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夜晚的晚风送来了清凉,却吹不去这对恋人内心的燥热。
看着宋宴清的眼神,南月瑶的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绯色。
看着面前的少女,宋宴清感到十分的高兴。
茶桌上,茶水氤氲着雾气,线香燃烧,南月瑶最喜欢的菩萨琪楠环绕四周,空气中仿佛都是少女身上的味道。
突然想到什么,宋宴清从身上摘下了一枚玉佩,递给了南月瑶。
南月瑶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这块玉佩通体呈红棕色,雕刻着麒麟的图样,摸上去竟然还有些微微的发热。
“这是……”疑惑的目光望向宋宴清。
“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她让我送给我未来的夫人。”
说到夫人二字的时候,眼眸还饱含深情的看了南月瑶一眼。
听到宋宴清这么说,南月瑶的耳尖都红透了。
什么夫人,这还没成亲呢。
“你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等你。”
南月瑶微笑,真心诚意的道,“谢谢。”
不是每一名男子都会耗费时间去等一个女孩的,而且他还许给了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等我的事情办完了,我就写信给你。”
南月瑶勾唇浅笑,虽说他们两个是私定终身,但是只要自己扶持皇兄登基,自己的婚事也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宋宴清点点头,“不要着急,如果有处理不了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放心吧,我有分寸。”
但宋宴清这话也不是白说的,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则是黑色的,乍看起来没什么与众不同的,但细看又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若你有难处,将这块玉佩送往一个叫鹤径里的乐器铺子,自有人会帮你。”
南月瑶早就知道这人不简单,也绝对不可能只有摄政王这一个身份。
点点头,欣然接受,这种事情没必要推脱,没有意义。
“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南月瑶想到还在前院的汝阳公主和余子墨,提议回去。
想了想自己的妹妹和好友,也同意了。
南月瑶习惯性的抬起了左臂,等着青丝的搀扶。
突然想到自己的这些婢女现在一个都没在身边,正准备放下。
然而一双大手却扶住了她的小臂,南月瑶抬眸望去,英俊的面庞就在身侧。
男子长身玉立,周身气势温和,姿态儒雅,完全没有战场上的杀伐果断和传说中的冷漠。
南月瑶愣了愣,然而一双大手却十分的有力,南月瑶几乎没有使力就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站起身后,南月瑶将手慢慢收了回来。
“抱歉,我习惯了。”
面露尴尬,毕竟对方是个王爷,身份上也和自己旗鼓相当。
垂眸看着身前面露尴尬的少女 宋宴清将手背在身后,指尖摩挲着,仿佛还在感受着透过面料少女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无妨,走吧。”
说罢,就大跨步的离开了,南月瑶看着宋宴清的背影,跟了上去。
然而他们却没有注意到暗处的人影。
直到两人走远了,他才从暗处显现了人影。
楚烟客看着两人的背影,真是才子佳人,十分的相配,他的眸中尽是落寞的神色。
楚烟客其实原本只是一个普通戏班里的角儿,他的班主平日里也对他不怎么样。
只是楚烟客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嗓子又好,才能给这个戏班子赚些银子。
但是即便是他在唱戏上有极好的天赋,也躲不过阴暗的那些勾当。
在富贵繁华的地方,少不了有些有些特殊癖好的人。
那些男子放着家中端庄尊贵的夫人和貌美如花的小妾不管,偏偏来戏班子里寻乐子。
那些人虽然有龙阳之好,却出手大方,他们这些戏子经常会被班主要求服侍那些客人,以赚取更多的银两。
但自己是男子,又怎么可能答应,所以经常被打的遍体鳞伤,只留下了戏服外露着的地方还能找见几块儿好皮肉。
那日自己因为不答应去服侍一名贵客,又被打的皮开肉绽,半夜发起了高烧。
幸而还有自己的师兄看不过去,偷偷将他背出来找大夫。
可是大半夜的哪里有什么医馆开门,但就在那日,南月瑶因为一些原因碰上了他们,顺手就将人给救了。
等他恢复过来之后,南月瑶看中了他的天赋,将他留在了七星楼,还让他管理梨园。
不仅如此,南月瑶还处理掉了那个毫无人性的班主,根据他们的意愿,或是留在梨园,或是离开。
其实他在南月瑶救自己的那一刻就有了不同的感受。
后来在相处中,这种感受又加深了,最后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然而就在他准备告白的前一日,他得知了南月瑶的身份。
璃国三公主。
本来他只是简单的认为南月瑶是七星楼的楼主,自己可以努努力配上她。
然而,南月瑶公主的身份却是让他遥不可及的,她是一朵纯洁无瑕的栀子花,更是坚韧的木兰,是九天之上皎洁无瑕的明月。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戏子,根本就配不上这样高贵纯洁的人儿。
自那以后,他就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只求能帮南月瑶管理好七星楼,在每月可以为她唱一曲霸王别姬。
本来他以为此生都不会有人配得上南月瑶,直到宋宴清的出现。
不论是样貌、能力、还是身份,一切仿佛都是上天刻意为之,二人是那么的般配。
原本他的心中还只是猜测,他以为只要南月瑶没有答应,生活就永远会保持现状。
直到今天,他看到二人交换信物,看到南月瑶的眼神和娇羞的模样。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本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这一心意,没想到自己只是将它埋了起来。
而今天的这一幕就像一场暴雨,将上面覆盖的泥土冲刷的一干二净。
自己是嫉妒的,因为知道宋宴清就是她的良人,而自己永远都配不上她。
他失魂落魄的来到了前院,上了来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