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香江,据说有二百多万人口,成年人里能找到工作的少之又少,儿童能上学的也是凤毛麟角,至此,大街上就多了很多闲杂人等。这些人家里供给吃喝还好,无论好坏,有个几毫钱,省一省也能大家一起吃一顿,没有营养也能哄个肚皮度过一天。
若家里人也没有办法,就只能铤而走险,社会环境特别复杂。
这也是施家除了买东西或者去出版社,基本不出门的原因。
偷、抢、赌成风,为此春杏出门前特意把门锁上,无论是她,还是施铭芳桂婶都是有钥匙的,回家并不需要喊人开门。
“谁?”
听到锁芯被撬动的声音,施燕云手快先捂住了徐中元的嘴,想着秦博文到底比她大,应该比她更懂些。哪里知道,秦博文的嘴比脑子先动了,没反应过来就喊了一声。
外面先还没有动静,一会儿才说道:“送货的,你家里人让我给送货到屋里,开一开门,我着急送完就回去了。”
这下施燕云改捂住秦博文的嘴了。
里外都没有声了,只一会,又响起窸窸窣窣的撬门声音。
这下也不用捂嘴了,秦博文再傻也知道不对劲了。
几人跟默剧一样,只不出声转了一圈,还是施燕云想了想,只能拖延时间了事,这里既没有电话可以报警,也不可能喊人来帮忙。晴天白日的,在家待着的都是妇孺,别再把别人喊来到伤着她们了。
“进去。”
施燕云用气音小心说一句,推着徐中元跟秦博文进了他们的卧室里。
“锁门!不要开门!”
好在是自己的家,当初装修紧着安全实用为先,大门与卧室门都用的厚木门,锁又是店家推荐的“洋人用的”,价格贵,但是现在看来还能抵挡一阵子。
施燕云看一眼徐中元,又低声说一句:“快,锁门!”就冲进施铭芳卧室里去。
施铭芳出门去出版社,除了带点社交用的钱,家里有人是不会把钱财珠宝地契都带着走的,她把值钱的物件,都放在小手提箱里,再跟冬天衣服一起放藤箱里放到衣柜顶上。这个还是施燕云无意间来她妈房间找她时看见的。
施燕云进卧室先锁门,挪来椅子,垫脚上去就把藤箱给打开来了,二话不说先把施铭芳的小手提箱收进自己空间里了。
她都快忘了自己有空间的事情了,没想到现在又用上了。
仔细巡视一圈,确认卧室里没有漏掉的财物。至于衣物就算了,真要是劫匪破门而入,这些衣物好歹是能换钱的,也算不惹怒了他们。空间里有她的钱财跟珠宝,又有施铭芳的这些,至少不会损失太多。
她贴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又担心春杏,她可不要太早回来的。
至于施铭芳跟桂婶,商谈事情,怎么也要饭桌上聊一聊,哪里能那么快回来。
大概也就十来分钟,外面的大门就被破了,显然“洋人用的”并不是什么无坚不摧的玩意。
“快,搜!”施燕云贴着耳朵听着,有三四个人的声音,只希望徐中元能听她的,把门锁上了。
“只有一间卧室门没锁。”
施燕云光顾着施铭芳的家当了,自己的房间没有顾上,门是敞开着的,好在她值钱物品包括冬衣都收在空间里了,其他被拿了也没什么,只春杏不知有无存钱放在家里。
“找到了,箱子里有二百块钱,还有一些大人小孩的衣物,都是普通的,不怎么值钱。”
“再找找!”
“你们躲在卧室里没有用的,快出来,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只要把钱交出来,自然就万事大吉了。”
卧室门有撬锁声,外面还声东击西安抚着,施燕云不得不打开空间行李袋,试着把自己塞进去了。至于徐中元跟秦博文,她也是管不了太多,只能自求多福。
“啊!”
夏天因为闷热,窗户都打开着,听着楼上尖叫声,她一哆嗦差点没钻进去。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太太?快叫车!”
“流血了,天呐。”
劫匪并不是第一个进的他们家,怪道手法熟练,楼上的人喊叫起来,引来了人开始过来,施燕云只听着外面喊了一声:“走!”就悄无声息了。
屋里安静下来,安静的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听到楼上喊叫声,大抵是时间过的太久,也不知道楼上是什么时候遭遇的劫匪,只听着后面断断续续似乎谁喊了一句:“没气了。”
悲鸣声环绕四周,施燕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觉得心冷。
“燕云,出来吧。”
徐中元在客厅喊了一声,她才小心翼翼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
客厅餐厅一团糟,所有的都被翻个底朝天,能带走的都被带走了,连桂婶特意买的一套的精美瓷器也被顺走了,自然春杏和施燕云的衣服也没能幸免于难。
三人站在家里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种情形也是第一次遇见,哪怕施燕云多活了二十几年,也从没有遇到过。
“哎呦,这是怎么了?”
春杏回来了,灰头土脸,衣服也被划破了。两三片破布裹着她,好在里面还有内衣,倒不至于衣不蔽体。鞋也甩掉了一只,披着脚进门。
“家里这是怎么了?遭抢劫了不成?哎呀,这弄的!楼上又闹什么呢?”
“春杏,家里进劫匪了,你我屋里都被抢了。”
施燕云不知道怎么说,看春杏这样,出去一趟就不是顺利的,自己存的钱还有衣服再被抢了,这运气也真不好说什么了。
“什么?”
春杏可以说是连哭带嚎进了房间,这下也不知道是楼上的哭声大还是楼下春杏的哭声大了。
施铭芳回到家时可以说是花容失色。
“这是怎么?”
“太太,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存的钱都没有了,呜呜,不活了我!”
“倒霉透了,怎么就我被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