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禟一心只想追上,就快速纵马而出。
只是当张禟出了洛阳城门后,看着前方的道路,突然驻马于原地愣神了。
这一刻,张禟他迷茫了。
虽然说古代交通道路没有现代这么发达,但是从洛阳出发去冀州的道路那也是数不胜数。
张禟根本就没办法确定田丰到底会走哪条路,一旦走错了路,就会南辕北辙,越追差得越远。
同时,张禟也无法猜到田丰心中的想法是什么。
万一田丰突发奇想,拐个弯去其它地方探个友,访个亲;又或者是带着一家老小去其它地方游山玩水;再或者……
诸多不确定因素的存在,这让张禟上哪里找人?
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虽然说张禟可以让何进帮自己找,但是古代毕竟不比现代,只要上个网,就可以全国连锁。
而且由于张禟的出现,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蝴蝶效应发生在田丰身上。
比如,田丰在路上被拦路抢劫的黄巾余党给杀了,也是有可能的。
尽管前方的道路充满了不确定因素,但张禟还是毅然决然地朝着大道,驱马向前追去,忠心耿耿的宇文成都则是紧随其后。
虽然可能无功而返,但是今天下午已经和田丰失之交臂了,现在不再努力一下,张禟心中也不甘心。
正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最后没有追到田丰,至少追过了,一切就交给老天爷吧!
张禟猜测田丰带着一家老小走,应该会选择走平缓的大道。
反正也不知道追了多久,张禟突然意识到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刚才只想着追上田丰,却忽悠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张禟根本就不认识田丰,就算田丰本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田丰。
不过方法总比困难多,所以张禟用起了土办法,逢人就问。
只要看到人多或者带着家眷的人,张禟都会上前问几句,宁可错问,不可错放。
此刻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但好在今晚的月亮够亮,即使没有打着火把,依旧可以十分勉强地看清眼前的道路。
月色之下,只见两人两骑还在策马奔腾着。
已经疲惫不堪的张禟仍然不肯放弃,心中仍然抱有幻想,他是多么希望下个拐角能够遇到爱,碰到田丰一行人。
最好是田丰一行人正好遇到拦路的劫匪,正在打劫他们,然后张禟和宇文成都英雄救才,救下田丰这位大才,让田丰感恩戴德,跟着自己混。
想法很好,但是天不遂人愿,张禟胯下的战马开始出现头部低下,呼吸沉重急促的情况,连奔跑的速度也慢了许多了。
显然,战马经过长时间的奔跑,现在已经到达它的极限了,必须要停下来休息,不然真的会跑死马。
而张禟不同于的是宇文成都,他胯下的战马乃是赤炭火龙驹,天下良驹,依旧精力充沛,还能继续奔腾许久。
张禟见状,便吩咐道:“成都,我这匹战马跑不动了,你的战马还能跑,你继续向前追一段路,看看有没有田丰的踪迹。”
此刻有月亮照耀的大地略显昏暗,四处静悄悄的,给人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
宇文成都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向以张禟唯命是从的他,这次却拒绝了张禟的话,正色道:“侯爷你让成都继续追田丰,成都恕难从命。”
张禟一想宇文成都跟自己一样追了这么久,恐怕也累了,便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成都你也累,休息一会再说。”
宇文成都摇头道:“成都不怕累,也还有体力继续追,但是成都此刻万万不能去。”
“现在夜幕已深,又是处于荒郊野外之地,成都不放心侯爷一人在此。”
“万一侯爷有什么事,成都万死莫辞。”
原来是这样啊,张禟仗着自己还有两次“盖世”的无敌技能在身,便说道:“成都,我的安全,你就放心好了,我还有很多事没做,不会有事的。”
“你去追田丰吧,我若得此人生胜得万人。”
然而,宇文成都则是单膝下跪,沉声地回答道:“若是今天只是成都一人,只要侯爷一句话,成都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田丰给追回来。”
“但是让侯爷一人身处此地,成都断然是不放心。”
“还请侯爷恕成都抗命之罪!”
宇文成都每一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看着眼前的宇文成都,张禟心中不由感慨道:“我张禟能得如此忠心耿耿的猛将追随,真乃我之大幸。还奢求什么田丰。”
于是,张禟扶起宇文成都,说道:“那就不追了,让我那匹战马休息一会儿,恢复了一些体力,我们就回去吧。”
“天下英才甚多,今天找不到田丰,以后再找就是了。”
宇文成都抱拳道:“侯爷说的是。”
等两人和两马都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张禟就骑上恢复一些体力的战马,和宇文成都又踏上了返回洛阳的道路。
与此同时,张禟心中暗骂何进,问候何皇后。
要不是何进请自己喝酒,搞得自己身上有酒气,自己早就去找田丰,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让自己错失一名大才。
走着走着,张禟和宇文成都前方突然出现两辆马车,正风尘仆仆地向他们驶来。
见到马车的张禟心中一喜,但马上摇了摇头。
田丰提前自己半天出城,怎么可能会出现自己在后面?
张禟就没有打算上去问,就当两波人马交汇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正好吹起了第一辆马车的窗帘。
借着皎洁的月光,张禟正巧瞄了一眼马车里面的人,是一名男子。
只见这男子目光犀利且深邃,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张禟看着男子相貌不俗,就想着要不上去问问,反正也不差这一个了?
万一田丰的马车半路抛锚了,修了一大段时间才修好,所以才在自己后面也说不一定。
这时宇文成都送上一个神助攻,说道:“侯爷,现在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了,不如我们就近找个客栈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张禟一听,宇文成都这个理由好啊!
于是,张禟调转马头,拦着马车的去路,驾车的马夫也立刻勒住缰绳。
张禟客气地问道:“我们两人是从南阳郡来此地游玩的,结果在这里迷路了,劳烦可否告知我们最近的客栈在哪里?我们去那里借宿一宿。”
驾车的马夫立刻遥指前面的路,说道:“往这里走大概五里地,就有一间客栈,我们正好也是去那里过夜。”
原来张禟刚才休息停下来的地方,再往前一点路就有客栈了。
张禟拱手道:“多谢了,那我们顺路一起前往。”
这时,马车上的男子也掀起车帘,上下打量着张禟、宇文成都,突然问道:“北平侯,你不在洛阳等候陛下的封赏,何故说是从南阳郡来此游玩?”
张禟心中一惊,这人居然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