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刚才赵玄风的惊呼声太突然,以至于让走在最前面的张天师为之一颤。
他迅速扭头,发现赵玄风宛如惊弓之鸟,不假思索地挥舞着手中桃木剑,朝着身后奋力砍去。
只因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自己背后袭来,所以出于本能,他这才挥剑相向。
然而,剑落之处,却空无一物,只砍出一片虚空,可那股寒意却依旧在他心头萦绕不散。
“小赵,你没有受伤吧?”
张天师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神色紧张地盯着赵玄风身后,手中桃木剑紧握,蓄势待发。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若敲鼓一般,在胸腔里 “咚咚” 作响,眼神中满是关切。
只因他也瞧见,此刻赵玄风的身后,有一股鬼物残留的煞气正缓缓飘散。
这股煞气相较于早已弥漫在此处的煞气,显得更为清晰醒目。
这无疑表明,就在方才那转瞬即逝的瞬间,有鬼物刚刚从那里经过,想趁其不备,袭击走在最后的赵玄风。
“张天师,我没事儿!”
赵玄风虽面色惨白,仍强举着桃木剑,一脸肃然地紧盯着前方,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地面上“滴滴滴”作响。
“呼……”
“呼……”
“呼……”
就在此时,楼道里毫无征兆地刮起阵阵阴风,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呼啸。
那阴风仿若有形之物,呼啸着穿梭在楼道间,吹得众人衣角纷飞,发丝狂舞……
倏忽,墙上的水渍被这一股股阴风唤醒,仿若活物一般扭动起来。
“给我镇!”
张天师迅速抛出一张镇鬼符,这才让场面稳定下来。
然而下一刻,一楼楼道那边突然传来一道道鬼哭狼嚎的凄厉叫声,仿若万千恶鬼在齐声恸哭,声声入耳,令人肝胆俱裂。
刹那间,张天师和赵玄风仿若惊弓之鸟,二人迅速紧贴在一起,双手紧握着桃木剑,剑指前方。
他们一脸肃然地死死盯着一楼楼道口方向,仿若那里便是直通地狱的虫洞。
“啊……”
这时,一道十分愤怒的鬼嚎声突兀响起,紧接着,那女鬼阴森冰冷的声音再次如利箭般穿透耳膜,传入二人耳中,“修道者,滚!莫要多管闲事,否则,死路一条!”
这一回,声音相较之前更为阴森恐怖,仿若裹挟着无尽的怨念与恨意,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与蒋家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兴师动众地前来谋害他们?”
张天师强压心中恐惧,沉声怒喝。
刚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注入真气,故而他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仿若带着几分威严,试图震慑住这暗处的 “东西”。
“臭道士,你管不着,识相的赶紧滚,否则,你们会死得很惨!”
那女鬼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如同诅咒,又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紧接着,一楼楼道口那边再次鬼声大作,仿若群魔乱舞,数道鬼影也在这暗红色的光影中若隐若现、张牙舞爪,模样恐怖至极。
“哼,故弄玄虚!”
张天师冷哼一声,随后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张雷符,手腕一抖,向着前方用力一抛,口中念念有词:“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电母雷公,速降神通,雷电来,助我驱鬼降妖!”
“轰!”
那张雷符仿若一颗坠落的流星,在一楼楼道口那边瞬间炸开,一时间雷光闪耀,刺得三人睁不开眼。
那些小鬼仿若见了克星,顿时吓得四散奔逃,瞬间没了踪影。
鬼物属阴,天生惧怕阳火,而雷符所引雷电,属性至刚至阳,实乃鬼物的克星,故而这雷符对克制鬼物有着奇效。
当然,这些都是相对的,如果遇到一些道行极高的鬼物,这无疑是帮人家挠痒痒。
“哼,算你们跑得快!”
张天师再次冷哼一声,随后伸手抓住赵玄风的胳膊,示意他继续往楼上前行。
然而,当他们二人刚转过身的那一刹那,顿时被惊得呆立原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只因此刻,蒋慧婷就如同中了邪一般,眼神空洞呆滞,双手向前伸着,摆出一副要拥抱某人的诡异姿势,脚步十分机械地朝着楼道口的休息台缓缓走去。
“张天师,这女人是不是中邪了?” 赵玄风瞪大双眼,一脸狐疑,声音惶恐。
张天师无暇回应,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那张慧眼符贴在自己身上。
这一贴之下,饶是他久经沙场,也不禁被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楼道的休息台那里,有一个布娃娃仿若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直直地站立在那儿,正朝着蒋慧婷伸出手,脸上一副急切渴望的神情,在十分着急地召唤着蒋慧婷过来抱它。
它那双幽蓝的眼睛,仿若两个深邃的黑洞,目不转睛地盯着蒋慧婷,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执着。
“蒋总,快给我站住!”
张天师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蒋慧婷。
这一拉之下,蒋慧婷身形猛地一颤,仿若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她回过神来,脸色煞白如纸,双眼惊恐地盯着休息台上的那个布娃娃,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呜呜呜……”
刹那间,休息台上的那个布娃娃仿若受了莫大的委屈,竟放声大哭起来。
而且还是婴儿的哭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心肺,让人揪心。
与此同时,它还用一双怨毒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张天师,仿若在控诉对方坏了自己的好事。
……
同一时间。
苏家公司,苏诗琪的办公室,茶桌旁。
“啊!”
正在喝茶的苏诗琪突然抱头惨叫,痛苦不堪。
“诗琪,你没事吧?”
顾常青轻拍苏诗琪的肩膀,神色极其凝重且震惊。
今晚与张天师二人分别后,他便骑着他那辆二手电驴来到此处找苏诗琪。
别看他现在人在此处,可对于张天师三人在志盛大厦内的遭遇,他尽在掌握之中。
只因方才分开时,他已悄然将自己的一道分魂注入赵玄风体内,所以那边的情况,他现在自然了如指掌。
“没…… 没事儿!”
苏诗琪揉戳着脑袋,满脸心痛。
“诗琪,你现在是否有种仿若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
顾常青虽微笑着询问,实则内心却沉重无比。
“你…… 你怎么知道?” 苏诗琪满脸诡异。
见此,顾常青笑而不语,轻抿一口茶后,再次将主要意识沉入志盛大厦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