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尽,一夜旖旎。
清早醒来,身边躺着的人已经跑了。
被窝里尚且留着余温。
云妗裹紧被子,头一歪,继续睡。
“小姐,许府来人了。您快醒醒。”
喜鹊伺候着云妗梳妆打扮,随后到会客厅见人。
侍书领着一个丫鬟到云妗跟前,行礼问安。
“二小姐,这是丫鬟染冬,武艺高强。世子爷说了,您要是满意,就把她留下。要是不满意,奴才再给您换一个,换到您满意为止。”
染冬的眉宇间有一股英气,穿着飒爽的骑装,雌雄莫辨。
越看越符合云妗的审美,不知道身手如何。
染冬心领神会,在听雨轩的外院给云妗展示了十八般武艺。看的整个听雨轩的下人双眼放光,染冬凭借着个人魅力,收获了一群迷妹。
云妗点头。“就她了。”
侍书又拿出了牛皮纸包装好的字帖,放在书案上。
“世子爷说了,您要是闲得无聊,可以练字。”
谁说她很闲了,她也是有要紧事要办的好吧。
“你过来,有件事我要单独跟你说。”
侍书凑过来,一脸狗腿样。“女主子,有事您吩咐。”
“我要许知松跟许知砚的生辰八字。”
至于朱砂、符纸这些大街上就可以买。
而他俩个的生辰八字,也只有贴身伺候贵族的人才知晓。
侍书大吃一惊,随后摇头。“主子别为难奴才,这私密的事情可不能说。”
没关系,侍书不说,她也能通过其他人知道这两兄弟的生辰八字。
云妗塞了个金元宝,放在侍书掌心。“回礼。”
侍书心花怒放,收了回礼起身回府。
落幕时分。
许知砚忙完一天的活计,回府。
见着了侍书,将披风脱了,扔给他。
“云府可有什么动静。”
侍书将披风整理好,挂在床头。
“世子爷问的是云二小姐吧?”
许知砚冷哼一声。“明知故问。除了她,云府还有谁值得我惦记?”
侍书了然。
“探子来报,二小姐跟着染冬去西街香火店买祭祀用的东西。随后回了云府,就再也没出来。”
许知砚眼中多了一丝疑惑。
没听过云府死人了啊,买这些作甚。
不行,他不放心,得去看看。
刚迈出院门,侍书想起一事,道:“今早,云二小姐问过奴才,您跟二爷的生辰八字,奴才没说。”
又是问生辰八字,又是准备祭祀用的东西,难不成是想帮他换命?
换命的代价很大,万一出了什么好歹,该怎么办。
“快,备马。去云府。”
他要赶在云妗发癫之前,阻止她。
许知砚马不停蹄的赶往云府。
此时此刻,画了一天符的云妗终于掌握了诀窍。
只见她提笔凝神,一张换形符跃然于纸上。
黄色符纸上多了点淡淡的光。
她念动咒语,换形符在她的手指上慢慢燃尽。
笔筒在障眼法的加持下变成了墨条。
成了。
最低级的一张换形符被她做成了。
看来只要假以时日,勤加练习,一定能将换命符做出来。
“喜鹊,快来。”
云妗刚要跟小伙伴分享喜悦,许知砚黑着张脸,快步走过来。
他一把将云妗从座位上拽出来,上下打量,确认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你在干什么?”
“练字啊。”
许知砚低头,看到了桌案上放着一打练完的字。
字迹工整,清雅灵秀。
看出来是花了点心思在上头的。
“没做其他事?”
幸好她有防范心,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就把东西收进空间。
不然就会被许知砚抓个正着,解释起来很麻烦。
在还没把换形符整出来之前,她不想告诉他。省得被他嘲笑,说她无能。
云妗的眼神中透露出无辜。
“我能做什么事。就练了一天字啊。”
“撒谎。表弟说在西街看到你进了家香火店,你去香火店做什么。”
什么表弟,都是借口。分明是找了人监视她。
云妗后退一步,道:“清明快到了,提前买香烛不行吗?”
许知砚盯着她的眼睛,道:“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去采买就行,用得着你一个小姐亲自去?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真没有?”
云妗不耐烦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老是问干什么。忙你自己的事情去。”
说着就把人往外推,许知砚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别生气了,我错了。我不问了。晚饭吃了没有?”
云妗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摇了摇头。
“醉香楼最近上了新菜,不知娘子可否赏脸,给在下一个赔罪的机会?”
云妗眼前一亮。
出去下馆子啊。
这感情好。
府里就是有山珍海味,一段时间也吃腻了。正好出去换换口味。
“走,现在就去。”
到了醉香楼,下人就恭恭敬敬的将两人引到了雅间。
才坐下,云妗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声音。
是两个女人在说话,说话就说话,还带拍桌子的。
声音之大,影响了两人的用餐体验,许知砚当场发了脾气,要换个雅间。
云妗连忙拦住他,道:“听听看。她们在讲什么。”
隔壁。
云姝利用重生的优势,成功救了蒋四小姐蒋婉儿。
两人一见如故,多聊了几句,就成了手帕交。蒋婉儿相见恨晚,立马拉云姝来醉香楼喝酒,聊天。
说到兴起,蒋婉儿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李氏抽了什么风,给表哥选了个庶女做世子妃。这不是摆明了要表哥难堪么。许家的人也不管管,真是气死人了。”
才说完,蒋婉儿想起庶女还是云姝的妹妹,连带着看云姝的眼神多多少少有点敌意。
云姝立马表了忠心,说她跟云妗势同水火,不是一路人。再拍了点马屁,蒋婉儿这才熄灭了怒火。
“不行,本姑娘咽不下这口气。回头你去跟你二妹妹说,让她主动退婚。本姑娘会看在她识相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否则”
蒋婉儿的眼中多了一抹浓浓的杀意。
“本姑娘不介意亲手送她上西天。”
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懂。
古往今来,为了争权夺势,明争暗抢者不计其数。
蒋婉儿仗着自己是齐国公府的四小姐,想要她一个五品官女的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个前车之鉴蒋天奇在先,云妗对蒋家人没什么好感。
她掐了把许知砚腰间的软肉,在他头扭过来之时,狠狠瞪他。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云妗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