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时间点已经过了自己和李云淼定好的会面时间。
这才第一天就没有办法准时会面,苏落不知道李云淼怎么想,但是她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估算一下时间点,恐怕过了丑时已经有一阵子了。
干着急也不是办法,苏落只能努力耐下性子,陪同着众人一起赏曲儿。
此时在一楼的大堂中央,屏风已经被人架起
。一位女子此时正坐在屏风之后抚琴。
琴声悠扬,却没有那风月之音,倒是有几分悠扬与洒脱。
众人皆是被这琴声所惊艳,一时间愣在原地。一曲弹罢,全场肃静,而后叫好声、鼓掌声便此起彼伏。
坐在一楼之人看不清,但是坐在二楼的这些公子却是看的真切。
屏风之中的女子没有什么浓妆艳抹,只是一点淡妆,脸上围着淡紫色的遮面纱,身着一袭长裙席地而坐。
青丝同长裙一同铺在地上,没有任何潦草的感觉,反而更加给人一种淡雅之意。
只能说,光是那眼眉都足以动人心弦。
“好曲好曲,实在想象不到,风月之所的一位花魁竟然能弹出这般意境的曲子。”莫浅山眼中带着惊异,连连赞叹。
待人们的声音逐渐平息,那花魁便开始第二首。
不同于上一首,这一首琴声婉转雅致,不同于上一首那般,这一曲反而才更像是一个女子弹出来的。
莫化白显然是颇为喜欢这种曲风,听的津津有味。
但是曲子传到莫浅山耳朵里,却让他微微皱眉。
这曲子他不是没听过,是这风月之所弹的最多的曲子,主打的就是一个小家碧玉,婉转动听。越是弹的能让人心生怜爱,说明这弹琴之人的功力越深。
但是现在他听到的这首曲子,绝对算不上风雅,得用典雅形容才比较合适。
曲子是原来的曲子,韵味却不是原来的韵味,原来的小家碧玉现在感觉比大家闺秀还要大家闺秀。
莫浅山微微皱眉,低声让一旁的侍女把老鸨请过来。
“这真是你们家的花魁?”莫浅山也不起身,就这么坐着,只是微微将眼睛抬起,看着老鸨。
“是啊公子,这确实是我们家的花魁……”老鸨刚刚在楼下还看的不太真切,这一上了二楼,一下子也愣住了。
她自己也清楚的很,自己家的花魁虽然放在这魏梁国都是有名气的美女,但绝对没有这般姿色。
“这……这……小人实在不知……”
老鸨正准备惶恐跪下,却被莫浅山一只手扶住:“无妨无妨,这倒是让我来了兴致。”
他扬了扬头:“你下去吧,不要打扰我们赏曲。哦对了,等一下该什么环节还是什么环节。”
老鸨赶忙点头,弯着腰走了下去。
又是一曲弹罢,众人的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待众人再次静了下来。老鸨这才走到台前,笑着说:“这位便是我们弄月楼的花魁,凝霜。她能成为这城中数一数二的花魁,也是受了各位客官的抬爱。所以今晚啊,凝霜会选出一位她心仪的客官,来随她……洽谈一晚。”
此言一出,全场先是沉寂,紧接着便炸了开来,已经有人开始高呼。
而二楼甚至都有公子哥开始托侍女朝楼下带各种金银细软。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如何才能获得凝霜的芳心,还得看我们凝霜姑娘。”
老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的收着上面递下来的小费,一边扯着嗓门喊。
“各位客官今夜能赏小女子这个面子,小女子受宠若惊。”
这时屏中人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沉稳、从容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女子也无疑吊着客官们的胃口,今夜谁能接住小女子这玉佩,谁就能和小女子共度一夜。”
此言一出,一时间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这大堂之中不缺习武之人,有的人已经面带自信,而有的人则是面露难色。
光是这一句话,就已经劝退了一众普通人和大腹便便的有钱老爷。但是那些二楼的公子哥们却跃跃欲试。
“贤弟!贤弟!”
这时莫化白已经挽住了莫浅山的手:“我知道贤弟你随仙师修行许久,可否为为兄争一下那个玉佩,倘若你拿到了,为兄为你是鞍前马后也在所不辞啊!”
莫浅山眯了眯眼睛,然后笑着说:“皇兄说笑了,为皇兄争一口气,小弟自然是万死不辞。”
“好了各位客官,准备好了吗?”
老鸨大声喊道:“三、二、一!”
随着老鸨话音落下,一个玉佩被高高抛起,下一秒一众习武之人瞬间从一楼冲出,朝着那个玉佩冲去,但是还不等他们到手,一股气场瞬间就震住了他们。
“那是……二皇子?”
有人眼尖,已经认了出来。
魏梁国的二皇子是颇为有名的。
都说魏梁国的大皇子每日不务正业,但是这二皇子却是翩翩君子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甚至是天赋异禀被那来自中洲的仙师看上,收为了弟子,成了修行之人。
“不好意思啊诸位,今日不妨就赏我一个面子,如何?”莫浅山笑着说,手中已经隐隐有灵气运转,将那玉佩抓去。
看着一众人失望的落下,莫浅山面带笑意,就要将那玉佩收入手中。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阻力。他诧异的看向对面,此时的苏落正一脸苦笑,一股诡异的气此时正阻挠着玉佩前进。
“不好意思啊,殿下……”
苏落点头哈腰着,手上的劲力却一点不减。
他看着楼下,李云淼正微微面带笑意的看着他。
从刚才花魁现身他整个人就是呆滞的。
那别人认不出来他还认不出来吗,两人身上的气都呼应成那样了,再认不出来就是装傻了。
“哇,真的是你呀……”看着玉佩朝莫浅山那里飞去以及露出一副微微委屈表情的李云淼,苏落嘴角抽了抽,调动浊气抓住了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