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到家的时候,哥伦比娅正在客房内,安安静静的等着他。
高大的青年挑了挑眉,随意的坐在对面,嘲讽道:“还真是稀客呢。”
哥伦比娅慢条斯理地摆弄着面前的茶具,里面放着的,是已经凉了的红茶。
所有人都知道,招待客人的时候,即便主人没有回来,客人杯里的茶水也不能是凉的。
如今,她捧着冰凉的茶盏,逐客之意显而易见。
“丑角让我转告你,暂且终止对斯卡拉姆齐的研究。”
“哦?是又想让他去深渊?”
哥伦比娅的唇角微微勾起,双手交叉,语速缓慢,尾音却带有一种嘲讽般的上扬:
“你不觉得,最近有些太压榨他了吗?”
研究切片的实验,向来不是简单容易的,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下,他居然还能每天晚上抽空回家,也真是难得。
“神造的人偶本就没有人类的特征,无论是用于研究还是前往深渊厮杀的工具,没有比他再好的人选了。哥伦比娅,我怎么才意识到,你这么爱多管闲事?”
此刻的多托雷没有戴上那个诡异的鸟嘴面具,直白的,具有压倒性的目光就这么落在娇小的少女身上,仿若带有某种警告。
面对这种情况,哥伦比娅回应他的,是一个完美的笑容,不计前嫌般站起身来,柔声道:“知道大家为什么都不喜欢你吗?”
“因为你这个人太冰冷了。”
“你总说斯卡拉姆齐是没有心的,可在我看来,你比他更像是个人偶。”
……
星辰点点,银辉洒落。
那银色的光辉从遥远的天际倾泻而下,仿佛一层轻纱般柔和地覆盖在了大地上。
这些星星就像是被精细地切割成细小碎片的冰晶,巧妙地镶嵌在了那深不可测的夜幕之中,使得整个夜空都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又梦幻的气息。
也许是这次实验所涉及到的步骤和环节实在过于繁杂,每一个细节都容不得半点疏忽,必须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才行。
即便是像多托雷这样经验丰富且才智过人的研究者,在此刻竟然也罕见地感受到了深深的疲倦。
在外雷厉风行的执行官需要妻子的安抚。
徵羽身着单衣,紧贴着他的胸膛,被一个并不舒服的姿势被环抱着。
“在家乖不乖?”
他常常以这种哄小孩的口吻和她说话。
若是之前,徵羽定会反击,可日子久了。
那种长期处于扭曲、非正常的生活状态渐渐侵蚀着她的心灵,让她逐渐失去了对生活应有的敏锐感知和积极态度。
如今,无论多托雷做出怎样的举动,徵羽都已不再像往昔那般激烈反抗。相反,她选择了默默地顺从,如同一只温顺的绵羊。
多托雷的耐心有限,在某些方面,需要让他尝到甜头,自己才会好过。
指尖顺着脸颊逐步深入衣领,徵羽小声哼唧着,仿若小动物一般,化解了他的疲惫之感。
亲吻接踵而至。
从额头,到眼尾,接着是鼻尖,嘴唇,锁骨,直至小腹……
宽大的手指探入徵羽的手心,随着指尖的移动,它们如同灵动的小蛇一般,顺着徵羽纤细的指缝缓缓滑入。
徵羽的心猛地一颤,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对方的动作却异常坚决且迅速。
只见那几根手指毫不犹豫地穿过她的指缝,然后一点点收紧,直至与她的手指紧紧相扣。
这种紧密的接触让徵羽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锁住,让她根本无法逃脱这股力量的掌控。
“夫人还没回答我呢。”
徵羽紧咬下唇,脸颊逐渐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连带着温度也比之前略有升高。
“多托雷,我不想被关着。”
她的声音极小,似是从嗓子眼发出,含糊不清,仔细听去,竟带有撒娇的意味。
多托雷发出阵阵低沉的笑声:“不乖的小鸟只有被关起来的份。”
还未等多托雷说完,徵羽直接两眼一闭,抛去羞怯,学着他之前的技巧,开始回应着他。
她能清楚地听见,那平稳,冷静的呼吸,在逐渐变得慌乱,乃至于燥热。
正如同哥伦比娅说过,这件事,能不能做,想不想做,在于她。
能救她的,唯有自己。
“这段时间我都很听话,我想了很久,人的一生太短了,我不想被锁一辈子。”
“我怕黑,怕没人陪,在这里独处的每一刻都觉得很压抑,我快要疯了。”
“多托雷,我可以答应你,去努力学着成为一个的妻子,履行妻子的职责与义务,无论是生儿育女,还是其他什么,我想要你给予我一定的权利,至少不被困于这里。”
青年动情地吻着她,欺身而下,拉过她的手指,迅速掌握主权。
多托雷是狡猾的,即便这样,头脑仍旧清醒,没有直接被徵羽牵着鼻子走。
“这段话,是第三席教你的吗?还是说你们达成了某种共识?”
徵羽身形一顿,努力舒展僵硬的身体,即便在这样的间隙,多托雷仍旧没有休息,反而更进一步地询问道:
“而且你以前又不是没向我示弱过,我要如何分辨你的心呢?好了,放松点。”
仿若暗潮涌动,徵羽的心中漏了一拍。
不对,多托雷并不知道哥伦比娅与自己见过面。
并且哥伦比娅来的时候,也没人通知过她。
徵羽是通过那朵玫瑰花,才看见她在其中藏着的影像体碎片,而这些,除了她俩无人知晓。
他在诈她!
徵羽微眯着双眼,头顶的水晶灯刺眼夺目,常常会亮到深夜。
多托雷不知从何时起,便不喜欢关灯了。
她仰头看着头顶的水晶顶开始轻摆,摇晃,逐渐沉沦。
她的眼尾泛红,溢出些许的泪滴,在脸颊蜿蜒流淌,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颤声道:“你不相信我吗?”
多托雷的心情因徵羽的乖顺而变得极好,在这种状况下,他乐意陪她玩这种有趣的戏码。
随即抬起头来,安抚般地吻向她的耳垂:“也不是不相信。”
还未等徵羽说些什么,多托雷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缓缓开口。
“夫人会取悦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