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三人都不说话,微微偏头:“怎么都不说话,我肯定没记错。”
黑瞎子开口不紧不慢地说:“不是不说话,而是震惊,鱼哥,谁是古人啊?”
“瞎子我更像是。”
李相夷学着黑瞎子得意地笑:“没错,我就是这么有文化。”
“百岁老人,健忘正常。”
黑瞎子不满地抬头:“怎么能年龄攻击呢?”
他抬起手,用力指了指:“这儿还有一个老人呢。”
“哑巴,他说你健忘!”
张起灵默默地抬起手,将他的手指转了一个方向:“他才不会说我。”
语气带着坚定:“这种情况下,只有你符合。”
话落,他迈步跟了上去,解雨臣也利落转身。
独留黑瞎子在原地:“你们都欺负我啊。”
“瞎子我命苦。”
话虽如此,他还是跟了上去。
四人玩的差不多了,特意买了不少李莲花喜欢的东西,打了一辆车回去。
李莲花已经睡醒,坐在院子里,与花匠修剪花枝。
“你们去哪玩了?”
李相夷将一堆东西递给他:“花花,特意给你的买的。”
李莲花哟了一声:“还知道给我带吃的,那我不生气了。”
他扫了一眼,都是他喜欢的。
李相夷见桌子上放着不少花,但是都没有修剪。
他拉过椅子坐下:“这些你是准备修剪之后,插花瓶?”
李莲花坐下道:“是啊,我看开的怪好的。”
“就想着插花也不错。”
“阿臣,你们玩的怎么样?”
解雨臣打开电脑,笑了一声:“玩的很好,跟以前的体验不一样。”
“尝试了很多新鲜的东西。”
他手指滑了滑触摸板:“很开心。”
黑瞎子笑嘻嘻地凑过来:“李哥,瞎子我还捡漏了。”
他拿出那串珠子:“你瞅瞅……哑巴说了,真货,花儿爷说值钱!”
李莲花打开包装袋,望了一眼:“那你们出去的队伍分工明确啊,一个看货,一个估价,讲价钱。”
他颔首又说:“还有一个打手。”
“这团队,高配置,活该你捡漏。”
李相夷低头修剪着花枝,动作熟练,显然经常做这种事。
李莲花眼神颇为奇怪:“你何时学会这么风雅的事?”
“当年可没有这样耐心。”
李相夷慢悠悠地比划花枝,随后插入花瓶:“那我会的可不止这些。”
“小渔村很宁静,很多事能静下心去学。”
“我会这个,是因为当年遇到一个人被土匪追赶。”
“我与笛盟主刚好在附近比试,救下了他,那人身受重伤,在小渔村养伤。”
“左右闲得很,就学着插呗。”
闻言,李莲花随口一问:“你平常插什么花比较多?”
李相夷咳了咳,语气颇为心虚:“忘川花啊。”
“你们走了以后,后院的忘川不是还有很多。”
“那一年我得了一本培育花的书,不知不觉间,不仅后院,连带着后面那路的两旁都是。”
“小渔村的人都不认识这花,我说有剧毒,他们也不敢摘。”
他打量面前的花瓶,摆弄花枝:“而且他们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还发生了一件小事,海寇来小渔村抢劫。”
李莲花听见海寇,轻笑一声:“那岂不是遭了殃,你是正道魁首,小笛是魔道的尊上……”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小小的小渔村,藏龙卧虎。”
他微微一叹:“时运不济。”
李相笑着将花瓶放在一旁:“那是,我与笛盟主,亲自去见了一面海寇的老大。”
“那海寇老大很热情,见面就跪。”
他语气带着无奈:“我让他别跪,他非得跪。”
黑瞎子与解雨臣听的津津有味。
张起灵也听着这段故事。
李莲花追问道:“然后呢,怎么解决的?”
“嫉恶如仇的李门主,莫非以血还血?”
李相夷晃了晃头:“不曾,笛盟主准备杀的时候,海寇的孩子出来了,抱着我们俩的腿,让我们饶了他爹的命,说他爹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们听他只为钱财,不伤人命……而且抢来的钱给了孤幼堂。”
提起这件事,他眉心微蹙:“我与笛盟主陷入了两难之中。”
“此举定然是错误的,但是手下来报,确有此事。”
“于是我与笛盟主商议,留下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去帮村民开荒修路,修筑海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