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恭敬地说。
“乌家献上的财物就由您全权处理吧。”
“哪里好意思?”李谋士看了看外面等候的上百位衣着单薄的胡姬,忍不住微笑。这不仅是牛羊满谷,还有更多异族珍稀品。
“不如平分吧,” 李谋士提议。
“殿下如不当真,那就当这是本官为陛下尽的一份心意。”
反复劝说后,太子终于点头。“劳烦先生费心了。”
“不麻烦。”他看着胡姬婀娜的身影,笑道:
“为国为民,卑职何惜一己。”
夜深,咸阳宫御书房灯光未灭。
太子立正,详述白天发生的事:“银行初建时便有亿贯资产。”
“稍有差池,便会动摇朝堂信誉,儿臣愿以私人名义负责。”
皇帝微微眯着眼睛问:“私名之下,天下人还会以为你只是我子?”
太子尴尬地答,“儿臣会说清楚。”
“此事交由他掌管,自不会出差错。” 皇帝淡淡一笑,
“就算亏钱,此人也会想尽办法解决。”
“退一步讲,他难道会怕?”
皇帝继续安抚,“不必过多担忧。”太子追问,“父亲的意思是万事周全?”
“他人办必令寡人忧心。”
“他却不同。”
“选的人也够有意思,乌氏、巴家算得上门当户对?”皇帝反问道,“蒙氏王族历代为国效力,岂会让皇子为难?”
皇帝告诫,“君王向大臣借贷,不合礼数。但储君身份尚可理解。然而,他只要一成股份,是其识量。以其能力,三成才合理。但其名声不佳……”
始皇忍不住发笑:“若由他行事,压榨小豪商可行,但向王翦、蒙毅索款,恐难幸免棍棒相加。”
太子正要附和,嬴政突然变得严肃。
“你说愿意承担责任,是否想过,去掉皇家颜面与太子之尊,你还值几何?”
扶苏作揖道,“儿臣不知。”
皇帝用食指轻弹道,“半成。” 扶苏早有准备,心中仍感到深深的挫折。他父亲眼中既有期待又有失望。
“待学其三分本领,父皇无忧矣。”
夜渐深,太子离开。嬴政开窗放冷风,心中难以平静。
“君子仁义,价值几许?北地磨练收效甚微。”——
第二日清晨。
扶苏邀请李谋士去监查雷火司。数百铁鹰剑士护卫,马后还有一群惶恐不安的胡姬随行。
锦衣华服的年轻人,身披熊皮的大臣,和充满异域风情的美女引得行人侧目。这样的高调作风不符太子性格,他努力自然面对路人的质疑眼神。
李谋士傲立,不顾及旁人的目光,昂首挺胸。想到皇命,扶苏直起身子,“这次六国人将受益,后世女子更是奇缺。”
想起书中的场景,“当初一书友提到未来的情景……带回去给每位姐妹发福利!”
李谋士畅谈昔日,忍俊不禁。
“先生德行令人赞叹!” 扶苏略显轻松。
“实话实说,这些女子细看实在扎手。”
“未来有高科技护理设备就好,”
他无奈摇头。
城外出门后人群减少。他们开始谈论十日后即将到来的婚礼。
年关在即,选黄道吉日进行婚礼。
李谋士成为新贵九卿,与金枝玉叶赢诗曼成婚。
来到草棚,徒弟们打磨炮膛,看到盛大车队立刻行礼。
师相奚瞥到胡姬的美貌,多望了几眼。“先生有意吗?”太子打趣道。
王守的面庞微微泛红,急忙低下了头:“微臣只是好奇……不知道这些胡女是从何处来的?”
他侧目看着太子,目光中充满疑问。
殿下一向品行端正,绝不会带着大批女性在市中招摇。既然不是太子,那还会是谁呢?
“王先生,你觉得会是谁带来的吗?”
“女人只会分散我练兵的时间。”
那人扫视了一排重型青铜火炮,藏于草棚之中。
难怪连皇宫都入不敷出!
一面要进行基建项目,另一面还要花费巨额铸造火炮,一次性便是十门。内库怎能承受得住!
“你们在看什么呢!”
在这雷火司驻地,男女比例早已远超三百比一。光是见个异性都会让这帮人目不转睛。更别说现在来了近百名胡女,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她们身上,连手中工具都仿佛轻若无物,干活也变得异常卖力。
“各位,本官承诺过的婆娘,今日带来了!”
“谁学成了手艺,便可立即前来认领。”
“还没学到的,回去好好干!”
话音刚落,刑徒们方才反应过来,继续干活,然而比起先前的死寂,此刻的干劲显然更加十足。
“殿下请看,这一百名胡女能抵上千个刑徒的劳力吧?”
他指向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过几日我们宣布开办银行,到时他们岂不是抢着借钱?”
“男人嘛,总有一股逼发的力量……”后面的话显得有些粗俗,他没有再接下去。
“先生是什么意思?”
扶苏决定学习这位长者的举止。
“不必顾忌身份问题,先生但说无妨。”
扶苏一脸坦然。
那位官员略一犹豫,“这是后世的俗语,大意是……”
接着,他背了一首打油诗:
为何而生,为何而逝,辛苦奔波为了谁;
亏吃何因,冤屈几何,临终才悟命归途。
横批:别无他求。
扶苏思考片刻,满脸羞愧。
“我要去看看那些青铜炮。”
那人见他仓促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同为大丈夫,何需羞耻。”
十尊巨大的火炮整齐排列,景象壮观。
每组四五人,或站或蹲,正利用砂石细心磨掉火炮筒上的瑕疵。
“启禀殿下,按照陈少府教导的方式,我已经做好了水力削床,只要水利架设完毕,便即启用。”
“平时以人工打磨枪管,即使不停息也得五十余天。用上水力设备先行切削,人工补缺,效率快得多。”
“估摸三天内便可以大致完工。”
最后这句话让他心情复杂。身为父亲,他多么希望女儿的婚礼体面而隆重,可秦诗曼贵为公主,相里家无论如何也不能相提并论。幸好太子仁心仁义,愿意帮助协调此事,否则可能无缘。
“原来水力削床能这样快!”扶苏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