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路上,那些人类战士们即便身上带着伤,行动间都透着疲惫与疼痛,可看到我时,却依旧强撑着向我行礼,那敬重的模样让我越发心急如焚。
我顾不上多说什么客气话,火急火燎地向他们询问其他仙人的去处。
他们听闻我的问题,眼中先是闪过一抹落寞,随后只是默默伸手指向璃月港的方向,并未再多言语。
那落寞的眼神仿佛藏着诸多无奈与哀伤,让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不敢再多耽搁,道了声谢后,便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如一阵疾风般朝着璃月港奔去,只盼着到了那里,能知晓仙人们的下落,弄清楚璃月如今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变故。
不知为何,今天这颗心就像压着沉甸甸的巨石,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我脚步不停,一路疾驰,直至抵达璃月港。
入目之处,尽是从别处迁移过来的百姓,看模样,大概率是从归离原而来。
一想起归离原那仿若被大水肆虐过后的凄惨景象,我的心情愈发沉重了。
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来回穿梭,目光急切地搜寻着仙人的身影,可找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我只得静下心来,凭借着往日对他们气息的熟悉,开始仔细探寻。一番找寻后,那若有若无的气息竟最终锁定在了往生堂的方向…
我的心仿若坠入了无尽深渊,愈发沉重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怀着忐忑与不安,我缓缓迈入往生堂。
堂内一片寂静,只有摩拉克斯、留云借风真君以及歌尘浪市真君在此处。
留云借风真君率先注意到了我,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那话语却像是卡在了喉咙里,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随后,她默默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已然泄露了秘密,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沉重至极的事。
我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愣愣地看着摩拉克斯,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相信,心中不断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又害怕去印证那脑海中浮现出的最坏的可能。
然而此时此刻的摩拉克斯只是微微低着头,这位历经数千年岁月的魔神,此刻身上似也笼罩着浓浓的哀伤与落寞,往日的威严都仿佛被那沉重的氛围冲淡了几分。
我满心的不确定,又将目光投向了歌尘浪市真君,希望从她那里能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只见她轻轻挪了挪身子,缓缓将自己身后那原本被遮挡住的“雕像”露了出来。
看到那雕像的瞬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句熟悉又决绝的话:“你敢死一个试试,我就算揪着阎王爷胡子,也要把你抢回来。”
可如今,说出这句话的主人却再也无法回应我了呀…
尘之魔神——归终…仙逝了
不是说好的吗?我敢死,你就要不顾一切地去找阎王爷把我抢回来呀。
咱们曾那般信誓旦旦地约定着,可如今,你怎么就自己先走了这一步…
疑问抛出却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往昔美好回忆不断闪过,仿佛就在昨天,可她却永远留在了昨天…
我整个人彻底愣在了原地,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滞了,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眼眶已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冰冷又残酷的一切。
曾经那个鲜活灵动的少女啊,此刻竟变成了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她的姿势依旧是那般优美,就好像她早就知晓自己注定会迎来这样的结局,所以坦然地接受了一般。可我又怎甘心呢?
“什么嘛,又被她骗了……”我喃喃自语着,心中满是酸涩与无奈。
那一晚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回放,或许她当时不只是看了我的命之座呀,她那落下的眼泪,说不定有一部分正是为了此刻这件事而悲伤呢。
她明明早就看到了自己既定的命运,却选择将我一直蒙在鼓里,独自承受着这份即将消逝的痛苦,而我却什么都没能为她做,甚至连知晓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儿,我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痛得难以自已,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那雕像,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之中。
摩拉克斯缓缓抬起头,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与哀伤,他缓缓说道:“边疆地区魔物肆虐,我与诸位仙家本在那镇守,意图将魔物的攻势阻拦住,护得璃月一方安宁。可谁能想到,那心怀不轨的魔神竟趁着这个时机,暗中谋划,突然对归离原发起了偷袭。”
说到这儿,他的眼眸中似有怒火闪烁,却又很快被那深沉的悲痛掩盖。
“那来者手段狠辣,一时间洪水在归离原肆虐开来,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归终虽拼尽全力想要抵挡,想要守护住那片她热爱的土地和子民,可终究还是不及那来者的险恶用心与强大力量啊……就在那混乱又惨烈的战场上,她……她就这样仙逝了。”
摩拉克斯停顿了一下,似是在平复那翻涌的情绪,接着又沉重地开口:“而马克修斯,眼见洪水越发凶猛,为了止住那滔滔洪水,避免更多的生灵涂炭,它毅然决然地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注入大地之中。靠着它的牺牲,洪水这才渐渐平息,可它自己却因力量耗尽,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听闻这些,我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满心都是对那些逝去与沉睡者的痛惜,以及对那暗中使坏的魔神的愤恨。
他继续说道:“其他仙人以及夜叉们此刻仍在边疆那里奋力镇守着,那局势依旧严峻,魔物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眼下的状况着实还有些许棘手啊。”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满是自责与悔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只恨自己来得太晚了呀,若是能早一点赶到,或许就能在那关键时刻帮上忙,或许归终就不会遭遇这般厄运,马克修斯也不用陷入沉睡了。
可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那冰冷的雕像就那样立在眼前,无情地提醒着我已经失去了她,而边疆的危机却还在继续,璃月依旧面临着诸多艰难险阻,我却只能站在这里,沉浸在这无尽的懊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