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芊芊听出了他的不舍,心里对沈璃的提防更多了些,这个女人对于她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
一旦太子的地位稳固,沈璃绝对留不得。
“但顾长安不可控也没关系,我们只要能让沈璃乖乖听话就好。”李恒看向周芊芊:“你今日去见过沈璃,她怎么说?”
“她也主张杀掉刘凌。”周芊芊在这种事情上不敢说谎,一旦被拆穿太子再不会信任自己,届时她所经营的一切可就都完了。
“她果然没让本宫失望。”李恒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好好赏赐一番,你替本宫笼络着她。”
“臣妾一定尽心竭力。”周芊芊表了忠心。
李恒看她也觉得顺眼:“你最懂事了。”
“臣妾瞧着沈妹妹也懂事的很呢,听莹儿说她最近与顾长安很是亲密,甚至晚上会同床共枕呢,想来都是为了殿下筹谋。”周芊芊仿佛无心的说道。
“同床同枕?从前不一直是分床睡的吗?”李恒眸光骤然冷了冷。
“是啊,但妾身想妹妹一定是为了多为殿下尽心才如此的。”周芊芊藏了藏眼里的得意。
“贱人。”李恒将手边的茶杯摔了个粉碎,却还是不解气的骂了声:“人尽可夫的东西,才多久就耐不住寂寞了。”
“殿下息怒啊。”周芊芊跪在地上请罪:“是妾身多言了。”
“顾长安!”李恒眼里尽是嫉恨。
等他有一日登临大宝,第一个杀的就是他!
“殿下别因为这个气坏了身子,等您成事,想要谁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周芊芊又劝着。
李恒见她跪着可怜,抬了抬手:“罢了,你起来,不关你的事。”
“殿下。”周芊芊依偎在他怀里,小意柔情地道:“是妾身说错了话,殿下有火气便冲妾身发,万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你倒是贴心。”李恒捏着她的下巴,眼里更多的还是冷意:“要是都像你这么顺本宫的心意就好了。”
“殿下别气了,晚上我好好侍奉殿下可好?”周芊芊手指在李恒胸口画着圈,一双眼睛柔柔的。
李恒眼里闪过邪气:“为何不是此刻呢?”
“不是妾身不想,是陛下大概会召见您,此刻不妥。”周芊芊有片刻的慌神。
这时候可不是能乱来的时候。
“他们不敢这么快报给父皇得知,最早也要明日。”李恒在她身上重重的捏了一把,肆漫道:“去床上,让本宫看看你给人消火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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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陛下,这是刘凌被杀前亲笔写下的供状,里面详细记述了其同党以及银钱的去向,请陛下御览。”赵靖将手中的供状呈上。
成帝听到刘凌死了简直愤怒到了顶点,听到留下了供状倒是稍平息了下,道:“呈上来。”
太监从赵靖手中接走证词。
赵靖感受到上面的威压减轻了才敢悄悄的松了口气,他不敢想如果没有这份供状自己会死的多惨。
他经手杀过那么多人,抄过那么多人的家,而这样的下场差点就是他自己了。
顾长安就跪在他身边,这个从前被他当做毛头小子的文弱书生此时竟然成了他的主心骨。
他跟着顾长安,气息也稍平稳了些。
成帝看了半晌,最后冷冷的笑了出来:“好,好个太子啊。”
两人仍旧低着头不开口。
“抓人。”成帝将供状扔了下来:“顾卿,此案仍由你主审,将状子上一干人等全部捉拿审问,一个不准漏过。”
“陛下容禀。”顾长安此刻开口:“审理同党固然重要,只是供状上提到的银钱数目不足贪污之数的一半,边境战事不断、国库吃紧。臣有些线索,能否先追查银钱下落。”
“哦?顾卿能追回贪污赃款?”成帝双眼微不可察的亮了亮,他知道顾长安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臣定当全力以赴。”
“好,就你去追。”成帝立刻下令:“追回来朕许你做户部侍郎。”
虽然户部侍郎与大理寺同为三品官,但唯有进了六部才是真正进入了一个朝廷的政权中心,尤其户部这样掌管天下钱粮的位置,更是重中之重。
“臣必当不负陛下所托。”顾长安下拜之时敛下了所有神色。
“赵靖。”成帝怒火显然转移了,看他只是微微皱眉:“纠察此案交给你们飞鱼卫去办,这次再有差池,朕要你的脑袋。”
“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竭尽全力。”赵靖立刻磕头。
“另外,若大理寺卿需你从旁协助,你不得有怨言。”成帝继续下令。
一个国家命脉从来都是银子,想稳定到处都少不了要用钱,他自然要更看重顾长安一些。
赵靖自然是连连叩头答应。
出殿门的时候,他中衣都湿透了,他并没有再和顾长安说话,而是各自离宫。
大理寺卿如果和飞鱼卫指挥使走的太近,可就是活到头了,皇帝是不会允许自己的亲军和任何官员勾结的,何况是同为执法衙门的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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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宫见皇帝的同时,皇后一路闯进东宫,不准人通报,宫人跪了一地。
“皇后娘娘,殿下在里面……”
“让开。”皇后径直向前走,愤怒已经让她顾不得体统了。
寝殿门被推开,里面不堪入耳的声音传了出来,皇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母……母后您怎么来了?”李恒连忙穿了裤子下床。
周芊芊也是脸色绯红的跪在地上,衣衫不整。
“混账东西。”皇后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李恒的脸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忙着这档子事?”
“还有你!”皇后另一巴掌打在了周芊芊脸上,并且对身后人道:“侧妃品行不端,拖下去,掌嘴。”
“娘娘饶命……”周芊芊急了:“殿下救我。”
李恒现在还哪里顾得上她,只问:“母后息怒,出什么事了吗?”
“都下去!”宁皇后屏退了左右,揉了揉太阳穴才道:“你麻烦大了,你可知那刘凌死前留下了一份供状在诏狱。”
“什么?”李恒顿时软了下去,双眼无神:“这怎么可能?他才刚刚到诏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