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外何时都是太子殿下的人了,这殿外分明都是皇上的人才是。”
景逸脸色一变,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殿门方向,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你休要胡言乱语!本太子早已安排妥当,这殿外怎会还是父皇的人!”
景惠帝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他挺直了身子,目光紧紧盯着温锦,似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温锦却依旧从容淡定,微微抬起下巴,继续说道:“太子殿下以为自己的谋划天衣无缝,可您却小瞧了皇上,也小瞧了我温锦的能耐。”
“我知你会有今日逼宫这出,所以和你皇叔早早地做了安排。此刻殿外早已换成了绝对忠诚于皇上的御林军,领兵之人正是景王殿下,您觉得自己还能得逞吗?”
景逸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却仍强装镇定,吼道:“你……你这是在吓唬本太子!本太子怎会信你这空口白话!再者说了赵铭昨夜明明就将景沅杀了,他一个死人如何领兵。”
温锦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子殿下,您以为自己那点手段能瞒天过海吗?赵铭确实奉命去了,只不过他被我的人引到了幻阵里。对着空气胡乱地砍了一通,以为自己得手了,就撤退了。”
“景王殿下乃是天命之子,又怎会轻易折到你这等拙劣计谋之下,如今他正带着御林军在殿外候着呢,就等着将您这大逆不道之人拿下。”
景惠帝听闻此言,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畅快与威严,他大喝一声:“逆子!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莫要等朕下旨让御林军冲进来,到那时,你可就没机会求饶了!”
景逸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居然早就被人看穿并反制了。
他仍不愿就此认输,咬着牙喊道:“我不信!我不信你们能如此轻易地破了我的局,我可是太子,这皇位迟早是我的!”
然而,随着殿外传来一声高呼:“御林军听令,圣女有旨,拿下太子景逸!”
那整齐而威严的声音彻底打破了他最后的一丝侥幸。
景逸的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不甘心的话语。
此时,殿门被轰然推开,景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走在前面,身后是严阵以待的御林军。
他们迅速涌入大殿,将瘫倒在地的景逸团团围住,冰冷的刀剑皆指向他,那森寒的光芒仿佛映照着他此刻惨淡的结局。
景沅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景逸,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失望与鄙夷,沉声道:“皇兄,你机关算尽,却终究是作茧自缚,妄图谋逆篡位,此等大罪,你就等着接受国法的严惩吧。”
景惠帝坐在龙椅上,脸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可眼底仍残留着几分痛心,缓缓开口道:“将这逆子押入天牢,等候发落,朕定要细细彻查此事,绝不姑息任何参与其中之人。”
御林军得令,立刻上前,粗鲁地架起景逸。
景逸挣扎了几下,却毫无用处,只能任由他们拖着往外走,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是被人陷害的,您饶了儿臣这一回吧……”
那绝望又不甘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可却无人再理会他这苍白无力的辩解。
朝臣们在殿外看着被拖走的太子,一时之间,忐忑不安。
景沅走出大殿,目光扫过一众朝臣,那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高声道:“皇上定会彻查此事,还朝堂一个清正廉明。诸位只需各司其职,莫要再生事端,否则,国法无情,绝不轻饶!”
朝臣们赶忙躬身行礼,齐声应道:“谨遵景王殿下教诲,臣等定当安分守己,绝不敢有违国法。”
殿内,经历了这一变故的景惠帝好似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看了眼立于下首的温锦,沉声道:“今日多亏了弟妹了,若不是有弟妹和寰弟在,今日还不知是何局面呢?”
温锦微微欠身,恭敬地回道:“皇兄言重了,臣妾身为景国之人,又蒙您与皇室诸多照拂,自当竭尽全力护我朝安稳,这都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只愿往后这朝堂能再无这般波谲云诡之事,得以太平顺遂。”
景惠帝微微点头,脸上满是感慨:“弟妹心怀大义,着实难得。此次太子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朕实在痛心,也未曾想到他竟已被权势迷了心智至此。”
“往后这朝堂诸多事宜,怕是还得仰仗弟妹与寰弟多多费心了。”
温锦忙道:“皇兄放宽心,景王殿下一向忠心耿耿,定会为皇兄分忧,为朝堂尽力。臣妾和淮王也会从旁协助,咱们齐心协力,定能让我朝继续繁荣昌盛。”
景惠帝长舒一口气,似是想将这满心的疲惫与沉重都一并散去。
他缓缓起身,看着这熟悉却又仿佛添了几分萧瑟的大殿,轻声道:“但愿如此吧,朕如今只盼能尽快将此事彻查清楚,也好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说罢,便迈步缓缓朝殿后走去,那背影竟显得有几分落寞与孤寂,全然没了往日的帝王威严。
温锦望着景惠帝那略显落寞孤寂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阵唏嘘,待景惠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她才施展灵力离开回到京郊别苑。
她刚回到京郊别苑,景寰便迎了上来,询问事情进展。
温锦将今日在宫中所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景寰。
景寰听后,叹息一声,缓缓说道:“皇兄膝下子嗣不丰,一共就有三子一女。”
“身为嫡长子的太子,皇兄一早就对其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谁成想,今日竟发生这样的事来。”
“为了登上皇位,以百姓的性命作局,诬陷自己的兄弟。为了铲除竞争对手,竟将自己的亲兄弟杀害,逼自己的父皇退位。逸儿这个孩子,何时变得如此不择手段了。”
温锦轻轻握住景寰的手,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忧虑:“人心隔肚皮,权势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或许在那看不见的暗处,他早已被心中的贪欲慢慢吞噬,才一步步走到了如今这不可挽回的地步。”
“只是皇兄如今定然痛心疾首,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还是这般不堪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