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二见春花手上多了个篮子,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林冬至她们在镇上摆了个摊子卖香囊帕子这些,生意还不错,就让他妹妹拿了些布料回去绣,还给了和镇上绣庄一样的工费。
李二没想到他们兄妹俩跑这一趟竟然还连吃带“拿”的,顿时嘱咐妹妹道:“花儿,这是人家冬丫还有夏夏在帮你呢,你可得好好绣啊,千万不要辜负人家的好意,这绣活赚到的银子你自个好好收着,不用给家里,姑娘家兜里就是要有银子傍身才是,记住了没有?”
春花闻言心里一暖,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肯定会好好绣的。”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李二对这个妹妹的性格不说是一清二楚吧,至少已经摸清楚她的性格了,在家里她什么活计都抢着干,一看就是心里还不踏实,知道她有活干心里会踏实点,家里便也就由着她了,不过那些费劲的活李二他们兄弟俩都会悄悄干完,只留下一些扫院子喂鸡之类的活计给她干。
如今她能自个赚银子了,想来心里头应该会更踏实些,但以她的性子,要是你不事先跟她说好,她指定是会把银子上交的。
送走春花兄妹俩后,林阿奶她们又开始忙活起来。
现在家里的女人们日子过得十分充实,自从林冬至她们觉得这个月不换花样后,她们也不再像之前那个挑灯夜战了,晚上绣花对眼睛不好,要不是为了赶货,一般都不会选择晚上绣花。
她们现在每日卯时正起,吃完早食后就开始绣荷包,每个半个时辰还会起来活动一阵子,免得一直弓着身子脖子受不了,忙活到午时简单吃点午食后,又继续绣到酉时黑天,一天忙活下来,一天能绣两个荷包和两个香囊还有两条帕子。
这个是按照林阿奶她们的速度得出来的,每天只绣六个,这样大伙不会太累,她们是平分制的,这样最后也好分账。
很快又到了三日一次的赶集日,林冬至她们起了个大早,背上这几日绣好的香囊荷包坐上牛车准备出发,去镇上之前,他们还得先去一趟竹林村,几日前和春花约好了卯时会过去拿香囊。
两个村之间离得不算远,坐牛车不过一盏茶功夫就能看到竹林村的牌匾了,隔着大老远就能看见牌匾下站着的春花还有李二。
春花小心翼翼地摊开包袱,“夏夏,这是我这几日绣的,你们看看成不成?”
许立夏自然是信得过她的手艺的,只是见她主动摊开,就拿了两个香囊仔细看了看,“你手艺这么好,肯定成,一共是十个香囊和两条帕子,一共是五十八文钱,你数数看对不对。”
她从怀里拿出荷包数了五十八文递过去。
春花没数就直接把银子收好了,见状,林冬至打趣道:“你怎么不数一下,就不怕夏夏姐眼神不好给你数少了啊?”
不等春花接话,许立夏的手就伸到了林冬至腰间,“好你个冬丫,说谁眼神不好呢?”
春花也笑道:“你夏夏姐眼神好着呢,那么细的丝一下子就劈出来了,她要是眼神不好还有谁的眼神好?”
因为林平他们赶着上工,拿到香囊后没一会,林冬至她们就坐着牛车出发去镇上了。
今日香囊依旧卖得很快,不到午时就卖完了,来光顾的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
卖完货后,林冬至他们没有急着回家,因为家里的丝线用得差不多了,得去买点绣庄买点丝线才行。
路过集市上的其他卖香囊荷包的摊子时,林冬至眼尖地看到摊子上已经有跟她们家差不多模样的香囊帕子了,荷包暂时没看见,估计是荷包定价高不太好卖的缘故,摊子上大多跟她们家差不多样式的香囊和帕子。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林冬至已经可以分清楚料子的好坏了,其他摊子上的布料说不上差,就是光泽看着没有她们家的好,偶尔也有看到用的料子和她们家差不多的,就是不知道这定价怎么样?
林冬至想去打听,但是她感觉摊子的老板可能认识她们,便硬生生忍住了,走出集市去比较远一家的绣庄买丝线,因为那家价格公道质量也不错,是她娘还有阿奶她们在镇上扫荡了众多绣庄后得出的结论。
那绣庄离得有点远,从集市走路过去差不多要两刻钟,中间还要路过不少巷子。
直到走到一处颇为僻静的巷子,林冬至才对着身边的三人使了个眼色,林云霄他们秒懂,快速从旁边找了个趁手的工具躲到一旁。
“人呢?”
林冬至他们刚刚躲好,就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汉子出现在巷子口。
“可能是发现我们躲起来了,哥几个赶紧找找,这几个小孩身上可是有不少银子呢,我可是亲眼看着他们把带来的东西都卖光了,他们一个荷包就卖二十文,肯定赚了不少,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们家大人不在身边,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赶紧找。”
林冬至他们躲在暗处,能清楚地听到巷子口处传来的声音,一开始在集市人来人往的时候她还没有发现不对劲,直到出了集市路上的行人少了,她发现有一阵脚步声一直跟着他们,时而慌乱,时而紧促,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她原本以为可能和陶二狗有关,没想到是看他们赚了银子想抢劫的,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这段时间一直忙活着摆摊还有劈丝,好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这送上门的沙包,哪有不用的道理?
林冬至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是因为看出了那几个人脚步虚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练家子,刚好可以给自己出出气还有让两个哥哥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