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犯人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地关押在厨房之中,其模样甚是狼狈,他的胳膊上赫然插着一支箭矢,伤口处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衣袖。
陆屿却丝毫没有要让大夫为其包扎的意思,只是示意身旁的人将绑在犯人嘴上的布条取下来。
“怎么样,要不要聊一聊?”陆屿居高临下地看着犯人,轻声问道。
“呸!”犯人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表示自己的不屑与抗拒。
陆屿见状也不生气,依旧面不改色地继续追问:“告诉我,你究竟姓甚名谁?”
犯人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只用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死死盯着陆屿。
“崔辉你可认识?”陆屿面色冷峻地问道,同时用脚勾过一条板凳,坐在犯人面前。
听到这个名字,那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不认识。”
陆屿冷哼一声,接着说:“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将其抓获,只要有他的供述也足够了。”
一听这话,那人顿时急了起来,大声反驳道:“你胡说!崔大哥早就离开了京城,又怎会落入你们之手!”
陆屿眼睛微眯,紧紧盯着对方,追问道:“哦?你又是如何得知他已离开京城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那人一下子慌了神,支吾着说道:“我……我不知道。”
童轩看不下去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怒喝道:“嘿!你这家伙,是不是想尝尝皮肉之苦啊?”说着,扬起拳头作势要打。
那人吓得连忙往后缩了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喊道:“别……别乱来!”
陆屿摆了摆手,示意童轩先退下,然后继续对那人施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们讲讲小刘他们吧,是用什么手段让他给你们做内应的?”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终于缓缓地开口吐露实情:“其实这事儿挺简单的,只要把他的媳妇和孩子拿捏住就行了!我就直接住进他家去了,如果他胆敢不听我的话,那我立马就宰了他的妻儿老小。他立刻就变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陆屿眉头微皱,一脸严肃地质问道:“既然他都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事情也已经办成了,为什么最后还是要对他们下杀手呢?”
那人连忙摆手摇头,慌忙解释道:“不不不,我可没有杀他们!我也就是给他们灌了点儿蒙汗药而已,想着让他们昏睡过去,省得碍手碍脚的。”
陆屿却并未就此罢休,继续追问道:“可是蒙汗药一旦用量过度,也是有可能致人死命的。而如今他们到现在都还没能苏醒过来,你又作何解释?”
面对陆屿的质问,那人顿时慌了神,额头上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真不知道会这样啊!当时我只想着让他们睡一觉,我好逃走啊!”
陆屿冷哼一声,目光犀利地盯着那人看了许久,随后转头对身旁的童轩吩咐道:“先把他带回大理寺再说!”
“是!”童轩应了一声,迅速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用力将其拽起来,和其他衙役押解着他回大理寺。
“爷,咱回哪?”南风凑过来,轻声问道。
陆屿微微侧头,目光投向主屋,眼神深邃而锐利,缓缓开口道:“都安排好了吗?”
南风连忙点头应道:“安排好了,药童已经前来照看着,孩子也放心地交给乳娘照顾了。”
“先回大理寺吧,看看江宴他们有没有抓到人。”陆屿抬脚便走,步履稳健而迅速。
江宴等人查到了崔辉在京城租住的住址。
当他们赶到那里时,屋内的物品不像是收拾过,人已经离开的样子。
此人今早刚刚被释放,按常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早已回到住处才对。
江宴决定带领众人藏匿于屋内,守株待兔,等待崔辉归来取走自己的东西。与此同时,叶仲则带着另一队人马在附近展开搜索,以防万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众人精神一振,屏息凝神。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崔辉!然而,他刚一踏进房门,似乎立刻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转身拔腿就跑。
江宴见状,大喝一声:“崔辉,劝你乖乖束手就擒!”同时,他手一挥,官兵如潮水般涌上前去,将崔辉团团围住。
面对重重包围,崔辉并未停下脚步,反而面露狰狞之色。他右手猛地从背后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身形一闪,朝着包围圈最为薄弱的地方猛冲过去。
崔辉手中的陌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蕴含着千钧之力。衙役尽管拼尽全力招架,却还是被崔辉一刀砍中肩膀。崔辉瞅准时机,身形一闪,便从缺口处冲了出去。
江宴眼神一凛,随即率领手下众人紧追不舍。
叶仲听到打斗声赶过来,也从另一侧疾驰而去,试图截断崔辉的退路。
两人前后夹击,将崔辉逼至城门口。城门口的官兵们见到江宴等人身着大理寺的官服,心中顿感不妙,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握紧手中兵器,严阵以待。
崔辉眼见前有官兵拦截,后有追兵逼近,已是无路可退。但他并未坐以待毙,而是怒吼一声,提刀朝着官兵猛扑过去,与他们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
江宴和叶仲及时纵身跃入战团之中,与崔辉混战在一起。江宴剑法高超,剑招如疾风骤雨般攻向崔辉;叶仲则刀法刚猛,令崔辉应接不暇。
江宴和叶仲占据上风,最终合力将崔辉制服在地。江宴大手一挥,高声喊道:“来人,将此人押回大理寺!”
几个衙役上前将崔辉绑起来,押他起身,正当众人准备出发回大理寺之时,异变突生——一支寒光闪闪的飞剑如同闪电一般破空而至,直直地刺进了崔辉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