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自己当课代表的经过,时苓自己都啼笑皆非。
“当了课代表之后,郑静老师一节课提问我八百回,立志要把我送到全班第一的位置。”
不过每次都是回答不上来去最后一排站着听就是了。
时苓自己都很懊恼,明明在做题的时候她能信手拈来,但是偏偏让她说出来,比登天还难。
有种坐拥最高配置,显卡却没法激活的焦灼。
“还好最近我的练习案考试化成绩都不错,她也换了个新的提拔目标。”
时苓回头看向萧栖寒,发现他不知何时就将书本合上,托着腮轻微的歪着身体,专心致志的听着时苓没有止境的闲聊。
在此之前,时苓真的没有想到一个人深色的发色搭配浅睡的瞳孔能这么适配。
落日的余烬融入萧栖寒的眼眸闪烁着金红的微光。
时苓觉得单纯是萧栖寒的脸就够让人心驰神往,魂牵梦绕的,更何况他无论哪方面都是万里挑一的。
因此时苓很轻易就就说服自己对萧栖寒的歹念是人之常情。
又帅,学习又好,又会认真听她说话,还愿意给她讲题,为人热情善良,简直是贤夫良父的榜样。
倏地,时苓看了一眼表,差点蹦起来。
他们要迟到了……
还有三分钟就该打上课铃了……
等到他们匆匆跑回教室,汪晓晓一眼就看到时苓身后的萧栖寒,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我说你怎么一直不回来,原来是去创造故事了,还蛮行动派嘛。”
“没故事,纯唠嗑忘了看表。”
时苓懊恼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幸好今天晚上第一节是自习,不然连累学神迟到她真的会罪过。
不过她心还没放一半就被迫再次提起。
不儿,谁家好人大晚上查头发啊?
墨城的高中都是统一的女生蘑菇头男生板寸。
更精确到形容是女生前不过眉侧要漏耳后不及肩,男生的寸头是把五指放头上指缝漏不出来头发的。
每次查仪表都是一场血雨腥风。
无数无辜头发要惨遭腰斩。
不过时苓每次都会将头发剪到合适的长度,因此并没有被扣过分。
只可惜这次又有意外了。
检查头发的时候,一个女学生会成员用相当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时苓,翻的白眼时苓都担心她翻不回去。
但是让时苓破防的是她扣了时苓的分。
扣班级量化要交罚款,比例是1:10,十块本身没什么,等会花十五去教务处剪劳改头也没什么。
问题是她明显是在针对时苓。
整个班头发比时苓长的一抓一大把,她偏偏只记时苓。
她自己的头发长的都能扎辫子了。
但凡她头发比时苓短,时苓都不至于如此气恼。
等查头发的学生会离开,程坎才小声和时苓解释其中渊源。
记时苓的学生会叫郝姚莲,她曾经当过一个男的舔狗,追了几个月都没追到。
结果那个男的偶然在学校看到了时苓,直接一见钟情,又是写情书又是献殷勤的,闹得人尽皆知,时苓忍不了一点,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那个男的,并且放话再打扰她,她就要动手了。
后来那个男的确实没再找过时苓,但时苓的负面谣言仍然只多不少。
后面时苓就免疫了。
高一她还没什么名气的时候,书桌里每周都能攒出一沓情书。
情书就情书吧,用草稿纸写也认了,用自己写过的废卷子写情书也算他节俭,但是用蚂蚁体写字是不是太过分了,是把她当食蚁兽吗?
时苓被所谓追求实在纠缠的事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她实在记不起是哪个。
但郝姚莲是真神经啊,那个男的追时苓不行,时苓拒绝了他还不行。
现在郝姚莲又看上萧栖寒了……
不是姐们……你……
这事时苓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下了课,时苓顶着蘑古力就去政教处举报。
时苓进了门就拖着一把椅子坐下,整个葛优瘫在椅子上。
“当学生会是不是不用剪头发?那我也当。”
“小祖宗你又想干什么?”
“那个叫郝姚莲的查我头发又扣我分,害我成了蘑古力,她头发可比我长多了,我不服。”
邬主任这可犯了难。
之前七中最难伺候的主就是时苓,三天两头寻衅滋事,谣言绯闻满天飞,还偏偏是副校长的外甥女,动不得,骂不得,说不得。
本来以为这段时间时苓能安生不少,刚刚得了空将新来的年级第一那尊大佛安顿好,时苓这里又马不停蹄的出了事。
实在是赚得每一分工资都不白挣。
邬由轻咳一声:“那你想怎么处理?”
“现在学生会风气太差了,都搞开官僚主义那一套了,不如全部革职换新鲜血液。”
听到时苓的方案,邬由没由来的笑了,随即否定时苓的方案。
“不可不可,高中这个阶段,谁会愿意浪费时间来当学生会呢?顶多小惩一下,长个记性就是。”
“你要是个当皇帝的,国家三天就得灭。”
“所以我不是,回去吧,这个发型也挺不错的,多利索。”
时苓动也不动,一脸幽怨的看着他:“利索你怎么不剪这个发型?”
“我不用利索哈哈哈”
时苓直接拍桌子:“你要是不让他们把头发剪了,我就不走了。”
“你不能因为你个人的利益就让那么多人都跟着受制。”
“不是,剪头发不是校规吗?凭什么他们可以不遵守校规?!”
“没办法的事。”
时苓再次猛拍桌子:“行,没办法是吧?你等着,不搞定这个事我不姓时。”
第二节课,时苓没有回教室,考勤的人找不到时苓急得团团转。
程坎紧追不舍才追上考勤的同学告诉她时苓去了政教处。
其实并不是,时苓出了政教处就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姨姨!你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看我的!又给我白眼又扣我们班量化,最后还让我成了蘑古力!”
苏拾玫笑得合不拢嘴:“你没让理发师给你少剪点儿?”
“这是重点吗!而且旁边有主任盯着,她剪谁都是一样的蘑古力。”
“那不就是了,都一样的。”
“不行,我必须让她也变蘑古力!”
最后在时苓据理力争的无理取闹下,苏拾玫终于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