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双手捧着玉佩,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羞涩,将玉佩递到九王爷面前,
“公子,我偶然间得到这块玉佩,一看就觉得它与公子十分相配,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九王爷看着那块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心中顿时对苏珍更加起疑了。
一个普通农家女,怎么会有如此价值不菲的玉佩?
但他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如此贵重的礼物,实在是太破费了。”
“自古以来,玉便被视作祥瑞之物,凝聚天地灵气,蕴含吉祥之意。公子若能将此玉贴身佩戴,定能借其灵气,驱散病气,身体亦会迅速痊愈。”
苏珍眼巴巴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公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你务必收下。”
九王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玉佩,轻轻说了声:“谢了。”
苏珍见他收下了玉佩,心中一阵窃喜,以为这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可九王爷收下玉佩后,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这让苏珍满心的期待瞬间落空,心里失望极了。
过了一会儿,苏珍无奈地站起身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公子,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九王爷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好,苏姑娘路上小心。”
苏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山洞。
她攥紧了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近乎偏执的狂热。
男人对她越是冷淡,她就越觉得这个人一定要拿下。
况且,今日他主动问起自己的身世,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这就表明,他对自己也是有些兴趣的。
可,怕什么来什么——
苏珍如往常一般,带着物资赶往破庙。
行至半路,原本晴朗的天空忽地被厚重的乌云层层堆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咬着牙,低声咒骂一句,脚下步子愈发急促,朝着破庙狂奔而去。
“吱呀——”一声巨响,惊飞了梁上几只栖息的麻雀。
苏珍一脚踹开破庙那扇破旧不堪的门,目光急切地在昏暗的破庙内搜寻,终于在角落里的草堆上发现了春生。
只见春生蜷缩在凌乱的草堆里,小小的身躯如同深秋里飘零的残叶,脆弱又无助。
他的小脸烧得通红,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上,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发出微弱又痛苦的呓语。
他的身子止不住地瑟缩,像是在竭力寻找一丝温暖,又似在与病痛做着最后的挣扎。
苏珍看到春生这副模样,原本就烦躁的心情瞬间被点燃,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那位公子受的伤实在太重了,每日都要靠珍稀药材吊着性命,这高昂的医药费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凡少了药,或者换了次一点的药材,九王爷就会咳得撕心裂肺,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要是这位贵人的身子废了,自己飞黄腾达的美梦也就彻底破灭了。
原本还指望着春生能多卖些物资换钱,解燃眉之急,可眼前这小子却这般不争气。
苏珍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她猛地抬起脚,“砰”地狠狠踢在一旁的破床上。
那破旧的床板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哀鸣。
紧接着,她又一脚踢在破败的神像上,神像摇晃了几下,灰尘簌簌落下。
她大步走到春生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嫌弃和不耐烦。
“喂,你这是在装死吗?”
苏珍弯下腰,凑近春生,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你才干了多少活,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不是故意在这偷懒呢?”
春生原本昏昏沉沉地沉浸在病痛的折磨中,突然被这一声怒吼惊醒。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苏珍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吓得浑身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我……我没有……”
“还嘴硬!”苏珍眉头一皱,伸手揪住春生的衣领,将他从草堆里提了起来。
春生的身体软绵绵的,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苏珍摆布。
“你看看你这副德行,真让人恶心!”
苏珍满脸厌恶地看着春生,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别以为装可怜就能逃过干活,今天要是不把物资卖出去,有你好受的!”
春生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我真的没有装,我好难受……”
他带着哭腔哀求道,眼神中满是无助,“求你,别打我……”
“难受?少在这装模作样!”苏珍不屑地哼了一声,随手将春生扔回草堆里。
春生的身体重重地摔在草堆上,发出一声闷哼。
她低头看了春生一眼,眼神里满是厌恶与不屑,仿佛春生就是一个毫无价值的垃圾。
“听好了,你要是敢把倒卖物资的事情说出去,我会叫你再也见不到你奶奶!到时候,你奶奶会因为你这个蠢货,也跟着倒霉!”
果真是亲祖孙,一样的废物!
春生被吓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拼命地点头,声音虚弱又急促,
“我……我不会,我没有跟别人说,真的没有!”
“最好是这样!”
苏珍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庙外走去。
在她心里,春生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拖后腿的累赘,她才不会大发善心去给春生找大夫治疗。
毕竟,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别人接手这些事。
至于这个拖累,她是一秒都不想再背了。
她大踏步地走出破庙,寒风扑面而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却丝毫没有吹散她心中的烦躁。
苏珍一边走着,心里正琢磨着到底该把倒卖物资这事交给谁来做。
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事儿自己肯定不能出面。
风险实在太大了,万一不小心被官府抓到,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她这么金贵的人,自然不能去冒这个险。
这么想着,她黑着脸迈进院门,恰好与对面的妇人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