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间,雷万童注视着手握银亮长枪,英伟不凡的龙文渊,沉声道:“传闻你小子天生神力,更是习武的奇才,今日,我老雷倒也见识见识!小心了!”
雷万童一声冷啸,手中大钢刀一横,气势汹汹的朝龙文渊冲了过去。雷万童每踏出一步,其脚下坚石铺砌的擂台便“轰轰”颤抖了一下。
冲至龙文渊身前的雷万童,手中钢刀疾扬,朝着龙文渊快速斜斩而出,阵阵强悍迫人的刀劲,在钢刀下快速汇聚,大有一刀将龙文渊撕裂的气势。
“唰!”钢刀近身,龙文渊身形疾动,极其巧妙的闪身至雷万童身后。
“哼!”一抹冷肃之色,在雷万童眼中闪过,若他雷万童只是个凭蛮力冲撞的武夫,那他就真的不配再当虎贲营十夫长了。
在龙文渊闪身移至雷万童身侧,还没来得及出手时,便见雷万童右脚为轴,身形急转,手中大钢刀借势回转,拦腰扫向了龙文渊。
“有点意思!”龙文渊淡然一笑,脚尖轻点,修长高挑的身形凌空纵起,右脚凌空虚晃,诡异扫出,“嘭”的一声踢在了雷万童的脸上,直接将其踢飞下了擂台。
另一边,天行云也是再次以套着剑鞘的长剑,将应战的对手从擂台间硬挑而下,五战五胜,未尝一败。
“不错!”令狐云志、令狐云影兄弟二人,见天行云、龙文渊二人败敌,身法轻灵幻动,劲力收放自如,赞赏之声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雷万童之流虽是悍勇无比,但与天行云、龙文渊相比,却有着云泥之差。
“庄城,天行云胜!”
“夜城,龙文渊胜!”
站在裁判席上的步平凡,高声叫道。
天行云自信的转过身,傲然双目不由的锁定在了立于人群之中,久未出战的风雨楼身上,其右臂一伸,指着风雨楼高声道:“阁下,可有兴趣上台一战!”
“阁下,可敢一战!”意气风发的龙文渊,手中银枪一横,也是指向了台下的风雨楼。
早在“铜人巷”见到风雨楼出手后,天行云、龙文渊二人便对风雨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们多年来一直被族人捧上云端,被人赞为武道奇才。
但,这个风雨楼年纪比他们还要小个几岁,修为却已是“玄境·初境”修为,便是他们在风雨楼这个年纪,修为也比对方高不到哪去。
甚至,还稍略低些。
更令他们诧异的是,风雨楼那一身恐怖蛮劲,区区修为竟能一掌将几百斤的铜人,从铜人巷中击飞出来。这等实力,非是常人可以比拟。
起初,他们也一直在等,本以为风雨楼会自己上台,结果,这风雨楼倒也沉得住气,这么久了,也还没有动手的意思,所以,他们也就只能出口点名了。
“风雨楼?”见擂台两名后辈高手,竟同时指名风雨楼。
场中武者,包括站在侧旁方阵中,只能参加虎贲营兵士选拔的诸多武者,目光皆是顺着二人所指的方向,同时落在了风雨楼的身上。
“公子!”见天行云、龙文渊这两个如此厉害的高手,同时点名要与公子一战,铁锤不由的神色紧张。
风雨楼强作镇定的朝铁锤露出一个笑脸,道:“没事,早晚都要遇上他们,现在试试也无妨!”
说着,霍云强忍着心中紧张,一步步不紧不慢的朝天行云的擂台走去。脑中,却是寻索着如何应对天行云这般实力的高手。
要知道,这天行云可不是他在天云城应对荆家后辈高手那般,单凭些粗蛮气力,便能应对的下来。这天行云不论是临战经验和武学修为,在同辈武者中都是顶尖的存在,他断无取巧的可能。
“看来,这风雨楼也是个人物,否则,以天行云这般高傲之人,是不可能会指名道姓的挑战于他!”
“管他呢,既然他是高手,那他们强强对战,我们后面也多点希望!”
“也对!”
“没错!”
台下众人小声的议论着。
昂首挺胸,傲然立于擂台上的天行云,见风雨楼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上擂台,不由的淡然轻笑,道:“看你上台时的从容,我相信,这次叫你上来,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不是我所愿意面对的高手,我本无意争抢虎贲十夫长。!”风雨楼苦笑的望着对方,轻叹道。
他哪里是不紧不慢的走上来,他刻意放慢速度,脑子里就是在想着怎么应对天行云这样的强劲对手。
远处,一座不起眼的了望塔上坐着的四名身着艳丽长裙,目光游离顽劣,不可一世的年轻少女,为首的一名身躯远高于其他少女,骨骼粗壮,声调稍显粗犷的女子,望着上台的风雨楼,急急的朝身旁几名同龄人说道:“快看,就是他们,那天晚上就是他们两个,还有旁边那个拿枪的!”
“没错,就是他们?”其他几名少女凑到围栏前,眯着眼仔细望着擂台上的风雨楼、天行云,连连点头说道。
“哼哼,他们还真敢来。那个臭小子上次用剑劲伤了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高壮少女气鼓着艳红又唇,盯着台上的天行云,紧咬着银牙,恶狠狠的说道。
其话虽说的凶狠,但那双望着那高挑俊美、仪表堂堂的天行云的眸子间,却是多了一份少女的羞涩之情。
一旁几名少女听得其说出的话,不由的对视了一眼,她们可是非常清楚,凤双双可是个闯祸不嫌大的主,今天既然敢把狠话放在这里,日后台上那三个人肯定是要有大苦头吃了。
裁判席上的步平凡,见风雨楼空手上擂台,随之大声问道:“风雨楼,你的兵器呢?”
“抱歉,在下并未能找到衬手的兵器!”风雨楼朝步平凡微微颔首,客气的说道。
“嗯!”步平凡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步平凡点头之际,便见一名皮肤黝黑,中等身材却壮硕非常的中年男子,领着四名身着明亮铠甲的兵士,从一侧走了过来,便见四名兵士每两人各抬着一方兵器摆架,置于擂台一侧。
两方摆架上,刀、枪、剑、戟等常用兵器,一应俱全。
风雨楼心知对上天行云这般的高手,即便自己不懂任何兵器,也绝不能空手应对。否则,不论输赢,对方都会觉得自己是在轻视他。
风雨楼的目光在摆架上扫视了一遍后,随之落在了竖于摆架中的长剑上,他现今唯一懂的,就是教于铁锤的那几招《纵横剑诀》残招,虽说不知道好不好用,但聊胜于无,总比空手好。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其左手随手一扬,扣在了摆架长剑的剑柄之上。
“给!”中年男子沉声喝道。
言语间,其左臂朝着擂台上的风雨楼,疾甩了出去。
“咻!”银光闪动,长剑夹杂着破空劲风,转眼便至风雨楼身前。
风雨楼身形侧动,避过长剑,同时,其右掌一伸,手掌紧紧扣在了从身前快速射过的长剑剑柄间。
“嘭!”
由于心中紧张,用力过大,被风雨楼握住的坚实木质包柄,硬生生被其右掌捏碎,露出了剑柄的内部铁器。
“呃!”
在场的众人,包括裁判席上的虎贲大统领令狐千罡及五位侧统领,皆是一阵诧异。
后辈武者多是以为风雨楼只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能力与不凡劲力,故意为之。
而令孤千罡及五位侧统领,则是明白,这风雨楼虽有一身恐怖的蛮劲,却并不懂得如何巧妙合理的将之运用,才会出现这般出力过猛,将剑柄捏碎的尴尬场景。
“这。。”风雨楼一阵无奈,他体内的蛮劲,稍多用一些,便是寻常物品难以承受,而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施展劲力,才能将体内的蛮劲完美施展。
“阁下,可需要换剑?”天行云见风雨楼竟以蛮劲将剑柄捏碎,心中即是惊诧对方的恐怖蛮力,又有些厌烦对方的刻意卖弄。
要知道,蛮力虽好,但对上真正的强者,光凭蛮力没有任何的意义。
当然,也有例外。
就便如他曾听父辈们讲过,“异邪妖族”的一名先锋战将“蛮兽·盖灵”,将一身恐怖神力完美运用,一套平平无奇的“戟技”,在其完美蛮劲的加持下,横扫人族各宗派同辈强者,无人能及。
但,盖灵是盖灵,风雨楼是风雨楼,没有任何可比性。
“不需要!”风雨楼正色道。
有剑无剑,对他而言意义不大,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胜过天行云的本事,这次上来,是对方指名道胜,无奈之举。
便见天行云从容脸色微变,目光微凝,朝风雨一抱拳,沉声道:“庄城,天行云!”
霍云微微一愣,朝天行云一抱拳,道:“铁石城,风雨楼!”
互通姓名之后,二人神色立时凝肃起来,便见天行剑紧握剑鞘的左手拇指,轻按在剑柄间,缓缓将剑柄顶开了小半寸。
立时,道道夺目劲光,自剑鞘间迸射而出。
二人虽都是严阵以待,但,互视良久的二人,却是谁也没有率先出手。
天行云感觉到风雨楼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气劲,压抑的他心烦意乱,无法集中精力,更难聚集真气、剑式。
而风雨楼,却是没有多少临战经验,对上天行云这般的高手,不知该如何出手。
“唰!”
突然,蓄力多时的天行云,右臂一震,手中长剑快速出鞘,与其身形化着一道银色剑光,快速朝风雨楼冲了过去。
在天行云出招的刹那间,风雨楼却是莫名的发觉,又好似有人在暗中教导他一般,这天行云的前胸空门已现。
虽说实战经验不足,但好歹自小在霍家这般的武学世家长大,风雨楼不敢有一丝犹豫,手中长剑剧震,在天行云出招的刹那间,在对方剑招还未成形之时,快速刺向对方的前胸。
“铛!”
剑刃交错,二人身形一闪而过,以背相对。
天行云伸手摸了摸胸前已出裂口的衣衫,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他是按常规套路,第一招先试风雨楼的深浅,却不曾想,风雨楼竟能在他出招的瞬间,寻出他的空门所在,一击即中。
若非他久历战阵,家传剑法已修得炉火纯青,在中途强行变招挡开风雨楼剑式,仅刚才一招,风雨楼便将他刺个通透了。
天行云心有余悸,而风雨楼却哪里管这些,接下天行云第一招后,心中紧张渐渐被体内一股莫名的好战戾气替代,被其紧握在手中的长剑,竟是莫名的微微颤动起来。
背对着风雨楼的天行云,身形轻转,长剑再出,疾刺风雨楼后腰。
风雨楼却是连身也未转,反手一剑直取天行云的咽喉。
吃不准风雨楼底细的天行云,脚下轻滑,化着一道虚影,从风雨楼身侧快速闪过。同时,剑刃夹杂着锐利劲势破空之声,顺势扫向了风雨楼的另一侧腰腹。
在天行云身形刚动时,风雨楼意识海中却是率先锁定其身法方位以及将要出剑的方位,身形快速侧闪,剑式上撩,斜扫而出,以剑身硬挡对方剑刃,剑尖顺势前送,直取天行云胸腹,硬逼的天行云收招避退。
“剑招平华无实,却攻防兼顾,霸道间不失刁钻,这小子剑法不错啊!”坐在裁判席上的令狐云影,望着风雨楼,眼中多是赞叹之色。
剑宗,以剑道立宗,剑道修为高绝的高手,数不胜数。身为“虎贲营”五大侧统领之一,深得父亲令狐千罡真传的他,剑道修为,自是不弱。
当他见到风雨楼这招“撩剑“时,虽说这剑招平实无奇,但其中暗含的劲势、威力,却绝非剑招表面所展现的那般简单。仅此一招,令狐云影便相信,风雨楼的剑道修为,应是不简单。
只是,令狐云影却又想不通,看风雨楼出剑,多是要在天行云出招后却能见招拆招。而且,其剑法虽说霸道而刁钻,但风雨楼施展的时候,却总给人一种僵硬且生涩的意味。
给人一种错觉,这出剑招的风雨楼,并不精通其所使用的剑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