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自己这张脸数一数二的格尼斯博士有一瞬的怔愣。
但转瞬即逝,他带着早餐快步来到安黛尔身边。
“安安,该吃早饭了。”
和艾克的二人世界被打断,安黛尔有些不悦地错开脸。
“放那吧,我一会儿吃。”
“是康斯顿吗?”
在艾克的视角里只能看到安黛尔那张线条柔和娇美的侧脸。
所以艾克问道。
“是我。”
不等安黛尔回答,康斯顿主动站出来和艾克打招呼。
他笑得毫无破绽地站在安黛尔身后,双手自觉搭在安黛尔肩头,有意将自己和安黛尔之间的距离缩短,却碍于怕安黛尔反感而留了一寸距离。
但在艾克的视角里,是安黛尔靠在了康斯顿的身上,两人亲密无间。
艾克的目光迅速扫过康斯顿放在安黛尔肩头的手。
胸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般,牵连着心也一跳一跳地酸痛。
“辛苦你了康斯顿,还要让你再照顾安安和我们的孩子一段时间。”
艾克想起当时送安黛尔离开厄尔利说的话。
现在再看康斯顿对安安的态度,一切不言而喻。
两人的视线隔着智脑相触,气氛陡然一转,变得针锋相对起来。
安黛尔夹在两人中间就算感应再迟钝,也发现了两人不对劲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
这两个人不是好友吗?
怎么突然这样了?
就因为我?
“客气了,能照顾安安是我的荣幸。”康斯顿微眯起眼睛。
这句话无异于在告诉艾克他和安黛尔还不是亲密关系。
康斯顿自知如此,但为了不让安安反感自己,他只能如此说。
他的话一说出口,艾克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刚心头浮现出来酸痛顿时消散下去。
“安安,先吃饭吧,早饭很重要,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聊。”艾克见此迅速终止话题,他并不想继续看着安安和别人如此亲近。
即便是自己的好友也不行。
艾克藏匿住眼底的占有欲,笑着和安黛尔摆摆手挂断通讯。
“好吧。”安黛尔有些不太情愿地关掉智脑。
康斯顿见此,迅速和安黛尔拉开距离。
他转手将餐盘端到安黛尔面前的矮脚桌上。
“安安,等你吃完,我带你去看房子。”康斯顿说完讨好一般的笑弯眼睛。
安黛尔拿起叉子点点头。
“你先去忙吧,我吃完了去找你。”安黛尔想到昨晚康斯顿给她看的那些实验。
整个研究院的实验他都有参与,要忙的肯定很多。
安黛尔并不是那种时时刻刻需要人陪的人。
但这话落在康斯顿耳朵里就偏离了本人的意思。
“安安……那你吃完了就用智脑给我发消息。”
他只以为安黛尔这是还在生他的气不想见他。
安黛尔并不知道康斯顿所想,她点点头咀嚼着食物没有再回应康斯顿。
康斯顿明亮的琥珀色眼眸顿时失去光彩,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安黛尔的侧脸,视线最终落在她的小腹。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说了安安肯定会生气。
孕妇情绪激动会影响胎儿,如果孩子出了问题,以安安的身体根本无法保住孩子。
康斯顿心灰意冷地离开。
——
安黛尔吃完早饭后,又在实验室内溜达了一圈,找到了昨晚的名菜依牙,问了一些关于昨晚他做的实验是干什么的后,安黛尔这才去找康斯顿。
找到康斯顿时,他正看着A市那边发来的最新实验数据。
“你想要用我的信息素做成长久抑制剂来抑制住那些雄性身上的狂暴基因?”
安黛尔没有敲门,她大步走进来扫了一圈康斯顿的办公室。
和他的头发一样,康斯顿很喜欢明亮的色调。
他的办公室也是如此装饰的。
“怎么没叫我?”康斯顿低头翻看了一眼智脑的通讯,安黛尔并没有给他发消息。
“我又不是没长脚,还不能让我走过来找你了?”安黛尔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完,拉开康斯顿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我的基因真的很特殊吗?”
她吃饭的时候又看了智脑星网上的热点。
古人类基因雌性的词条被压下去之后会以更猛更爆的方式再次冲上热搜。
只是这几次并没有带她的照片。
“嗯,很特殊。”康斯顿摘下眼镜,打开智脑的权限将虚拟屏递到安黛尔面前。
“古人类基因和兽人最大的不同就是遗传稳定,不会突变出现狂暴基因。”
“现在每年都会有大批雄性因为匹配不到雌性,得不到足够的安抚剂而陷入狂暴中。”
“陷入狂暴中的雄性会被激发最原始的野性,会无差别攻击他能看到的所有东西。”
康斯顿说着,分屏打开另一份数据,“这是每年联盟统计的陷入狂暴和狂暴值达到50%的雄性数量。”
“我们国家有近乎三分之二的雄性狂暴值高达50%,几乎你走在街上的三个人里,就有两个人是一个隐藏的不定时炸弹。”
安黛尔看着眼前的数据和报告。
这还是她从没有想到过的事。
安黛尔一直只注意到这个世界是兽世,雄性数量比雌性多,所以雌性稀有且珍贵。
但现在看来,雌性珍贵的真正原因是雌性可以安抚雄性,让这些拥有狂暴基因的雄性稳定下来。
“我试过提取普通雌性的信息素研制长效抑制剂,但制作出来的药效很弱,甚至连现在市面上的普通抑制剂的一半效果都达不到。”
康斯顿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一双琥珀色眼眸带着真挚看着安黛尔。
“所以在发现安安你有古人类基因后,我很激动很兴奋,直接开了实验项目。”
康斯顿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中的唾液,“安安,你想加入我的实验吗?让这款抑制剂成为拯救所有雄性的‘神’药。”
“让所有人都记住你,歌颂你,让狂暴基因成为过去式,改写兽人被基因控制的历史,创建科学界的新的里程碑。”
康斯顿格外严肃郑重地说完,呼吸不自觉加快。
就连放在桌子上的手也在不自觉地颤抖。
安黛尔闻声怔愣住。
“我……我可以吗?”
年幼阶段的打压、谩骂,让安黛尔养成了生活得过且过的懒散性子。
在面对重大问题面前,她总是下意识觉得自己不配,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