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狼王即将发动攻击的时候,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的吼叫声自它们身后响起
“吼”
循声望去,只见一头小巧可爱的白狮子站在那里,正一脸凶狠的看向这边。
同时,小白狮子的声音出现在陈落凡的脑海中:
“凡哥,快跑,我刚刚吞了母亲的晶核,消化还需要时间!”
“太帅了,陈美丽!我爱死你了!”说完,陈落凡便趁着狼群错愕的时间,疯狂的向外奔去。
小狮子本来非常有气势的造型,在听到“陈美丽”三个字后,被尬的一个趔趄。紧接着后足蹬地,闪电般的蹿了过去,与陈落凡汇合一处,向外狂奔。
狼王率先反应过来,“嗷”的一声,带着众狼追了上去。
小狮子乃是异种,虽然小,速度却是不慢,不过它的步伐有些奇怪,像是喝醉了一般,倒是和陈落凡的速度相近。
风狼,之所以叫作风狼,是因为他们可以借助风的力量提升自己的速度。因此,在面对一群风狼的围攻时,想要逃走是最难的。
可眼下,小狮子吞噬了母亲的晶核,消化起来最需要的是时间,他们不得已才选择逃走。
“美丽啊,你为什么要吞掉你母亲的晶核呢?”
“我……我怕凡哥遇到危险,而且,如果我不将母亲的晶核带走,它散发出的能量迟早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妈妈丢掉的就不只是晶核,而是整个尸身了。我相信,刚刚那种情况,妈妈不会怪我的。”小狮子传音道
“嗯,你的母亲能够用她最后的力量帮助你快速成长,相信她在天有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不过,你才刚刚三品,你母亲的晶核却足有八品,你这样吞下之后不会爆体而亡吗?”
“如果是其他种类的妖兽,确实会出现凡哥所说的情况。可我不同,不仅仅是因为我和母亲一脉相承,她晶核中的能量我可以不用过滤直接吸收,还有就是,这些能量,我一旦吸收不了,它们便会重新凝结在我的晶核周围,供我缓缓吸收,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
陈落凡听完,不由感慨大自然的神奇,紧接着继续问道:
“那你预计这次吸收需要多久,在那之后你能达到哪种境界?”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需要多久,不过按照现在的吸收速度来看,最快一刻钟,最慢一个时辰,就能完成初步的吸收。境界的话,至少不会比那头狼王低!”
“那就是六品?”陈落凡双眼放光“你如果能够达到六品,凭借你的血脉力量和速度,足以应付狼群。我想到一个地方,在那里,我可以撑到你突破,跟我走!”
一人一狮几经辗转,终于,在狼群即将合围之前,来到了一处峡谷关隘。
这处关隘仿佛一道狰狞的裂痕劈开两山,硬生生挤出一条仅供一人侧身挪步的“一线天峡”,仿若大地被天神挥剑劈斩,创口历经岁月侵蚀,成了这险象环生的关隘。
立身峡口,冷风如鬼哭狼嚎,裹挟着湿冷雾气扑面而来,似要将闯入者的胆量先行冻碎。
两侧峭壁直插云霄,刀削斧凿般的岩面呈青黑色,纹理纵横,仿若岁月铭刻的神秘符篆,诉说着往昔地壳翻涌、山崩地裂的壮烈。
那岩石在幽暗中泛着冷光,偶有渗水处,滴答水珠落下,于谷底积成幽潭,潭水墨绿,深不见底,像大地睁开的一只森寒巨眼,窥视着每一个胆战心惊的过客。
踏入峡中,空间陡然逼仄,头顶苍穹被嶙峋怪石切割成窄窄一线,微光艰难透入,昏黄如烛火在风中摇曳,勉强勾勒出通道轮廓。
前行间,最窄处双肩擦壁,衣袂摩挲石壁,沙沙作响,恰似催命音符。此时若向里望去,前路已隐没在暗影里,漫漫未知,心跳在石壁回音中愈发急促,仿若要蹦出嗓子眼。
风在这狭缝中横冲直撞,时而猛推后背,似要将人搡入深渊。陈落凡让小狮子进入谷中,自己的身子只能紧紧贴壁,手指抠进石缝,抠得指节泛白,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滴在石上瞬间没了踪迹,只剩彻骨寒意。
这般峡谷关隘,是他在来的路上发现的,仿佛自然布下的生死棋局,而这里也正是他准备挡住狼群为小狮子争取时间的场所。
“美丽,你在谷中安心吸收晶核中的力量,这里有我守护,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任何东西进去,除非……踏着我的尸体!”
这一刻的陈落凡气质大变,不再像是往日里的嬉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所在,年幼时失去双亲让他绝不希望同样的痛苦再次发生。
“凡哥,我……我会尽快的,一定要……坚持住!等我吸收之后,一定帮杀光它们。”小狮子一咬牙,转身进到了谷中。
……
狼群如涌动的乌潮,绿眸幽森,鬼火般攒动,成百双密密麻麻围聚。
狼王高大若小牛,皮毛油亮,狼牙森寒外凸,涎水从嘴角扯出黏腻长线,喉间低嗥,声波震得空气都哆嗦,恰似催命咒。它感受到了谷中的晶核的能量波动,猜出了那枚足以让它突破的晶核的由来。
“嗷呜”随着头狼仰天长啸,狼群动了,如遮天蔽日的乌云涌动,潮水一般的扑向陈落凡。
狼牙似利刃,刺破皮肉,扎进肩胛,他痛吼,反手揪住狼颈,暴起青筋,竟生生将那狼甩飞,砸入狼群,可腿上又添几道深壑,鲜血喷涌,溅湿周遭饿狼嘴脸,引得它们愈发癫狂。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一刻钟,这本应短暂的时间在陈落凡的眼中却宛如无尽长夜格外难熬。他立在谷口,衣衫褴褛,本是一身青衫,如今碎成布条,在风中狂舞,恰似凋零的幡。
身躯佝偻却紧绷,像一张拉满弦、濒临崩断的弓,每一寸肌肉都因疲惫与决绝而颤抖,裸露的肌肤满是交错血痕,新伤绽裂旧痂,血蚯蚓般蜿蜒,洇红了脚下霜冷碎石。
他倚着谷壁,喘如破风箱,每吸口气,肺腑似被刀割。手中的木棒不知折断了几根,手上的这根也折损大半,只剩尖锐断茬。
陈落凡倔强的站着,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只有守护身后亲人的执念,他忘却了身上的疼痛,目眦欲裂瞪着再度扑来的狼群,以身为闸。狼爪在他胸腹乱挠,血花飞溅,他像被围攻的困兽,左支右绌,却寸步不让。
当他发现一头狼趁乱突破防线,跃进身后时。猛地转身,不顾后背被撕咬,合身扑上,抱住狼身,一个过背摔,让自己的身体和风狼紧紧缠绕在一起,以血肉之躯挡住了剩下狼群前行的动作。
也就在同时,陈落凡已经模糊的双眼仍死死的看向谷中,隐约间,一道雪白的身影正向这边疾驰。
到了此刻,陈落凡终于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知道是受伤失血过多还是因为解脱,他的身体仿佛退潮一般失去了最后的力量,向着一侧倒去。
当他眼睛缓缓的闭上的前一刻,口中呢喃:
“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