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自从见到这个女孩，嘴角弯的都能做晾衣架了。
这还是他们平时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把实习生能骂哭的林台长吗？
这女孩要是见到台长工作时那活阎王似的样子，还敢这么大胆的给台长围围巾吗？
司机不知道的是，宁灿大二第一次去南城电视台实习的时候，就见识过了林牧臣的不近人情。
就因为她在会上打了个哈欠，就被他冷冷的瞪了一眼。
那一眼让她终身难忘，以至于当晚还做了噩梦。
二人进了餐厅，林牧绅明显是这里的常客，服务员将二人引进去。
宁灿推着他来到靠窗户的座位坐下，三十层的高度，可以俯瞰整个城区。
街道四通八达，灯火通明，车辆川流不息。
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服务员将菜单递到二人手里，宁灿翻看了半天。
嫁给陆怀一年，他厌恶她，从没带她出来过，好像和她同行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
她虽然是陆家的儿媳妇，手上却没多少钱。
至于之前，她家庭普通。
父亲因伤退役后开了一家中式快餐店，妈妈也只是政府部门的小职员，弟弟还是一名高中生。
林牧绅看着她默默的翻动菜单，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宁灿道：“种类很多，不知道怎么选。”
林牧绅笑：“我帮你？”
她点头：“嗯。”
林牧绅冲着旁边的服务员点了几个，沙拉，汤，牛肉，甜品和面条。
宁灿想说点这么多吃不了，又一想，今天她请客。
林牧绅最后说道：“再开瓶红酒，就把我前年存在这里的那瓶拿出来。”
服务员一愣，不由得扫了眼女孩。
除了长得漂亮了些，其他的都很普通。
衣服不是牌子，也不是南城有头有脸人家出来的。
“您确定要开那瓶酒。”服务员再次确定，那一瓶就价值二十万。
林牧绅正要点头，宁灿阻拦。
“别，我们不喝酒，你刚受伤怎么能喝酒呢。”宁灿冲他摇头，和服务员道：“我们不要红酒，谢谢，这些就够了。”
服务员看向林牧绅，男人道：“听她的吧。”
“...”
服务员合住点菜单：“您还是老规矩，请问这位小姐，牛排想要几分熟？”
作为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自然不喜欢吃血糊糊的没熟的肉。
但点全熟，肯定会被笑。
那就...“八分？”
她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女孩的嗤笑，她疑惑转头，女孩的眼神轻蔑，目露嘲讽。
她歪嘴轻蔑说道：“土包子，八分熟，笑死了。”
宁灿问：“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她笑什么？”
林牧臣冷冷的扫了眼她身后的人，挑眉勾唇：“没问题，就要八分。”
服务员也是个识眼色的，恭恭敬敬的拿着菜单走了。
刚离开，宁灿后面桌子的男人站起来，笑着走过来：“哎呦，林台长，这么巧。”
男人中气十足，来到饭桌前，冲着林牧绅伸手。
林牧绅伸手和男人轻轻一握，男人还未反应过来，后者的手已经收回去了。
他眼神一顿，才发觉林牧绅神色冷淡。
他想了想自己最近做的事，也没得罪过他啊。
林牧绅虽然性格冷淡，可平时见着他们这些人都礼貌有加，客客气气。
今天突然怎么了。
顾不得他想，他扫了眼男人的轮椅道：“林老弟这是怎么了，怎么坐上轮椅了，受伤了？”
林牧绅的语气还是淡淡的：“脚被剐蹭了一下，不碍事。”
这时，女孩来到自己父亲面前，她留着黑长直的头发，面容姣好，青春洋溢，看着也不过二十刚出头。
却穿着一件紧身上衣，凸出她傲人的曼妙身材。
女孩蔑视的扫了宁灿一眼，只觉得这是个想要攀附的普通人，夹着嗓子看向神色清冷的男人。
“您是林牧绅林台长吧，我经常听我爸提及您。”
林牧绅抬头淡淡一扫：“你好。”
他的反应显然不是她想要的。
她自认长得好看，身材高挑凹凸，哪个男人见了她不得多看几眼。
女孩依旧不死心的说：“其实我是明年被保送进南大的研究生，我听人说您打算做研究生导师，这是真的吗？”
“还没决定，不好说。”
女孩挑眉：“可我们听说这事已经确定下来了。”
林牧绅勾唇冷笑：“我还没定下来。”
“...”
女孩眉头蹙起看向自己的父亲。
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早就想去拜访林台长了，奈何最近事忙，抽不开身，今天见了也是缘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林台长一起吃个饭，咱们坐下慢慢聊。”
林牧绅眼神一暗，目光落在对面的女孩。
她单手托着下巴望着外面的夜景，灯光印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
“不好意思，今天不太方便。”
中年男人循着林牧绅的眼神看过去。
目光落在宁灿身上，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刚才点八分熟的女孩就是她吧。
自己的女儿还嘲笑了一声。
这....
那女儿的事岂不是要泡汤了。
女孩自然也注意到了刚被她嘲笑过的女孩，她就那么水灵灵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现在，心里不知道怎么笑她呢吧。
所以，林牧绅不给他们王家面子，都是因为她？
可是，就是因为听说他明年要做南大研究生导师，他爸才从中周转，拿到一个保研名额。
她上南大的研究生就是为了林牧绅。
林牧绅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林家更不是一般的豪门望族都高攀的上的。
陆家就算再有钱，可和有权有势的陆家相比，终究是落了下乘。
他爸也不过是政府机关的一个副级别官职，只要攀附上林家这棵大树。
王家以后的仰仗有了，她的面子和后半辈子也有了。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宁灿挤出笑：“你是林台长的朋友吧。”
宁灿从玻璃中观察着现在的形势，矛头突然指向她。
宁灿语气很淡：“我们不是朋友关系。”
王佳挑眉：“那你？”
总不会是林牧臣女朋友吧？
宁灿勾唇：“我是他学生。”
“...”
林牧绅突然抬头，噗嗤一声笑了。
对上她的目光，他掩嘴扭过头，丝毫没有被打脸的自觉。
王佳惊的掉了下巴：“你是林台长的学生？可林台长不是还没确定是否要在南大任职吗？”
宁灿很喜欢她现在的表情，很震惊，不甘，怀疑，不屑。
至于明年是否真能成为林牧绅的学生，都是不是眼下最重要的。
“林台长亲口和我说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王佳问：“你是内定？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宁灿挑眉：“师生关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