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竣一听来人语声,箭步冲出房门,激动得满眼放光,“王爷,您来了!”
夜时珽紧跟着出房门,不着痕迹的把自家兄弟挤到身后,向尉迟凌行了一礼。
“大舅哥免礼。”尉迟凌抬了抬手,眸光不由地投向房内。
喜娘扶着夜时舒出来。
然后一行人往主院去。
夜庚新昨日才从军营中回府,‘消失’多日的他明显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此时,端坐在大厅主位的他正等待女儿前来拜别。
对于性格直率大咧咧的夜时竣来说,妹妹嫁给他心中的英雄,他是怎么想怎么开心。可对夜庚新来说,看着面前叩拜自己的女儿,却是满心惆怅和不舍。
“乖女儿,快起来。”他起身将女儿扶起,然后微微仰头吸了口气,转身将女儿的手递给车轮椅上的尉迟凌,正色道,“王爷,今日我便将舒儿交给你,望你今后好好待她!”
尉迟凌伸手握住夜时舒的手,猛地将她拉至大腿上,圈着她腰身向夜庚新点头,“岳父大人放心,本王会的。”
说完,他给文岩和文墨使眼色。
俩手下会意,速度将车轮椅抬出大厅,然后急着望大门去——
夜庚新脸色有些黑,“……”
走这么快做什么,他还有话没同女儿说呢!
唯有夜时竣看得‘哈哈’大笑,赶紧拿手肘碰了一下夜时珽,“大哥,看来王爷是不需要我们背小妹上花轿了!不过如此接亲,倒是比坐花轿有牌面!”
按礼制,新妇出嫁,得娘家兄弟背出门送上花轿,可承王迫不及待就似抢人一般抱着人就跑,他们就是想背妹妹都没机会。
不过,虽然不能背妹妹上花轿,但送亲是必不可少的。
夜时珽剜了他一眼,低沉道,“走吧。”
将军府大门外——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宛如长龙,一眼看不到头。
虽说承王府离将军府不到五里,十里红妆用不上,可从承王府到将军府这几里路,张灯结彩、铜锣齐喧,论排场和讲究,亦是罕见少有。
车轮椅上。
夜时舒都忍不住暗拍某人胸膛,低声怨道,“走这么快做什么?就不能让我和爹多说几句话?”
尉迟凌紧紧圈着她腰肢,低声回道,“不走快些,看着你们父女抱头痛哭吗?你嫁进承王府,又不是卖进承王府,以后有的是机会与他们相见!”
夜时舒原本还有些抱怨的,听着他的话,只觉得一股暖意涌上心尖。
她心下悸动,忍不住将头靠在他肩上。
对于他这样的接亲方式,她也没觉得丢人,反正喜帕盖着头,她啥也看不到。
今日的承王府,门外车骑阗门,门内宾客如云,跟平日里门庭罗雀相比,简直判若两地。
儿子大婚,帝王尉迟晟和澜贵妃早早地就到了承王府。
尉迟凌因‘腿脚不便’,坐在车轮椅上与夜时舒拜了堂。
一切礼仪隆重又顺利。
在满堂喝彩声中,一对新人被送进洞房。
当盖头被揭起时,夜时舒的目光瞬间被床边的人吸引,惊喜不已地唤道,“九姑!你回来了?”
“奴婢恭贺王爷、王妃喜结连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九姑福身贺道。
“九姑,快起来!”夜时舒赶紧抬手。
“咳!”被直接忽视的某爷忍不住咳嗽。
夜时舒扭头朝他看去,哭笑不得地道,“好不容易见到九姑,我高兴一下怎么了?”
九姑笑着将交杯酒呈到他们面前,又说道,“喝了交杯酒,王爷、王妃生生世世到白头!”
夜时舒看着男人伸手接过酒杯,她原本充满喜色的眸子微微黯下。
生生世世到白头吗……
如果有一天他心爱的人回到他身边,她还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嗯?”觉察到她神色异样,尉迟凌端着酒杯的动作微微顿下,“怎么了?”
夜时舒赶紧接过酒杯,冲他笑了笑,“感觉就像做梦似的。”接着她主动倾身,挽住他的手臂,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眼前的她上了妆,面若红桃,本就绝色的容颜更是昳丽迷人,而她这眉眼弯弯的一笑,清纯中带着妩媚,含娇又勾魂,一时间便让尉迟凌的眸色都变得火热起来。
“王爷,快喝交杯酒吧。”九姑笑着催促。
尉迟凌自觉失态,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喝交杯酒时,夜时舒不经意间的一瞥,便看到他又红又烫的耳根。
她心下好笑,平日里又霸道又无赖的他,居然在这会儿露出纯情的一面?
九姑收好空杯后,并没有离开,突然向尉迟凌说道,“王爷,一切已准备妥当,只待他们行动。”
夜时舒一听,忍不住问道,“准备什么?谁要行动?”
尉迟凌薄唇轻勾,“不必担心,陪本王看戏就可。”
某处花园中。
夜时竣和夜时珽以赏景为由避开了府中的人。
“大哥,新房周围三处‘暗桩’,我瞧着还有宫里的人,他们这是要做何啊?”
“我也不知。”夜时珽眯着眼朝新房的方向看去,沉声道,“谨慎些,今晚务必打起精神保护好小妹。”
夜时竣神色严肃起来,也不再吊儿郎当了。
王府里‘蹲着’好几拨人,这已经不是正常不正常的事了,摆明了是有人要对付新人!
“二舅爷……”突然一名丫鬟朝他们跑来,“二舅爷,您在这里啊,可叫奴婢好找!”
“找我有何事吗?”夜时竣换上嬉皮笑脸。
“二舅爷,王爷请您去一趟,说是有话要同您说。”丫鬟低垂着头恭敬地道。
“哦,那走吧。”夜时竣想都没想就要跟她去。
丫鬟忙为他引路。
然而,就在丫鬟转身之际,夜时珽一记掌刀劈在了她后颈上。
夜时竣皱眉道,“大哥,你把她打晕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