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若是这先天功版一阳指,没有如此的威力,身负多种顶尖神功的苏信,还看不上了呢。
才将落地。
他就听对他们的合击神功,非常自信的朱武两人,忘记了刚才的狼狈,鼻孔看人道。
“木狗贼!自出道以来,见识过我们兄弟这招的敌人,还没有活着的!”
“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别说,爷爷们欺负了你,江湖上传闻塞北明驼不是以剑法闻名吗,赶快拔剑吧,不然你就没有出剑的机会了。”
没想到自己爹爹伯伯原来那么厉害,朱九真小手心里都攥出汗了。
心道,好哥哥哪里是什么木高峰!
哪里会什么剑法!
万一爹爹不小心伤到他可怎么办。
还有那个女人也真是的!好哥哥都陷入如此境地了,怎么还在远处看着,还不来帮忙,这么不懂事!
一点没有我心疼哥哥!
在苏信与自己亲爹里面。
完全倒向了苏信的朱九真,连江玉燕都恼上了。
身中穴道的她没法动弹,赶紧向武青婴喊了一声。
武青婴帮她解开了穴道。
“真姐,你没事吧?”
没搭理她,朱九真着急忙慌的想要阻拦朱长龄,但脚还未动,忽然意识到。
如果好哥哥打不过爹爹。
落在爹爹手里了。
不就等于落在我手里了。
那到时候……
朱九真不敢往下想,稍微想想都激动的腰软腿软,仿佛拥有了整个天堂。
刚刚还完全倒向苏信的她。
此时又完全倒向了自己亲爹,暗戳戳的祈祷着,爹爹您了一定要拿下好哥哥,也小心点,莫要伤了他。
求爹爹一定满足这个女儿这个愿望。
等您百年之后。
女儿保证每年清明十五,烧一百份的黄纸给您。
苏信自是不知道小贱人在想什么,要是知道,怕是得气的吐血。
见朱武两兄弟那么自负一阳指神功。
他也认真了几分。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便陪两位试试手。”
噌!
锐利的短促锋鸣嘹亮。
苏信拔出了腰间的一尺匕首,对两人勾勾手道:“来吧!”
朱长龄武烈两人怒道:“匕首!?”
“你就用这个?!!”
“不然呢,我也没有比这更短的剑了。”苏信无奈耸肩。
“苏哥哥真是的。”
远观的江玉燕没忍住笑了出来,苏信丢开朱九真后,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苏信如此嚣张行径。
朱九真目眩神驰,眸子里又快要媚出水了。
无意识的朝着他走了去。
想要宠爱。
武青婴赶忙拉住了她,“真姐,你干嘛!”
朱九真陡然回过神来,赶紧心虚的退了回去。
微红着脸道:“没什么。”
此时已经是夜里,到处点着红灯笼照亮,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许微红。
武青婴倒也没看出朱九真的异常。
还以为朱九真的恨急了那驼子,拉着她的手阴阳怪气道:“真姐,那驼子又老友道丑,绑了你,还折辱你,以后卫壁表哥定会嫌弃你,我知你对着驼子恨之入骨,但宗师不是我们能够对付了,还是交给爹爹伯伯!”
都有好哥哥了。
谁管还卫壁那个废物啊!
朱九真怜悯的看了武青婴一眼,“说的对。”
武青婴得意的勾起嘴角。
“老贼狂妄!!”
“马上你就会为自己的自大后悔!”
朱长龄的怒吼声,将两女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场上。
觉得受到奇耻大辱的朱武两人。
搬运真气,使出了全力!
朱长龄左右两手的食指上,都聚有赤金色一阳指力!
咻咻两声破空而出!
出手之间荡开的真气,融化了半个院子的飘雪,点点薄雨打在众人身上!
三丈外持刀的一众朱家下人,顶不住冲击荡倒退数步。
人人惊叹!
“两位老爷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有如此手段,那么深厚的功力!”
“惹上咱们朱武连环庄,木狗贼气数已尽。”
“木老贼好好在自己塞北待着不算了,非要来咱们昆仑,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只见那两道一阳指力。
速度竟比只先前那发,还要快!
一指心窝。
一指眉心。
皆是要命之处!
若是打中了苏信修有刀枪不入的身子得被射个对穿,打中了眉心,脑袋都会碎掉。
但前提是他们得能打的中!
朱武两人动真格的了。
苏信也是不再留手,冷笑斩出手中匕首!
读透了五绝神功。
这一月来,他对于快剑式的理解感悟,又上了一个台阶!
玉燕小宝贝悟性绝高。
孕育出的剑意快要脱胎辟邪剑法,但只论速度,至极的剑法之快。
她依旧拍马比不上苏信!
苏信手中寒光抖擞,于漫天水雾中划出了一轮弯月!
快到了极限的剑速。
卷起的冷冽利风,带走了大量的温度!
刚因一阳指赤金指力化成的薄雨,才落在周围朱家下人,朱九真,武青婴等人上身毛毡,便顷刻冻出结霜!
朱长龄射出的那两道,仿若无坚不摧的指力。
不过瞬息。
便泯灭在了苏信斩出的半轮寒月之中!!
五绝辟邪。
快剑式——天霜!
朱长龄武烈眼珠子里血丝密布,心中滔天的巨浪翻滚,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破了我们的先天一阳指!
一灯师祖不是说。
先天一阳指是天下无敌的吗?
就算修有小成,也足以笑傲江湖。
难道他骗我们?
又想苏信被拿下,又怕苏信受伤的朱九真。
再次陷入了呆滞之中。
而后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欢喜自己的好哥哥武艺通神,不会受伤。
难过自己独占不了好哥哥了。
武青婴若见了鬼一般,吓的赶紧躲在了朱九真身后,“真姐,咱们快跑吧!”
“爹跟朱伯伯好像也不是这恶贼的对手。”
“他先前已经轻薄了你,万一一会又要轻薄我怎么办?”
朱九真瞥了眼,武青婴远不如自己的脸蛋,不咸不淡的道:“放心好了,你长的安全的很。”
小有姿色。
自觉是个美女的武青婴:“?”
而朱家的那群下人。
也已经吓得扔下的手里的长刀,见势不妙,随时准备跪地求饶。
扫了眼院子里,一众人仿佛见了鬼的模样。
苏信心道,没见识的玩意,我这一剑连师父大宝贝一成的风采都没有。
要是还她来了。
一剑斩出,你们所有人都得趴下。
不再跟他们多哔哔。
苏信气剑式荡出三尺剑气!
朱武两人大惊失色,刚刚那两指消耗太大,来不及使再用一阳指,急忙运功去挡。
推出掌力与剑气撞在一起。
相互抵消。
余波震的一众下人,咬紧牙关纷纷运气时。
跟在剑气后杀出的苏信,以金刚伏魔神通,重拳震开了前面的朱长龄,匕首噗呲入肉,插入武烈肩头!
朱长龄双臂让苏信一拳砸的抬不起来。
见兄弟受伤。
他忍痛,还准备扑将过来。
朱武两家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两家人之间的情义倒是真的不错。
苏信从武烈的肩头抽出匕首。
溅了朱长龄一脸的血,世交兄弟的血让他冷静了几分。
没在敢上前。
朱长龄是朱九真他爹,给朱九真一个面子,不能伤了其性命。
但是武烈无所谓。
苏信一脚踹倒武烈,踩在他后背上。
看着朱长龄漠然开口道:“最后一次,功法给我,不然,你们朱武连环庄,没一个人能活过今晚。”
眼前这人将自己的兄弟踩在脚下。
还羞辱过自己的女儿。
背靠大理天龙寺。
作威作福那么多年的朱长龄,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屈辱。
武青婴泪眼汪汪的喊道:“爹爹!”
朱九真是时候道:“爹,武伯伯快不行了,你快些把功法发给他吧。”
武青婴感激看向朱九真。
这一刻她愿意把朱九真当成真正的好姐妹。
武烈强挺一口气也是道:“朱兄,我们认栽吧。”
朱长龄阴险狠毒,心机深厚。
能为了屠龙刀,将生死置之度外,跟张无忌一起跳悬崖。
可以说是野心勃勃的枭雄。
此刻世交兄弟,自己女儿,还有侄女都投降了。
他一个人不答应,又能如何。
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小册子,献给了苏信,强笑道:“先前是小人错,还求前辈笑纳。”
武烈道:“木前辈,您先放我起来,我的功法也是随身放着的。”
顶级功法都是安身立命的宝物。
放在哪都不安全,唯有贴身存放。
放开武烈后,他也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恭恭敬敬的放在苏信的身前。
“前辈这便是内炼心法了。”
“小人刚刚无知,冒犯了木大侠的神威,还求木大侠,别跟我俩一般见识。”
武烈比朱长龄还要谄媚。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信将那两本小册子翻看了一遍,只觉得字里行间都蕴含着极其深厚的武学奥妙。
每一句都值得细细斟酌。
绝对是真货。
收入怀中,他笑眯眯的拍着武烈两人的脸颊,又接着给木高峰拉仇恨。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平白吃了这么多苦头。”
“别以为靠着天龙寺就能为非作歹。”
“别人怕一灯那个秃驴,我不怕。”
“记着给一灯传个话,后见到我木高峰,都得给我磕三个响头,明白吗?”
江湖里,师门传承,莫若父子。
师徒之情大过天。
这样侮辱师门。
朱长龄武烈,心里恨的冒火,可性命都在木高峰的手里握着,只低下头来不敢多言。
苏信哈哈大笑。
临走前,余光瞥见一旁艳丽的小贱人痴痴的望着自己。
想着马上就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
苏信带着几分调笑的对朱长龄道了一句,“你女儿生的不错,很合老夫胃口。”
当着自己亲爹的面前,听苏信这样讲露骨的情话。
朱九真小心脏怦怦直跳。
灵魂悸动,恨不得此刻死在他身上才好。
而朱长龄十根手指,都扣进了雪水里,在地上磨出血来!
后槽牙都快咬碎。
他隐忍的笑着道,“小女能让木大侠看上,是无上的荣幸。”
觉得火拱的差不多了。
苏信心满意足,此行收获满满。
不再多言,在朱九真迷恋的注视下,他飞身掠上院墙。
转瞬之间消失在夜空之中。
等他走后半炷香,武烈跟朱长龄,才在各自女儿的搀扶下,缓缓的从雪地里站了起来。
朱长龄本来英俊的脸,已让仇恨扭曲,痛彻心扉的怒吼,震落屋檐上片片积雪。
“来人!”
“来人!”
“快来人!!”
“把家里的信鸽都拿出来,送往大理!!”
“送往天龙寺!!“”
“木高峰!!”
“木老狗!!!”
“你抢我功法,辱我师门,害我女儿!!!”
“我与你势不两立!!!”
与此同时,昆仑山脚下。
一户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厅堂里幽冷的烛火随着夜风摇摇欲坠。
如此冰天雪地。
披着被子都觉得寒风刺骨的时候。
这户院子的男主人,却上身赤裸着跪在地上。
他的结发妻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落着眼泪,在他前胸后背,划出横七竖八,十几道伤口,往外渗着血。
不过好在天气非常冷。
鲜血才刚流出,还不等落到地上便凝结了。
不至于,他失血过多而死。
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然中年男子却连吭都不敢吭出一声。
中年美妇实在承受不了了,扔掉了匕首。
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
向站在厅堂上首,那位戴面具之人,戚戚哀求。
“铜先生。”
“求求你饶过我的夫君吧。”
“我不怪他了。”
那位被称作铜先生的人,凝视了中年女子一眼,面具之下,传出一道非男非女的朦胧之声。
“先前是你说,这个男人背着你在外勾三搭四,不知道藏了多少妻妾,求我惩治他。”
“怎的现在又为他求情?”
“是何道理?”
女子嘤嘤哭泣,伏在地上。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夫君,我实在不忍见他承受如此罪过,求您饶过他吧。”
铜先生冷笑。
“这男人如此三心二意,往日里还对你多加折辱,时常拳脚相向。”
“此负心薄幸之人,留在世间有何用?你竟对他还有余情,愚不可及!”
“你求我饶过他,我偏不饶过他!”
只见那铜先生掌心之中,吐出一道凌厉的阴玉真气。
隔着一两丈远,顷刻间。
便透过中年男子的皮肉,由外而内断绝了他全部的生机,冻成了块人形冰雕。
随铜先生掌风轻轻一吹。
冰雕摔在地上,那男子的血肉便在女子眼前碎了一地。
不过眨眼。
一个大活人,便成了一地碎屑。
中年美妇哀嚎,扑在冰碴子中间。
哭的撕心裂肺。
铜先生听的烦躁冷道:“你这女人如此之贱,既然那么舍不得这男人,我便送你去见她!”
又是一掌打出。
美妇人转眼也变成了一地的碎冰。
杀完了两人。
铜先生冷哼着,身形若湖水中的月影消散,等再出现时已站在了屋檐之上。
幽冷的月光下。
寂寥的冬雪随着孤独的寒风。
凄美散落。
邀月袖摆飘飘,试着伸出手来,然漫天的飘雪中没有一片,敢落在她的掌心。
邀月铜面具下的眸子,愣了半晌。
随后嗤笑三声。
仅以半缕气息,便碾碎三十丈内的所有雪花。
乘着清风与明月。
不似世间之人,飘然离开了这座庭院。
……
……
……
来了。
那个女人要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