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悦一夜未眠,脑海里不断猜测着这个地方和即将面临的事情。清晨,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这里。看着这栋老旧建筑,犹豫再三后,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推开沉重的大门,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金属味,让陶悦不禁皱了皱眉。
实验室比她想象中还要老旧,墙皮斑驳脱落,露出灰色的砖块,灯光昏暗,更添了几分阴森。
各种仪器设备摆放得满满当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穆而紧张的气氛。
刘教授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今天穿着一身白大褂,表情严肃得像块石头,与往日招生时的和蔼判若两人。不过,在他那严肃的表情下,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陶悦同学,你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着。
“你知道法医这份工作意味着什么吗?”
陶悦点点头,“我知道,它意味着责任,意味着真相。”
“责任和真相……”刘教授重复了一遍,语气意味深长,“但它也意味着你要面对死亡,面对人性的黑暗面。你准备好了吗?”
周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仪器运转的嗡嗡声,像是某种古老的低语,让陶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
刘教授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指了指实验台上摆放着的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今天的测试很简单,解剖它,找到真正的死因。”
陶悦愣了一下,这么直接?
说好的特殊入学测试呢?
难道这就是?
她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问号,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走到实验台前。
掀开白布,一具中年男性的尸体展现在眼前。
陶悦戴上手套,拿起解剖刀,开始进行初步的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陶悦越发觉得这具尸体的死因蹊跷。
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普通的猝死,但一些细微的痕迹却让她产生了怀疑。
她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内心充满了矛盾。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那些痕迹又该如何解释?
她看着实验台上的工具,脑海中一片混乱。
“还有十分钟。”刘教授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实验室的寂静。
陶悦猛地抬起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陶悦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感觉周围的仪器仿佛都在无声地压迫着她,福尔马林的味道也变得更加刺鼻,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这具尸体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内脏器官却有一些难以解释的异常。
普通的猝死?
陶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一道数学题,明明所有步骤都正确,但最终答案却怎么也算不对。
“五分钟。”刘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催命符一般,敲击着陶悦紧绷的神经。
完蛋了!
要凉了!
陶悦内心疯狂咆哮,难道自己真的要与法医梦失之交臂了吗?
这可是她拼了命才争取到的机会啊!
就在这时,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
陶悦偷偷看了一眼,是邬靖发来的短信:“加油!悦悦,我相信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一股暖流涌入陶悦的心田。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抛诸脑后,重新审视眼前的尸体。
突然,她的眼睛突然睁大,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死者胃部的一个细微的针孔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个针孔像是通往真相的唯一入口。
“时间到。”刘教授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宣判了陶悦的“死刑”。
陶悦没有理会刘教授,她指着死者胃部,语气坚定地说:“教授,我认为死者并非自然死亡。”
“你可不要信口雌黄,这个结论可不是轻易能下的。”刘教授说道,周院长也跟着点头,眼神中充满怀疑。
陶悦更加坚定地、条理清晰地说:“教授,我认为死者是死于人为注射过量胰岛素导致的低血糖休克。从死者胃部的这个细微针孔,我推测死者生前可能患有糖尿病,而胰岛素注射过量就会导致低血糖休克。”
刘教授走到尸体旁,仔细检查了陶悦所指的位置,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怎么发现的?”
陶悦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这是我一直努力学习法医知识的结果,我为了这个机会付出了太多!”
刘教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赞赏的笑容,“不错,你分析得很透彻,观察力也很敏锐。这具尸体确实死于人为注射过量胰岛素。”他转头看向周院长,“看来,我们招了个好苗子啊。”
周院长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微微眯着眼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欢迎加入法医的队伍!”
陶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站在实验室中央,接受着两位大佬的赞扬,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这一刻,所有的辛苦和努力都得到了回报,她终于踏进了法医之门!
录取通知书很快就下达了,陶悦兴奋地在校园里奔跑,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同学们纷纷向她道贺,她,陶悦,成为了大家学习的榜样,一个传奇!
她望着法医实验室的方向,眼中充满对未来的憧憬,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向她敞开大门。
然而,陶悦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法医之路,道阻且长。
职场的险恶,办公室政治的暗流涌动,都将是她未来要面对的挑战。
她站在教学楼顶层,望着远方,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担忧。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请问是陶悦同学吗?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