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处还有几颗蠢蠢欲动的隐蔽天眼给天妒使眼色。
它们把天妒拉过去窃窃私语，这一幕无人看到，杜垚自然也见不到。
天妒冷笑，“天预果然是惯爱乱计划的，不过这样也好，它可帮了我们大忙。”
“那个魔枭的嫉妒心有多强，没有谁比我看的更清了，只要我对他多加诱导，从中再搞些小手段，那个杜垚定会更痛苦。哈哈哈哈~”
黑色的天恨之眼浮现，他声音嘶哑，“折磨一个人，确实比直接杀掉对方更刺激。”
灰色的天律之眼半睁半闭，“你们这样做，有违神之律法。”
天妒和天恨瞥向天律，天律立马闭上灰色的眼瞳，“我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其他一些暗色的眼球也桀桀怪笑，簇拥恭维着这几颗比它们庞大很多的巨眼。
——
万蛇窟底，杜垚听到天预选定魔枭转世魂，做他系统的这段话时，差点没捏爆手中的混沌石。
“靠！”
原来他那悲催的一世又一世，始作俑者还是天道。
这个‘天预’选了唐子枭——哪里是帮他，根本是在害他。
换其他任何人，他都不至于过的那么惨！
也不知是他捏混沌石的力度大了，还是怎么样，眼前的画面消失，声音也听不到了。
就此，上古的影像终结。
杜森拍了拍垚儿的肩膀，“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这里人多眼杂，杜垚暂时没提他看到了那些天道之眼。
只是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石头挺神奇的。”
鹤逍遥指着灭姜还有金一等人，惊呼道：“杜垚，杜家五兄妹，不会吧，你们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众人的视线再度被聚来，杜焱以瞅傻子的目光瞪向鹤逍遥。
杜森叹气，“哎。”
杜淼也维持不了淡笑了，就怕猪队友啊，认出他们，有必要这么嚷嚷吗？
林清反手用剑柄怼了鹤逍遥肚子一下。
鹤逍遥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找补，“哎呀，我怎么眼前还冒金星呢？定是之前妖帝弄的那个幻境，把我的脑子搞坏了。”
“哎呦，好晕，头好晕，我谁都看不清，眼前全是幻觉。”
孟瞳退后几步，她要离鹤逍遥这个显眼包远点，来到唐菀身边，对其说道：“咱们丹医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治的，像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就很难治了。”
另一边，云淮喃喃自语，“我怎么感觉那个唤杜垚为大师兄的人，外形上有点像我呢？”
洛云豆打岔，“怎么可能啊？里面那些人我们都看不清他们的脸，最后一战他们还全都血淋淋的，身体都站不直。”
“二师兄，你定是看差了，他们都是故去的古人了。”
云淮：……
他觉得之前的所见都是真的，他更相信里面的那些人都转世重生了，也是真的感觉其中有一人像他。
但也没啥证据，再说就算证实了又怎么样呢？
没有对应记忆的人，还能是曾经的那个人了吗？
不过，想起那个在影像中出现过的夯天锤，在上古，那是杜垚的法器，在今生，那是他师父穆笙的法器。
他还记得影像中，那法器的器灵临死前对杜垚说，来生要做人，想体验七情六欲。
那他的师父穆笙会不会就是那个夯天锤的器灵转世？
云淮摸了摸衣袖里的留影石，他已经将刚才的那些上古影像都录了下来。
等他出去，定要好好跟师父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就让师父自己研究一下吧。
洛云豆摇头叹息，“也不知那个故事中的杜垚，最后有没有真的让那些人转世重生，哎，他们都太可怜了。”
封君尧挑眉，“杜鑫，杜森，杜淼，杜焱，杜垚，这些名字你们就不怀疑六宗的杜家人吗？”
洛云豆再打岔，“怎么可能，肯定是名字重了，不然他们若是真的轮回，今生杜府怎么会那么惨。”
“难道悲剧还要再演一次，那轮回的意义是什么呢？”
封君尧摇头噤声，他懒得和这个神经大条的师弟掰扯，继续摆弄手中未完工的小零件，还是炼器吧。
洛云豆蹙眉，“不过，重名的人好像有点多，为什么封导的名字也出现了，是这个名字太好听了吗——取此名的人比较多？”
真相冒出多次，都被洛云豆狠狠地按了回去。
商有良拽了拽装迷糊的鹤逍遥，对其悄声说道：“鹤兄，我咋感觉里面的那个新人皇——鹤谨端，他有点像你呢？”
鹤逍遥连连摇头，“他那种谨小慎微，时刻端着的老干部气质，怎么可能像我？我可是逍遥不羁的，你别瞎说。”
商有良嘟囔，“我可没瞎说，你看他那穿衣风格，天天一身基佬紫，还揣着一兜瓜子，虽然他没磕，但那瓜子在他最后一战倒地时，都洒出来了，别说你没看见。”
魏一鸣抱着棍子，装隐形人，一言不发。
鹤逍遥嘴角抽搐，“咋了，爱穿紫衣，喜欢揣瓜子，就必须是一个人啊。”
“就算他姓鹤，也不可能是我的前世。”
他还掰开分析，“鹤谨端，谨端，又是谨，又是端的，那么拘束的名字，我可讨厌死了，不可能是我。”
林清可是敏锐多了，他走向依旧伪装的少年，轻轻唤了一声，“阿垚？”
看过那么多上古记忆的杜垚，这回也狠不下心再驳斥林清了。
杜垚应了一声，“清哥哥。”
林清本就没什么错，这一世林清也对他的三姐和四哥多加照拂过，还帮他保住一次杜家的传承佩。
杜垚想，上一世林清的母亲是天尊的妹妹，这一世，林清的娘亲是林仲南的亡妻，可出身并不是孩子能选的。
看了这么多，他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他真不该因林清的出身再迁怒对方，也不该因自己小时候喜欢过这个人被拒绝，就恼羞成怒。
林清行动果断，他一把抱住杜垚，声音低沉，带着哽咽声，“你终于肯再叫我清哥哥了。”
杜森看不过去，想上手去拽开林清，却被大哥按住了手，杜鑫摇头，“不要打扰他们。”
若那些故事都是真的，那林清和杜垚的缘分，不该由他们来拆散。
当然他们也不会放手，毕竟与垚垚最近的，还是他们这些被认可的家人。
杜淼以袖子捂嘴，嘿嘿偷笑。
杜焱凑近，“三姐，你傻笑什么呢？”
杜淼敲了杜焱一脑瓜崩，低声说：“我笑你还这么蠢，上一世那么淘气莽撞，这一世还没强到哪里去。哈哈哈~”
杜焱揉揉头，撇嘴傲娇道：“我已经够优秀了，是你们都不差，才把我的光芒都抢没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