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本王所见……”
宋云明更是肆无忌惮的走到了姜虞月面前,伸手欲将她揽入怀中,语气轻佻,“你如今回头还来得及,若是将那宝物奉上,本王纳了你作府上侍妾也未尝不可。”
而就在他的手要碰上姜虞月的那一瞬,一把匕首破空而来,寒光闪烁。
宋云明心下一惊,赶忙抽手,但还是没能避开,匕首准确无误的穿透了他的掌心,如此剧痛瞬间让他面色惨白。
“什么人!?”
宋云明恼怒不已,怒喝一声后立刻抬头环顾四周,而他手下众人也纷纷警戒,握紧了手中武器,可在看清来人之际,众人皆是心中一凛,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缩瑟着不敢上前。
谢景澜策马从林间浮现身影,马蹄沉稳有力,他径直来到姜虞月身边,翻身下马,护在了她的身前。
他和吉祥的马车早些时候便抵达了约定会合的驿站,可看着姜虞月却迟迟不到,便顿感不妙,这才和吉祥策马前来,没想到刚好撞见如此一幕。
“原来是二皇子。”
谢景澜似笑非笑,眼神中却是带着骇人的寒意,“方才远远的便瞧见有一登徒子意欲对本王的人动手动脚,这才贸然出手,不曾想竟伤了自己人,下手重了点,还请二皇子不要同本王见怪。”
姜虞月见他果然不再伪装,眼底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却并未发作,只沉默着站在谢景澜背后,看他如何应对。
“皇叔倒真是好眼力。”
宋云明恨得咬牙切齿,掌心鲜血直流,“隔着那么远能准确无误的伤了侄儿,却看不清侄儿的样貌?!”
他哪里不知道这是宋惊澜故意为之,但着实是没想到他这皇叔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那日在宋惊澜手上吃了瘪以后,他便派人远远的守住了万福寺,原本是想着先将姜虞月拿下,弄清宝物所在后再折返回去灭了他,可没想到宋惊澜竟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万福寺!
且看他这架势,恐怕是和姜虞月这个贱人一起出城的!
一想到这个宋云明更是气得牙痒痒,怪不得刚才姜虞月如此镇定自若,原来是早知道宋惊澜会来!
“刀剑无眼。”
谢景澜毫无波澜道,“但二皇子知晓她乃本王的人,却又明知故犯,本王身为长辈自然要多多教导,如此小伤,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了。”
说完这话,谢景澜扫视了一眼宋云明身后众人,“不过二皇子手下之人如此戒备,莫非是想要为你报仇不成?”
宋云明面色阴沉,那匕首贯穿了他的掌心,此刻血流如注,宋惊澜竟然轻描淡写说这是小伤!?
如此屈辱让宋云明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便将眼前几人碎尸万段,但他好歹还是保留了些许理智,毕竟上次在宋惊澜手上吃的暗亏他可没忘!
他阴森着眼神打量了一圈四周,林间草木茂盛,着实是藏人的好地方,一如他带人隐匿在此埋伏了姜虞月一般,宋惊澜做事一向缜密,必定也安排了不少人手在此。
宋云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此想来若是当真冲突起来,他手下这点人未必能占上风,反而会彻底和宋惊澜撕破脸皮,这一次他这皇叔可就未必能像之前那般好心的将他放走了。
虽说心有不甘,但如此权衡利弊后,宋云明强压下心中怒火,毕竟他可不做赔本的买卖,即便再怎么愤怒,如今也只能选择暂避锋芒。
“皇叔本是无心之失,侄儿怎敢有报复之心。”
宋云明忍着掌心的疼痛,面色带着几分阴鸷,“既然皇叔说这姜虞月是您的人,侄儿便不敢轻易冒犯了,只是……”
说到这里,宋云明突然缓缓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只是侄儿不知皇叔何时有了捡破鞋的爱好了?莫非皇叔不知道?这姜姑娘先前乃是驸马谢云齐之妻,现皇叔竟然又……这岂不是乱了辈分吗?”
宋云明吃了亏,却是发誓要在嘴上把便宜占回来,“且皇叔可别忘了,您和李相千金的婚约尚在,如今皇叔和这姜姑娘情深意重,可李相那边又打算如何交待?侄儿真是好奇,不知皇叔到时该如何取舍?”
如此挑衅的话语落入谢景澜的耳朵里,让他眼中瞬间杀机骤现,吉祥心中暗叫不好,他们来得匆忙,人手可没那么多!
想到这个,吉祥赶忙上前低声劝慰。
“殿下,切勿轻易出手!眼下咱们人手不足,宁王人数众多,恐难以对付啊!咱们还要护住姜姑娘呢!至于宁王这边,殿下先忍他一忍,咱们日后再和他算账不迟!”
而宋云明看着谢景澜眼底杀意翩飞,这才发觉自己言辞有些过火,顿时额头冷汗涔涔,不敢在此过多停留,立刻示意手下的人匆匆撤离。
看着宋云明带着人狼狈逃窜,谢景澜勉强压下心中怒意,因为他知道,比宋云明更棘手的问题还在后头。
他转过身去对上了姜虞月的目光,姜虞月那没有半点情绪的眸子让他心头一凛,正欲开口,不成想姜虞月却是先声夺人,语气冰冷如霜。
“靖王殿下,您可真是瞒得我好苦啊。”
姜虞月的脸色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寒冰,语气也不复往常,反倒是换上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大名鼎鼎的靖王竟然就在我的身边,谢景澜……”
说到这里,姜虞月冷笑一声,眸中寒意更甚,“不对,靖王殿下的名讳……应当是宋惊澜才是。”
吉祥看着这一幕心中连连哀叹,他本就是担心事情会演变至此,可不成想他这预感当真应验了!
面对姜虞月的讥讽,宋惊澜眉头微微一皱,他们此行如此隐蔽,若非她故意露了马脚,宋云明怎么会这么快就赶到?
且姜虞月所走的路线更短一些,按理来说应当是她先到驿站,而到头来却是宋惊澜自己先行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