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攀被她这抽象的脑回路逗得直乐,一只手搭上元梅的肩膀,仰着脸笑道:“哈哈哈哈……梅梅……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啊哈哈哈……”
元梅一愣,皱着眉头瞅了他一眼,不爽的怒道:“你怎么还没走?离我远点,烦你烦你的!!!”
说着,她回头朝扒在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上,同样抻着脖子瞅她屏幕的王安全侧脸轻轻拍了一巴掌,指着毛攀道:“谁让你带他来的?把他给我弄出去,赶紧的!”
说完以后,她便再次将毛攀和王安全抛诸脑后,专心致志的和那个“长丰支队关宏峰”聊了起来。
峨梅山大母猴:哥,求你件事呗
对方似乎真的有点生气,等了一会儿才回:
长丰支队关宏峰:说。
峨梅山大母猴:你能不能替我求个情啊,我最近真的不能再学了,我这边有点忙,我工作都丢下半个多月了
峨梅山大母猴:我要再这么不务正业,我老板真该举着拖鞋杀过来了
峨梅山大母猴:亲哥,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就怕我一张嘴,老哥他就觉得我这是在找理由推脱
峨梅山大母猴:我过两天真的要忙起来了,我这边收到点消息,有人要搞我
峨梅山大母猴:不是,是搞我老板
峨梅山大母猴: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要搞事情,然后我这几天得跟那位请个假,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或者直接劝劝他
峨梅山大母猴:毕竟
峨梅山大母猴:你俩关系不一样
点过了发送以后,元梅又推动鼠标,切换到了另外一个对话框。
峨梅山大母猴:彬哥,救命
峨梅山大母猴:有空回我
对面回复的速度很快,却只有一个标点符号。
寒冰:?
峨梅山大母猴:老哥,我这几天在跟那位学会计,我快学疯了,他可能感觉出我厌学了,情绪一直都崩的很紧,我感觉他要爆了,我也快爆了,我现在活得都没啥盼头了
峨梅山大母猴:老哥你和那位是好基友,你说话他最爱听了,他也就愿意听你劝,你能不能帮我求个情啊
峨梅山大母猴:而且我最近有点事情,就是挺关键的那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一个搞不好就要被搞的那种事情
对面的人似乎很谨慎,但说出来的话,却很不谨慎。
寒冰:你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峨梅山大母猴:还得是我彬哥,够义气!!!
峨梅山大母猴:不过这次不需要,现在还不是你帮忙的时候,我现在需要抽出时间,扑在另一件事上
寒冰:好。
峨梅山大母猴:你可别得罪他嗷,别让那祖宗觉得我是单纯的厌学,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寒冰:明白,我会和他谈的。
峨梅山大母猴:欧了!
峨梅山大母猴:感谢我彬哥的全力支持!
峨梅山大母猴:为我彬哥点赞!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创大强!
峨梅山大母猴:别问我大强是谁,你让我创谁我就创谁!总之从此以后,我就只是你一个人的孙子了!
寒冰:……
寒冰:其实你不用
寒冰:我还有事,先下线
峨梅山大母猴:拜了个拜
寒冰:嗯。
发来这句话以后,对方的头像真的迅速灰了下来,元梅似乎心情有些愉悦,又点开了方才那个对话框,只见那个长丰支队关宏峰的对话框上写着:
长丰支队关宏峰:行啊,那你怎么感谢我呀?
屏幕前的元梅咧嘴傻笑一声,十指翻飞,迅速在输入框上打了一行字。
峨梅山大母猴:义父大人在上,请受儿臣一拜!
长丰支队关宏峰非常满意她的态度,迅速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文字后,招呼都不打一声,头像就灰了下去。
元梅看着对方的头像,有些不爽的撇撇嘴,想了想,又给对方发送过去一句话。
峨梅山大母猴:老哥,我发了快递给你,里面有礼物,有你的,还有虎子哥和音音姐的,还有彬哥的,上面都写了名字,你有空帮我带给他们。
点击完发送键以后,元梅一脸傻笑的盯着电脑屏幕,鼠标来回切换两个对话框,在两人最后应答的消息上停顿半晌,这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极为放松的将身体整个仰躺在了身后的沙发椅背上。
她身后的王安全稍稍往旁边挪了一下,没让自己的下巴撞到她的头,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不然我跟他讲一下也可以的嘛。”
元梅摇摇头表示不需要,一旁的毛攀却憋不住了,皱着眉头问道:“谁要搞你,我帮你弄他。”
元梅侧头瞅了他一眼,顿时拉下脸来,不爽的骂道:“我谢谢你嗷!你离我远点就算帮我了。”
说完以后,还皱着眉头回头给了王安全一个眼神,示意他麻溜将这个家伙弄走,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咧着嘴傻笑起来。
解决了心头大患后,元梅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活像是刚蹲了三十年小黑屋,一朝重获自由似的,一张苍白的小脸瞬间就好看了不少,眼睛里也有光了,她笑嘻嘻的侧了一下身子,高高兴兴的用两条胳膊搂住王安全的脖子,然后又迅速放开,将身子往毛攀相反的方向抻了两下,这会子再看见毛攀那张让人望而生厌的脸,她竟然也觉得没那么膈应的慌了,甚至还真心实意的朝他笑了一下。
随即她放下电脑,光着脚丫子绕过沙发,站在办公室中央,对着落地窗平伸双手,颇为豪气的轻呼一声:“我胡汉三……马上就要重获自由了!哈哈哈哈……”
有了关宏宇和韩彬帮忙劝说,元梅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几率在不惹恼关宏峰的前提下成功脱身,她开心极了,回头又光着脚丫子跑回来穿上了脱鞋,笑嘻嘻的对王安全道:“姐终于要回家了,太不容易了哈哈哈哈……”
许是元梅这段时间压抑的过了头,她笑完以后竟然疯疯癫癫的一边唱着:“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一边蹦蹦跳跳着跑了出去,就这样无情的将不知所措的王安全丢给了那个不好搞的毛攀。
一下午的时间,元梅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等她回到安全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到关宏峰的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儿后,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突然沉默了下来,给猜叔打了个电话后,面色有些不好的叫王安全给她定了一张去往华国京海市的机票,面对后者的询问,她只说是回去参加一场葬礼,之后便不愿多说了。
三天后,她又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勃磨,将从华国带回来的礼物塞进王安全手中以后,便满面红光的蹦跳着跑出安全屋,自己开着车横冲直撞的回了达班。
由于媳妇儿不在家,这段时间但拓也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他整天就跟得了相思病似的,时常坐在院子里呆呆的望着大寨门口,时不时还掏出手机看一眼,然后又长叹一声,默默将手机塞回口袋,等待着那个没有心的女人回归。
真等她回来的时候,她家拓子哥的形象已经真的变成野人了。
那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打理了,就喷上啫喱水随便一拢,胡子也不刮,就那么任由它们肆无忌惮的疯长,人也黑了一些,打眼一看,活像个从壁画里走出来的原始人。
元梅飞身扑进但拓怀里,也不说嫌他胡子扎人了,搂着他的脖子一顿亲,只把但拓哄成了一个很像原始人的大傻子。
两人还没腻乎多久,但拓就被猜叔安排出去干活了,一连几天都没回来。
第二天一早,元梅依旧早早的起床跑到院子里跳绳,回房洗了个澡后,又拽住无辜的元果跑到练功房干了一架,之后抹着嘴角的血,吐着血沫子跑回房间洗澡,往胸口和腿上搓了半瓶子跌打损伤油,又给战损程度与她差不多的元果送去了一瓶,还好心的给他塞了一个煮熟的鸡蛋叫他揉眼睛。
下午,她又肿着一张脸,将小柴刀和细狗拉进练功房,把那俩倒霉孩子虐了一顿,还好心的给两人一人分了一瓶跌打损伤油……
三天不到,达班的兄弟们就怨声载道,连沈星都喜提了一瓶跌打损伤油,心中不住的祈祷着那个峰哥能良心发现,赶紧把他小梅姐带走,及时制止这场无妄之灾。
知道媳妇儿在大寨里等自己,但拓可不敢继续邋里邋遢了,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胡子对男人颜值的影响还真就有那么大。拓子哥满脸黑乎乎,乱糟糟的胡子一刮,他整个人看起来立马就变帅了,硬邦邦的长发也不再让人感到油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男性荷尔蒙。
他就那么简简单单一件白色的老头背心,外面搭上一件军绿色的帆布外套,脖子上仍然是元梅送的金色小葫芦,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蛤蟆镜,轻笑着走进院子,身上虽然有些汗味,却没让元梅觉得难闻。
她一身白色的过膝雪纺连衣裙,脑袋上带着一个草帽,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平底人字拖,啪嗒啪嗒的跑到院子里,连笑带闹的被但拓抱了个满怀。
后者摸了一把她刚刚消肿的脸颊,皱着眉头问道:“沈星给我打电话,讲你遭打伤喽,哪个干嘞?”
元梅笑嘻嘻的摇摇头,举着两只手摘掉了但拓的眼镜:“你听他瞎说,阿星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我和元果对练,不小心让他蹭了一下,腮帮子被牙磕破了一块,现在都好了。”
但拓知道元梅喜欢和达班的兄弟们打架,美其名曰是利用肢体接触而增进感情,实际上她的目的却只是为了提升实力,平日里也没少在对练的时候受伤,遂也稍稍放下心来。
想着,他也不松手,索性弯腰将人打横抱起,一路抱回了房间,搂着她的小腰不撒手,嘟嘟囔囔的诉说了一个多小时相思之苦,等哄好了但拓以后,元梅刚消肿的脸蛋子都快要让他蹭破皮了。
小别胜新婚,这两人原本就腻歪,如今半个多月没见,就更肉麻了,吃个饭的功夫,还要时不时对视一眼,两人之间那股子黏黏糊糊的腻歪劲,齁的沈星只感觉自己还没吃饭就已经被狗粮噎饱了。
看着沈星落寞的背影,元梅忍不住八卦的凑到凛昆耳边,低声问道:“他咋了?”
:“给是想女人喽~~~”凛昆同样也八卦的凑过来小声嘀咕道:“妹姐,你个人在大曲林不晓得,沈星个刘金翠最近走嘞很近,两个阔能耍朋友了噻,沈星给是回克个刘金翠打电话喽~~~”
:“噗……”元梅忍俊不禁的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后者也挑挑他浅淡的眉头,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当天晚上,香喷喷的但拓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元梅屋子外敲门了……
又是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元梅终于从刚出狱一样的亢奋状态中缓和过来,逐渐恢复了正常情况。
达班的兄弟们连带着猜叔都长长的松了一大口气,有种革命胜利了,自己终于坚持到看见曙光那一天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