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枳夏才不想这么轻易地答应他。
现在华泊舟那家伙还在她家里,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索性先把主动权拿到手,等她什么时候送走了华泊舟,她再联系宋翊阳见面好了。
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有些时候命运总是擅长于捉弄别人。
就比如现在…
林枳夏一觉醒来,就发现屋子里闹哄哄的。
她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披上外袍走过去打开卧室门,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动静。
“你谁啊?你怎么在林枳夏家里?”
似乎是周放的声音。
“我想你应该不会想知道我是谁。”
回答他的人,是华泊舟。
随着林枳夏的开门,客厅里的动静一下安静下来,站在房间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啊…
她一定是还没睡醒。
“砰”的一声,她再次将门合上。
等她匆匆洗漱完,再次打开房间门时,场面已经不可控了。
周放被沉着脸站在一边的季宴礼拉着平复情绪,嘴里还一直咒骂着华泊舟。
而华泊舟仍然平静地站在一边,是和平日一样的风度翩翩,如果忽略他因为忍耐情绪而暴起的青筋的话。
甚至还有让整个场面都变得更加诡异的谢昀庭和谢宴和叔侄俩,谢昀庭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谢宴和则是一脸兴味地在那里看戏,也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来的申城。
“安静!”
林枳夏只觉得自己被周放吵得脑仁疼。
她迈步朝客厅走去。
“你们怎么进来的?”
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房子里?
客厅里的几人的注意力瞬间全都聚集在林枳夏身上。
听到她的问题后,谢昀庭和谢宴和挪开身子,露出他们身后坐在沙发上的宋羽安。
“啊。”
见林枳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宋羽安短促地轻呼一声,有些慌乱地撇开眼睛。
“是周放哥哥说,想要给姐姐一个惊喜的。”
“我当时正好在楼下碰见他们了,就上来给哥哥他们开了门,只是没想到姐姐房子里面还有客人…”
“姐姐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吧?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他低下头去,表情落寞。
算了,不过是好心办坏事了而已,搞得像撞破了她多大的秘密似的。
原本想着瞒着他们华泊舟这件事,怕得就是周放这种冲动的跑过来闹,但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没有什么追究责任的必要了。
她挥了挥手,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站在一边的华泊舟看着林枳夏的反应,若有所思。
“对了,你俩怎么跑这儿来了?”
指的是谢昀庭俩人。
“他们先来申城这边见我父亲,顺便提前打点好要在这边住的房子。”
“谢家主和小姑等在港城那边祭过祖之后再来。”
季宴礼抢先一步回答道。
“嘁,死装男。”
谢宴和瘫倒在沙发上,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在被谢昀庭瞪了一眼后,才闭上眼安静下来。
但季宴礼的情绪管理早已炉火纯青,丝毫没有介意谢宴和的一番话,而是接着说道。
“父亲说,谢家的两位少爷和你更熟络一点,所以让我把他们带过来。”
“还有就是,父亲让我叫你晚上去万华公馆(季家老宅)吃饭。”
语罢,他看了华泊舟一眼,和气地笑了笑。
“当然,如果这位先生愿意的话,季家也是很欢迎你来做客的。”
华泊舟自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警告意味,也没打算上赶着自讨苦吃,微微摇了摇头。
“我今天还有其他的事,就不去叨扰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拜访季家的。”
解决完这个问题,林枳夏又将矛头指向周放。
“所以说,他怎么在这儿?”
周放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林枳夏,一副仿佛被她刺伤的样子,嘴巴一张就开始闹。
“打住。”
林枳夏伸出手,制止了他即将爆发的无理取闹的行为,转而看向季宴礼,示意这个问题还是由他来解释。
“你最近忙忘了吗?上次周伯母说,让周放待在申城的这段时间里,每周末都去林伯母那里待一段时间。”
听他这么一说,林枳夏倒是想起这事儿了。
这件事说来也好笑。
周母沈时宜嫌自己儿子没救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周放一直待在申城,没了距离美,沈时宜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儿子障眼,干脆把他又赶出了永平府。
但沈时宜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得劲儿。
周放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但他又不像大儿子周桁一样让人放心,还可以安慰安慰自己说是因为工作原因,才一直没有结婚。
周放这个混子,完全就是因为一天到晚不着调,心思不放在正业上,才没小姑娘喜欢。
于是她和自己的小姑子,也就是林枳夏的二叔母周云意一合计,当下就决定把周放往林家送。
看周放这样子,估计也稳定不下来做个当家人,倒不如把他培养成家庭主夫,以后好好给他妻子打下手。
被季宴礼提醒着想起了这件事,林枳夏顿时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周放。
难怪前段时间周放有事没事儿老跑过来照顾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一定会学会做饭,原来是被叔母调教出来的啊。
林枳夏捂住嘴,有些揶揄地看向周放。
周放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极了,有些炸毛地胡乱嚷嚷着,企图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
“你还没说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他伸出手,指向华泊舟。
还没等到林枳夏开口解释,一边的谢昀庭就率先朝华泊舟伸出手。
“好久不见,德维尔先生。”
“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