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孔雀听到李洱提起万事屋的地下室,突然惊起一身雀皮疙瘩。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要不,我们去找找方叔吧?”
“不用找了,我知道方叔在哪里。”
祝孔雀脸上写着一个大问号。
李洱朝着院子的槐树喊了一句,“方叔,下来吧,偷懒也偷够了。”
只见茂密的树冠中,探出一个白花花的头,正是一脸笑眯眯的方叔。“洱爷,雀爷,你们事情办好了呀?”
祝孔雀吃惊地看出方叔那探出的头,“方叔,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方叔从树下一跃而下,“我一进姜老的梦,就到了这个地方,看你们没啥危险,我就在树上休息了。雀爷,你也知道人年纪大了,容易犯困。”
祝孔雀:“……”
李洱拍了拍那孔雀头,“走吧,我们回去吧,估计那司机还在等我们呢。”
随着三人从院子走出,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然回到了姜瞎子的书店内。
李洱摸了摸自己兜里瞎子留下的音信,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看样子,他们已经知道一些真相了。
————
隔日,苏磊早早八点就在门口等着。
这是他上班的第二天,身边还站着一个林宝珠。
“苏磊,你干嘛那么早来这万事屋?我看李洱都还没起来。”林宝珠打着哈欠,一脸疲倦地缩在车里。
“宝珠,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昨天下午我一个人守了半天的店,连只苍蝇都没有,我想展现一下我能干的空间都没有。这不,今天我早点过来,展示一下我的诚意。”
林宝珠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关键。
“苏磊,你说你昨天一个人?方叔呢,李洱呢?”
“我不知道,昨天我来的时候店里面没人了,就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说,下午六点关店。”
林宝珠心里嘀咕了起来,这两家伙,难道又有什么新的客户?
这心事重重的样子,在苏磊眼里就是另外的解读了。
“宝珠,我问你一个问题。”苏磊探着头,凑过来问。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李洱大哥?”
“苏磊,你病得不轻吧?要不要去精神科挂号?”
“不是,我看你对李洱大哥的事情,都很关注。我认识你快二十年了,都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
“那只是因为阿元的事。”林宝珠白了他一眼。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好像你对阿元都没这么在意的。”
林宝珠还想解释,就听到“吱呀”一声,万事屋的店门开了。
“回去我再跟你解释。”她拍了拍苏磊的肩膀,“你该上班了,别摸鱼。”
说完,便跟着苏磊大摇大摆走进了万事屋。
“方叔好。”二人异口同声向方叔打招呼。
“怎么,林小姐,你也跟着来打工吗?”方叔招牌式的笑容,总会让人忘了,他是一个可以笑着杀人的家伙。
“不是的,方叔,我跟着苏磊来是有事找李洱。”
“你找洱爷呀,我叫一下他。”方叔转身,扯着喉咙往楼上喊,“洱爷,有客人。”
一阵“咚咚”的下楼声,一身灰色运动装的李洱满脸春风,“怎么,是哪位贵客?”
林宝珠声音带着笑意,“李洱,是我林宝珠。”
等看清林宝珠的样子,李洱的满脸春风就变成了秋风萧瑟了,“怎么又是你,上次不是事情谈完了吗?”
“我这次找你,有另外的事。我梦到沈月月了。”
这话一出,不仅李洱,连苏磊都有点惊了,”不是,宝珠我怎么就没听你说过?”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我以为就是上次在月花小学那吓到了而已。可是连着几个晚上我都梦到她,我总感觉她有事情跟我说。”
李洱抬眉,“你梦到什么了?”
“这几天的梦境是重复的,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我在梦里,总看到有一个房子,然后有人在里面找东西,大概就是这样子模模糊糊的记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能记得的就只有这点东西了。”
房子?
“你能记得,是什么样子的房子吗?”
“好像是一个类似于四合院那种宅子,很破旧了,灰褐色的砖墙,腐朽发黑的木梁,还有斑驳的房门,院子里,好像还有一棵槐树,对,是槐树,那叶子我认得。”
“李洱,我怎么听着,那么像我们去过的地方呢?”一个温柔的男声从楼上传来,接着,林宝珠跟苏磊就看到一身宝蓝色睡衣的祝孔雀,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苏磊一脸吃瓜的表情,“你……你,李洱大哥,你们昨晚住在一起?”
“对呀。”祝孔雀回应道。
李洱一本书就扔了过去,“楼上两间卧室,你话不能好好说吗?”
祝孔雀一脸笑嘻嘻接过书,“是是是,楼上两间卧室。你们好呀,我叫祝孔雀,是李洱的仇……朋友。”
林宝珠跟苏磊乖巧点头,分别自我介绍了一下。
“宝珠妹妹,你刚说那个梦,除了那些,还有没有什么特征?”祝孔雀在女性面前,毫不掩饰他的“兽性”,就差屁股开屏了。
林宝珠看着这个对自己狂抛媚眼的家伙,突然觉得,像李洱那样子冷冰冰的男的其实也不错,至少没那么油腻。
“房子看起来好像不是近代的,有点像,清朝时候建筑物。虽然建筑风格跟明朝时期相差不多,但明显木材、砖瓦等材料用得更多了。”林宝珠仔细回想那房子的情景,“对了,还用上了玻璃,这是清朝建筑的特点。”
李洱手指敲着桌子,沉思道,“如果只是这些信息,还不能简单下定论是哪里的房子。”
“我也知道,每次醒来我都上网查,可惜连哪个城市我都不知道,不然我就不来找你了。”林宝珠撇着嘴说道。
“那你有看到他们在干什么吗?”
“就我刚才说的,他们好像在找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看到沈月月那个骨牌了,在黑夜中,发着光。”
拿着骨牌找东西,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李洱瞄了一眼地下室的位置:到底是你,还是他们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