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淡竹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嫉妒和恨意,“你连结界都打不开,还要寻求你父亲帮忙,你觉得你能在万骨枯内活过一个时辰吗?”
陆英的脸上闪过窘迫和难堪,“起码我努力过,而不是徒劳无功的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陈淡竹和陆英以前也会打嘴仗,大部分都是陈淡竹把陆英调侃得脸色通红无法反驳,甚少这样唇枪舌击的反讽陈淡竹。
一句话成功把陈淡竹激怒,“是啊!无用功的努力谁看得到?说不定叶锦秋都死在里面了,谁需要你救?”
“父亲,叶锦秋是我的同窗,她生性善良从未做过什么害人之事,她不该落得如此下场。”陆英想着,即便是进去给叶锦秋收尸也行。
陆常山冷笑,“怎么?你这是在质疑整个修真界围剿叶锦秋不对吗?她如果不惹人众怒,会被群起攻之?你要当那个圣母吗?谁都要拯救?你能救得了谁?能让云国解封吗?能让顾云华和白芷起死回生吗?能帮乌家一族报仇吗?”
一个个问题问倒了陆英,他又再一次感受到修为低下的无奈,在云巅仙派这么多年,他已经将自己练就成铜墙铁壁了,还是抵挡不住亲人的攻击,他们最知道如何用言语刺伤他了。
“父亲,那些人为什么要攻击叶锦秋不言而喻,如果繁锦带在你的手上,也会被很多人觊觎的,到时候被困万骨枯的人就是你,如果是你的话,你希望我进去救你吗?”陆英据理力争。
陈淡竹冷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蔑的看着陆英,一些暗地里的想法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硬是要挑明,那么你父亲可不会惯着你。
陆常山压下杀人的想法,语气已经可以用阴冷来形容了,“你倒是把自己想得很重要呢!我从来就不指望你能救我,你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陆常山还是没忍住扇陆英一巴掌,“这一巴掌让你长长见识,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可是……”陆英还想争取。
陈淡竹打断,“你显然对你自己的能力没有清晰的认知,你这样盲目的去做一件事情,丧失的只有你自己的性命,什么事也做不了。陆英,你真的很没用,非常的窝囊废,有勇无谋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陆英露出难堪,窝囊废已经成为他的名字了是吗?
“既然选择回云巅仙派就好好待在你的望仙台,想要救人之前先将自己的修为提升起来吧!你现在这修为能打得过你继母吗?”继母一词,陆英和陈淡竹同时一阵恶寒。
陆英落荒而逃。
陆英离开后,陈淡竹又面无表情的看着窗边的阳光,陆常山拉着陈淡竹瞬间就到了后山的洞府内。
这个地方是陈淡竹的噩梦,是陆常山的圣地。
“陆英的天赋有限,我们努力生一个天赋聪明的儿子好不好?小希。”陆常山在后山的神志一向不清,他固执的将陈淡竹当成他的挚爱希仙。
陈淡竹强忍着不适和恶心想吐的情绪,像个破布娃娃任由陆常山折磨,每一次的折磨都让陈淡竹内心的狂躁加剧一分。
此时陆英正在自己的寝殿内,陆英凭借着大公子的身份,在云巅仙派也有一个山头,这山头是云巅仙派内最荒芜的一块,土地贫瘠得几乎是寸草不生,而云巅仙派常年下雨,正常小雨还好,如果下大了就容易水土流失,山坡坍塌非常的危险。
好在陆英是个会种植的人,荒芜的山头在他的治理下,竟然也慢慢的恢复生机,他给自己的山头取了个名字:望仙台。因为这个山头最低,永远总是在遥望着云巅之上的神仙。
望仙台很少有人涉足,没人知道望仙台内不仅有各种草药树木,还有很多蔬菜瓜果粮食,陆英自己培育的粮食吃起来格外的香,在望仙台内自给自足,自得其乐。
陆英将自己的寝殿收拾好,闭眼开始修炼,他能做的不多,既然谁都不愿意帮他,那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修炼。
“从那天开始,我就闭关修炼。”应路说,“唯一一次出关是陈淡竹和我父亲成亲的前一晚。”
那一晚乌云厚重得随时都会下雨,陆英才刚闭关没多久就又出现,他问了别人才知道,陈淡竹并没有住在云巅仙派内的宫殿,而是住在后山的洞府内。
陆英来到后山,站在原来那个位置上,这个地方是他屈辱的开始,总有一天他要从这里开始讨回来。
陈淡竹走到结界处,两人沉默对视。
“如果你不想要嫁的话,我们一起破掉这结界,我带你远走高飞。”陆英看向陈淡竹,心想如果还有希望的话,他们可以找一个世外桃源。
陈淡竹希翼的望向结界外的陆英,“即便我现在已经成为你父亲的……”那一个词她都无法说出口。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父亲。”陆英欣喜,“你是受害者,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耽误自己一生。”
陈淡竹笑着流泪,“陆英,我很高兴你到现在依然都相信我。”
相信她是一个正直的女子,不是贪慕虚荣的人。
“所以,你愿不愿意相信我?”陆英的手放在结界上,“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
“陆英,不要说了。”陈淡竹打断陆英的话,“你回去吧!就待在你的望仙台吧!”
“你……”陆英满脸失望,还是不死心:“陈淡竹,你好好想想,过了今晚就什么都晚了,我承认我的修为确实很低,我承认我是个窝囊废不能帮助你报仇,但是人生何必被这些套牢呢?我在修炼一事上也许不在行,但是我会在其他的地方发光啊!”
其实陆英当时很想说,自己最喜欢的做一个务农的农民,他在这一方面上非常在行的。
陈淡竹突然暴起,对陆英怒目而视,“陆英,我都已经说了,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在你的望仙台待着,我做我的掌门夫人,说好听一点我们曾经是朋友,说难听点我以后是你的继母,麻烦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