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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片静默,众人皆凝视着南离,静待其反应,就连凤晗亦不知该言何。
林姝凝视着一反常态的乌力罕,双眸微眯,心下暗忖,对方将矛头指向南离,恐另有用意。
念及此处,她看向许靖韵,二人对视一眼,随即默默移开目光,但彼此间仍心有灵犀地洞悉了对方的大致想法。
于是,许靖韵微微偏过头,向身后随行的使臣使了个眼色,那使臣颔首示意,清了清嗓子,起身与乌力罕对峙道:
“你们北荒实在是好没道理,难怪被人称作蛮子!
我世子说你丑,乃是基于事实,你本来也就不好看!但若是说我们世子殴打于你,还请出示证据,否则我南离可不是那等任人欺凌之辈!”
这话多少都带着些私人恩怨了,就连许靖韵亦未曾料到这个使臣如此能言善辩,但心中却觉其所言甚是有理。
乌力罕面色阴沉,恶狠狠地盯着那南离使臣:“放你娘的屁,他才貌丑,一男子竟整日戴那‘叮呤当啷’的耳铛,丑陋至极。”
“你才丑,你以为谁都像你北荒一般,将男子视作牛马……”
“他丑……”
“你……”
周遭众人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有关谁更丑的口水仗,直至宴席结束。
不过经此一事,其其格倒是没有机会再借机生事,联姻之事也就无从谈起。
宴席结束,再休整一日后,各国便将启程归国,北荒联姻的计划已经可以提前宣告破灭了!
其其格回到驿站房间,脸色瞬间阴沉至极,恨不得即刻将乌力罕碎尸万段。
“殿下,看来联姻之事是不成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十九皇子已经喝了秘药,若是回到北荒身死,依着其外祖一家的权势,定会被查出来!”
文士虽没跟着赴宴,但已经听说了宴会上的事,故而早早的就在房中等候。
其其格稍稍平复了些许心中怒火,她差点忘了——
瑙日布和乌力罕的外祖一族浸淫北荒朝堂几十载,近半年是因瑙日布杀了几个皇女,与那些皇女的外家周旋,自己才能发展,若是乌力罕死因查出,难保不会发难……
“那便只好让十九弟,彻底死在凤鸣了!”想罢,其其格看向乌力罕的方向,眼中满是杀意,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决断。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文士听出对方是想直接将人杀了,不由皱了皱眉,总觉得此举不妥,风险过大了些。
其其格抬手制止文士的劝阻,一锤定音:
“就这么定了!路途遥远,难保不会遇到山匪流寇,到时候若是贡布将军身死,本殿与十九弟也一伤一死,那北荒足以借此对凤鸣发难了,本殿那十九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文士连忙朝门口看了一眼,门口守门的正是其其格口中的贡布,贡布虽蠢笨了些,但却是难得的忠心,没想到殿下竟要将其舍弃了!
“老师在想什么?”其其格似乎是见文士神色复杂,遂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
文士看着对方关心的模样,也不知是真是假,最后只能暗自叹了口气,摇头道:“没什么,时辰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
“老师慢走。”其其格起身将人送出门,将门合上后才缓缓将身上的大氅脱下,坐在床沿,神色不明。
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想将乌力罕斩杀于凤鸣的计划也会胎死腹中……
翌日。
这是使臣留在凤鸣的最后一日,乌力罕一早便毫不掩饰地派人给纪莞府上递信,邀她在上次的茶楼会面。
收到回信后,乌力罕仿若一位求偶的大狗一般,迅速换上整洁的衣裳,打来清水将及肩暴躁的头发梳理整齐,还将右耳后那小撮长长的头发编成一条细长的辫子。
对镜不舍的轻抚了一会儿这条辫子,他毅然拿起弯刀,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辫子放入一个木盒中。
摸着剩下那截与其它及肩头发持平的小辫儿,乌力罕虽略有些不习惯,但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坚定又可怖的笑。
这根小辫儿自他出生起便伴其左右,在他们北荒,男子自出生时,便会特意留下一小撮头发梳成小辫儿,其他头发均可修剪,唯有这小辫儿不可。
除非遇见值得托付一生之人,男子才会将其剪下赠予妻主,以此表明自己的深情与忠诚。
整理好自己后,乌力罕伸出宽大的手掌,紧紧握着那个装有小辫儿的木盒,朝着茶楼走去。
茶楼,二楼临街雅间。
依旧是上次那间相同的雅间,有所不同的是,此刻里面有三个人,而不久后将会有第四人到来。
里面的人正是纪莞,以及被她强行叫来的林姝二人。
自收到乌力罕的信件后,纪莞的第一反应理应是拒绝的,但而不知为何,她竟然来了。
待到了这里,她才感到一阵阵紧张,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有些癫狂了。
不过,幸而看到了楼下正陪许靖韵逛街的林姝,于是她便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非要林姝她们陪伴自己。
雅间内,纪莞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一直不停的说着乌力罕的坏话,林姝时不时‘嗯嗯’的应上两句——
“林姝,你是不知道,那大块头……(巴拉巴拉的说着坏话)”
“……”
许靖韵在一旁默默的听着,虽说的是坏话,但三句不离乌力罕。
很明显他这个旁观者都看出了纪莞这个憨货明显对乌力罕那丑东西有些别样的感觉,只是她自己却浑然不觉,于是,许靖韵不禁用顽劣的语气问:
“这么说来,你是讨厌那丑东西喽?”
纪莞呼吸一滞,语气也顿了顿,明显犹豫了几息才虚张声势的大声道:“那……那是自然,不讨厌他难道还能喜欢他不成?”
听着这明显底气不足的话,许靖韵突然笑了起来,扬了扬眉,慵懒的靠在林姝身上,语气不明的继续道:
“可是你毁了人家清白呢!这可如何是好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