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这不过分吧
虞家，张氏和父兄在说话。
张父皱眉，沉声道：“你真是胡闹，王妃和王爷你都敢拒之门外？如今你是虞家的主母，未必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你就是再不喜欢她，可她是王妃，是虞家的脸面，连个正门都不让人进，成什么体统？”
张氏却不服，“她身份再高贵，也不会把这当成娘家。那她是什么身份，又与我何干？”
张父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一脸无奈。
今时不同往日，人家早就不是可以拿捏的庶女。
虞苏如今身份，攀上就是赚到。
哪有这么得罪人的。
张兄忍不住道：“那也不能让外人看笑话！你就不怕王爷怪罪？”
张氏目光淡淡：“他若真怪罪，大可去跟老爷讲理。虞府的当家是老爷，不是我。”
这是看准，虞洪秋生父的身份，虞苏就算要发难也不能真把她父亲怎样。
张父摇头叹气，目光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啊，还是太执拗！不识时务者，终究要吃亏！”
另一边，虞洪秋再三赔礼道歉。
虞苏不为所动。
张氏不来道歉就不进府。
“父亲，女儿心软，可王府的脸面却不能随意折辱。若连个正门都不能进，那就别勉强了，您回去吧。”
陆玄昭看向虞洪秋，语气威严，
“本王念在你是虞苏的生父，才给你这个机会。若不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你觉得，今日的事，本王会轻易作罢？”
虞洪秋心里一颤，连连点头：“是是，王爷说得是，都是拙荆的错。”
说着，立刻让人去请张氏。
张氏听闻虞苏要她亲自来道歉，脸色瞬间难看。
“她还真是架子大了，成了王妃，就要我亲自去请？她的脸面是脸面，我的就不是了？”
张氏的父兄脸色一变，尤其是张父，立刻低声斥。
“糊涂东西！咱家不过是一介商贾。皇孙贵族是咱们可以惹的吗？那玄王就连皇上都要忌惮几分，你究竟哪来的底气赌气？”
张氏脸色微变，虽不甘心，还是走了出去。
门口，陆玄昭冷眼看着张氏，声音沉冷：“张氏，虞苏是王妃，不是你府里可以随意轻贱的庶女！连正门都不让进，这是给谁看的？”
张氏紧抿着唇，不情不愿地行礼：“妾身不敢。”
“不敢？”陆玄昭冷笑，“本王若不来，还真想不到，人前你就敢如此欺辱王妃。”
张氏脸上微微发白。
虞洪秋擦着额上的汗，赶紧道：“王爷息怒，都是误会……”
可陆玄昭根本不听，目光一转，看向张氏的父兄，“张家生意这几年发展不错，听闻在漠北也有些买卖？怎么，连辅国伯的路子都敢走？本王手上有不少账册，是时候好好翻一翻。”
张父脸色骤变，连忙道：“王爷明鉴，我张家可绝不敢触犯国法！”
张氏终于慌了，脸色青白交加。
她向来依仗娘家，若是张家被查，她日后在虞府的日子更是寸步难行！
“是妾身……糊涂了，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虞苏看着张氏这一副吞了黄连的模样，心情大好。
“母亲能认清形势，倒也不算太迟。”
还没愚蠢到连娘家都不顾及。
进了会客大厅。
虞洪秋亲自奉茶，和陆玄昭寒暄，又提到了虞娟丽的婚事。
虞苏本就好奇，随口一问，对方是哪户。
谁知虞洪秋支支吾吾，嫌弃得提都不想提。
“一个落第秀才，会试都没考过，也不知道怎么就非要嫁。”
“她我是管不了了，人人都想高嫁，偏她像是被下了降头，死活要嫁给那小子。”
虞苏挑了挑眉。
她记得，虞娟丽当初可是极其挑剔，非富贵人家不嫁，不然也不会耽误到这个年纪。
怎么现在反而甘愿下嫁一个落第秀才？
“她一向眼高于顶，怎会突然变了心？”
话音未落，大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虞苏望去，就见虞娟丽气势汹汹而来。
望着自己的眼神复杂，像是嫉妒，又像是愤懑不平。
虞苏觉得好笑。
“恭喜姐姐，婚事定下来，觅得……如意郎君。”
虞娟丽顿时炸了。
她哪里不知道李威家世不好，但人家对她好啊，几乎可以说百依百顺。
要断，她舍不得，不断，她又嫌弃李威的出身。
纠结来去，最后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心理斗争，才终于说服自己。
虞娟丽好似可怜看了眼虞苏，道：“我自己喜欢才是最好，不像你，被赐婚，嫁一个不爱的人。”
话音落下，大厅一片安静。
虞苏：“……”
一旁的陆玄昭眸光微沉，目光落在虞娟丽身上，透着一丝寒意。
虞娟丽仿佛找回了场子。
冷哼了一声，又道：“我未来夫君李威本该是状元之才，却被你和裴涟陷害，害他会试失利，如今只能落魄成这般模样。”
“但他没有放弃，三年后肯定能高中。”
虞苏微微一愣。
李威？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名字。
不就是那个嫉妒裴涟才学，阻拦人家会试，结果自己没考上，还被她赶出读书寮的落魄书生？
她本还纳闷虞娟丽为何会突然恋爱脑，非要下嫁一个落第秀才，结果现在明白了。
原来，李威口才这么好？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偏虞娟丽还深信不疑。
“他自己学问不精，没考上，就怪到别人头上？这借口挺挺新鲜。”虞苏好笑。
虞娟丽被她轻飘飘的态度刺激到，突然激动起来。
“你不要狡辩！他亲口告诉我的！你和裴涟有一腿，裴涟嫉妒他的才学，故意把他锁在房里，害他错过考试，你助纣为虐，为了那奸夫，还把他赶出了读书寮！”
大厅顿时陷入死寂。
虞洪秋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混账，你胡说什么！王妃与裴状元清清白白，你竟敢信一个外男的胡言乱语！”
陆玄昭放下茶盏，发出一声重重脆响。
“李威说的？”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你们不能因为他人微言轻，就欺负他！”虞娟丽忿忿不平。
虞苏失笑，轻轻拉了下陆玄昭的袖子，“大姐只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便随你。我只要王爷信我，就无愧于心。”
陆玄昭没说话，眸色微沉。
那日，他亲自送裴涟去的会试，整件事再清楚不过。
二人对视一眼，懒得与虞娟丽争辩。
她想信什么，便随她去。
虞苏也不打算拆穿李威的谎言。
人家都定亲了，何必做那恶人，对吧！
万一虞娟丽又不嫁了，她上哪里去看好戏？
偏他们这副模样落在虞娟丽眼里，便成了理亏词穷，无话可说。
她顿时挺了挺胸，道：“既然你们不反驳，那便是默认了！李威心怀宽厚，不愿与你们计较过往。王爷，您和虞苏如今一体，既然她做错了事，那您便该弥补她的过错。”
理直气壮，又道：“我也不贪心，不奢求什么高官厚禄，只需王爷在京中为他安排个小官职，弥补他错失会试的遗憾。”
虞娟丽一副“这不过分吧”的神情，弄得虞苏啼笑皆非。
虞洪秋没说话。
有官职总比白身好。
看不上李威是一回事，可木已成舟，有个官职，说出去也好听点。
几人看着陆玄昭。
虞苏轻叹了口气，无语笑道：“王爷，您听到了吗？”
陆玄昭嗯了声。
虞娟丽误以为他答应了，脸上正得意，却听陆玄昭道：
“既然虞大小姐诚心替未来夫君求官，本王便成全你们。你说李威才学卓绝，是状元之才，那不如让他去牧监，也算是文武双全，为国尽忠。”
闻言，虞苏噗嗤笑出声。
虞娟丽对官职不甚了解。一脸欣喜笑道：“多谢王爷。李威肯定尽忠职守，不负王爷厚爱！”
虞洪秋嘴角抽搐，表情几度空白。
养马铲粪，难道是什么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