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喧嚣渐渐远去,宫灯映照下,秦婉的寝殿显得格外宁静。
本以为尘埃落定,可秦婉深知,真正的平静才刚刚开始。
那潜入寝宫的黑影并非刺客,而是心腹宫女,递上的锦盒里也没有匕首和密信,只有一叠账册。
“娘娘,这是内务府新送来的工程决算,奴婢瞧着…似乎与之前呈报的有些出入。”
果然,树倒猢狲散,却也暗流涌动。
钱大人虽已落马,但他在内务府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这些账目,便是他们最后的挣扎,意图在细微之处做手脚,翻案不说,还要反咬一口,将脏水泼到秦婉身上。
秦婉纤细的手指翻动着账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群跳梁小丑,还真以为她会束手就擒?
与其被动等待他们出招,不如主动出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翌日清晨,秦婉便亲自前往内务府,当着众官员的面,状似担忧地表示,工程款项巨大,为免日后落人口实,恳请内务府彻查账目,务必做到公开透明,不容一丝一毫的差错。
此言一出,内务府官员皆是一惊。
那些与钱大人有牵连的官员更是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他们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秦婉会主动要求彻查。
这分明是将他们逼上绝路!
“娘娘,这…这工程账目繁琐复杂,彻查恐非易事啊……”一个官员颤巍巍地开口,试图劝阻。
秦婉却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再难,也要查!本宫要的,是清清白白,明明白白!”说罢,她目光如炬,扫视众人,一字一顿道:“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无人敢出声反驳。
秦婉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在她身后,王谋士悄然出现,递上一张纸条。
秦婉展开一看,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鱼儿,上钩了。”
内务府的彻查雷厉风行地展开,在王谋士的暗中协助下,秦婉很快掌握了钱大人余党做假账的证据。
这些证据并非直接指向钱大人的同党,而是指向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这些人如同棋子般散落在内务府的各个角落,平日里毫不起眼,却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秦婉将这些小人物一一揪出,顺藤摸瓜,最终将矛头指向了钱大人的几个心腹。
人证物证俱在,这些人百口莫辩,只得俯首认罪。
这场风波过后,内务府官员人人自危,对秦婉的敬畏更甚从前。
他们终于明白,这位看似温柔婉约的女子,实则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绝非他们可以轻易招惹的对象。
夜幕降临,欧阳睿来到秦婉的寝宫。
他轻轻抚摸着秦婉柔顺的秀发,眼眸中满是赞赏:“婉儿,你做得很好。”
秦婉依偎在欧阳睿的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
欧阳睿轻笑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知道,秦婉的智慧和果敢远不止于此。
突然,寝宫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宫女匆匆入内,跪倒在地:“娘娘,宫外…宫外有人求见…”
秦婉和欧阳睿交换了一个眼神,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谁?”
“是…是马商人的…亲戚…”
宫女话音刚落,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便被带了进来。
他哭天抢地,声称秦婉在工程中故意刁难马商人,导致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男人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引得宫门外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秦婉不动声色,命人将男人扶起,温言细语地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男人添油加醋地将马商人描述成一个勤劳善良的商人,而秦婉则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恶人。
欧阳睿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深知秦婉的为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正当男人说得起劲时,王谋士带着几名侍卫走了进来。
侍卫手中拿着几匹劣质的布料和一些腐朽的木材,正是马商人提供的工程材料。
“启禀娘娘,这些都是从马商人的仓库中搜出来的,与他提供的工程材料完全一致。”王谋士不卑不亢地禀报,“马商人并非倾家荡产,而是畏罪潜逃,这些都是他欺诈朝廷的证据。”
男人顿时哑口无言,脸色煞白。
围观的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指责马商人的不诚信行为。
秦婉顺势将马商人欺诈的证据公之于众,并承诺会彻查此事,给百姓一个交代。
谣言不攻自破,百姓们纷纷称赞秦婉的公正廉明。
男人见事情败露,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
秦婉却并未追究他的责任,而是命人将其送出宫去。
处理完马商人的事情后,秦婉并没有放松警惕。
她知道,刘地主虽然被削弱了势力,但仍然心怀怨恨,很可能在暗中谋划新的报复手段。
她加强了宫中的守卫,并派人暗中监视刘地主的动向。
深夜,秦婉寝宫的灯火依旧通明。
她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心中隐隐不安。
突然,她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窗外徘徊。
“王谋士……”秦婉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