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准备去火车站坐车去隔壁市,到了那边火车站会有部队的人来接他们。
隔壁是深市,现在还是个渔村,过去的人不多。
从这边过去的大部分都是下乡的知青,傅成御和黎季月是自己买的票,没和部队的战友同志一个车厢。
这一车厢刚好就遇到了几个老熟人。
顾景程、陈思思、刘妞妞就在知青队伍中,刘妞妞花钱为她找了份供销社的工作。
她不愿意去偷偷报了名要追随顾景程,还自诩是为爱冲锋的勇士,她是勇敢的、正确的。
不管多艰难,她都不会放弃真爱,她也不怕下乡,干农活还能锻炼减肥,减肥变漂亮就能配得上景程哥了。
顾景程也看到了黎季月,那一瞬间眼里充满了复杂,有爱意、怨恨、痛苦、挣扎。……
他大哥被抓,家里穷困潦倒,还被罚了一大笔钱。
傅家和黎季月立功,风光无限,踩着他们家的雪爬到了高位,他的妻子玉珠也被他们送到了农场。
这笔仇、这笔账他永远记得,他会努力翻身,狠狠的报复回去,他们顾家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他埋着头找到座位坐下一脸沉默。
陈思思脸色惨白,眼睛红肿,满脸疲惫,看到黎季月,一开始有些不敢自信,揉了揉眼睛,就是这个贱人,眼里划过一抹嘲讽,“黎季月?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思思死死的盯着她,因为这个贱人自己才丢了工作,被下乡折磨的这些天,对她的恨意达到了巅峰,闲得无聊,用旧衣服做了个布偶当成黎季月的替身,天天扎布偶,诅咒她,吃饭被噎死,拉屎被憋死,出门被车撞死……
黎季月也看到了他们,都是原主在钢铁厂的老相识。
刚才傅成御把她送来座位,就去了战友那边,好像是要执行任务,现在就她一个人。
她刚找到座位,坐下整理了一下东西,听到陈思思的类似质问的话,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火车又不是你家的,我买了票就能上。”
陈思思看了眼自己的座位就在她的后面一排,那一块坐着的都是知青,认为她也要下乡,之前就听说过她也报名下乡了。
认为她也是要下乡的,顿时心里平衡了,“你也是下乡的对吧,你男人不要你了,就随便把你打发到乡下,人家就是玩玩你,我就说人家一个军官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资本家的女儿,这么快就被人抛弃了,真是活该打脸了吧,以后哪个男人还敢要你,哈哈哈!!!”
她没有控制音量,说的很大声,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看着黎季月眼神满是探究,这小姑娘长得非常漂亮,一进来他们就看到了,原来是资本家的女儿,难怪长得这么好看,跟他们都不是一个肤色的。
还被男人玩了,被抛弃了,打发到乡下,玩弄她的对象还是个军官,信息量可真大,这年代举报有奖,已经有暗戳戳起了小心思。
黎季月冷笑道,“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你才要下乡,我不是,我要去随军。”
“随军?这怎么可能?你是资本家的女儿,你不配当军嫂,不配随军。”
她的工作丢了,她家里必须要有一人下乡,她父母舍不得她弟弟去,就让她去,还责怪她弄丢了要给弟弟工作。
他这才知道,原来家里早就算计好,让她把工作让给弟弟,给她报了名下乡。
她在家里哭闹、打砸怒骂不公平,弟弟是男子下乡死不了,她是女子下乡会被那些低贱的庄稼汉二流子盯上,强迫她给他们当媳妇儿。
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管用,被关在房间里知道要下乡这天,家里放她出来,给她准备好行李丢到火车站,还警告她,如果不下乡就打死她。
她心寒了,虽然是家里唯一的闺女还是比不上儿子,就认命的上了火车。
被关了大半个月,不知道这些天外界发生的事,更不知道黎季月轰动全羊城的婚礼。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而你也不配你侮辱我,还造谣抹黑我对象的名声。”黎季月举起手中的水壶,做事就要他砸,作势就要朝着她砸去。
陈思思脸色大变,赶紧抱着头蹲下,“啊!”
没有动静,以为安全了,刚把手放下,一巴掌就甩了上来,“啪!”
黎季月站起身扯着她的头发,拍了拍她红肿的脸颊,“喊什么喊?我只是给你治治嘴贱的毛病,赶紧找好你的座位坐下吧,别站在那里碍眼,挡别人的道。”
在后面排队的一大群人,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使劲的往前挤也挤不动,再晚点火车的门就要关了,扯着嗓子吼道,“前面的同志在磨蹭什么呢?后面还有很多人呢,有位置的赶紧找好位置坐下,没位置的赶紧让一让我们先进去啊。”
刘妞妞身宽体胖站在过道上就占满了位置,挤都挤不过去。
后面的人也看到他们还在磨蹭,直接挤过去,“让让,让让。”
陈思思都被挤扁了,倒在地上被人踩了几脚,唇角出血,非常凄惨,“啊!不做踩我,来人啊,快来救救我,呜呜……”
有个大叔好心把她拽起来,陈思思刚要说一声谢谢,从胳肢窝后探出的两只手按住她的胸部还捏了一下。
“啊!流氓,你敢摸我,你这个该死的贱男人。”
那位大叔见事情闹大,立马装无辜喊冤,“喂,谁摸你了,你这人怎么好心没好报呢?我好心把你扶起来,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人踩死了。”
陈思思被迫吃了这个哑巴亏,拖着狼狈的身体坐到座位上。
黎季月也看了过去,美眸微眯,和这个大叔同座靠窗的那个男子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