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一袭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而又迅速地覆盖了塞罕坝。
晚饭后的营地,静谧中藏着丝丝缕缕别样的热闹气息。
夏天特意将冯程留了下来,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期许。
脚步轻快地带着冯程走到李中面前。
夏天郑重其事地介绍道。
“李老师,这位就是冯程同志!”
李中抬眼望去,只见眼前的冯程年轻且充满朝气。
那股蓬勃的生命力仿佛带着塞罕坝泥土的质朴与坚韧。
他的脸庞被塞外的风吹得有些黝黑,却难掩眼中的光芒。
李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好感,脸上绽出和蔼的笑容,说道。
“你就是冯程,小伙子,很不错!”
“李老您谬赞了!”
冯程经过夏天这段时间的悉心调教,已然变得十分会说话。
谦逊的态度就像春日暖阳,让人如沐春风。
李中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
“听说你大学学习的是木材加工专业?”
“是的,李老!”
冯程眼神中透着真诚,如实回答道。
“那你是怎么想到在镇风神树周围种树的呢?”
李中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在它周围种树的想法,引起了李中的极大兴趣。
“这都是夏工的功劳。”
冯程诚恳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感激。
“要不是夏工,我压根也不能想到在镇风神树周围种树。”
“甚至没有夏工,我现在还在摸索着怎么种树呢!”
听完冯程的回答,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夏天身上。
夏天被众人的目光瞅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低下头,摆了摆手,说道。
“大家都别这么看我,这都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李中听着夏天的话,笑了笑。
过后,夏天把于正来和李中安排到一起住下。
毕竟在这塞罕坝,有资格陪同李中的,一个是于正来,另一个便是夏天。
随行的几个人也一同住下。
好在之前赵天山带着大家挖了足够多的地窨子。
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在这新营地安置妥当。
于正来和李中二人坐在地窨子的炕上,开始交谈起来。
于正来关切地问道。
“李老,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很不错。”
李中靠在炕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声音中充满了感慨。
“看来这趟塞罕坝我是真的来对了。”
“这塞罕坝果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
今天的所见所闻,让他对塞罕坝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也让他看到了林业事业在这里蓬勃发展的希望。
另一边,夏天的地窨子里,曲和正和夏天相对而坐。
夏天看着神色有些扭捏的曲和,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在他的印象中,曲和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豪爽性格,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曲叔,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嘛?”
夏天开口问道。
“是这样,小夏!”
曲和顿了顿,接着说。
“你们这次作出了这么大的成绩,所以我在想该怎么论功行赏呢!”
“曲叔,这事啊!”
夏天听着曲和说到论功行赏,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才开口。
“曲叔,这事先不急。”
“今天只是看了成功的成绩。”
“还有更大的失败,没有给众位领导看呢。”
夏天微微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什么失败的成绩?”
曲和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在他的认知里,这次的植树成果显着,不明白夏天所说的失败从何而来。
“由于之前我误判了武延生同志的能力。”
“太过于盲目的相信他,所以才导致今年春季的大规模植树失利。”
夏天正了正神色,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缓缓开口。
武延生的事情一直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他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曲叔,你一定很好奇,武延生为什么会被我赶到林业局吧?”
夏天接着问道。
“武延生下坝之后,专门找我汇报过这件事。”
曲和听着夏天的问话,回忆道。
“我记得他当时的原话是。”
“他的工作完成的不够出色,你下坝让他休整一段时间。”
“我们的这位武延生同志啊。”
“偷奸耍滑,欺上瞒下是一把好手。”
夏天听着曲和的回答,冷笑一声。
“我本来是打算亲自下坝对此事向你做个汇报的。”
“结果这一段时间,坝上的工作有点多,一直也没抽出时间来。”
“结果这武延生竟然胆大妄为,居然敢欺骗领导?”
随后,夏天仔仔细细地将武延生三个月前的所作所为。
向曲和做了详细汇报,包括那份对于武延生的处分决定。
曲和听着夏天的汇报,整个人都陷入了惊愕之中。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武延生竟然如此大胆,竟敢欺骗他。
而自己居然还傻乎乎地相信了他。
想到这,曲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心中满是懊恼。
“曲叔,你也别太生气,对于武延生这样的害群之马。”
“再气坏自己的身体,不值当!”
夏天开口,轻声安抚着曲和。
他知道曲和是个直性子,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小。
曲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小夏,多亏你及时发现了问题,不然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夏天点了点头,说道。
“曲叔,这次的事情我要负主要责任,是我太轻信他了。”
“是我的工作做的不足。”
曲和看着夏天,眼中满是赞赏。
两人又聊了许久,从坝上的植树技术。
对未来的发展规划,都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地窨子里的煤油灯光昏黄而温暖,映照着他们认真的脸庞。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
塞罕坝的风在外面呼啸着,吹过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
“行了,曲叔,早点休息吧!”
“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呢!”
“好,小夏,你也早点休息吧!”
二人互道了晚安,各自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