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敬茶那事闹得不愉快,苏时瑾便再也没去给沈老夫人余氏请过安。
不过苏婉儿,倒是经常去问候余氏。
这余氏见着苏婉儿,就想到苏时瑾这个媳妇,只觉得真是命苦,娶这么个不讲孝道的儿媳妇。
然后又想起了大儿媳妇的好,心里就动起念头来。
余氏的大儿子沈安国,也是了不起的。在酒楼里跑堂,竟然凭着一张巧嘴,娶得酒楼掌柜的女儿。
他们成婚四年,之前一家子全窝在南巷的那处旧宅子里。
后来,沈如风高中,获赐一座二进院子,便搬了进去。
待到苏时瑾快大婚的时候,余氏、沈如风和沈竹茹就搬进如今的宅院。
余氏气恼苏时瑾不侍奉她,但是又拿她没办法。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让大儿子一家也住进来。
沈如风下朝后,跟往常一样来到福寿园。等踏入主屋,刚刚坐下。
余氏就开口道:“风儿,你这媳妇不是个孝顺的,从未来我这侍奉过。我思来想去,还是把你大哥一家接过来吧。往后,我也不指望你媳妇,只能指望着安儿媳妇。”
沈如风听到这话,眉头紧锁,“母亲,我也没想到苏时瑾这么肆意妄为。不过,接大哥一家过来,我怕她不肯答应。”
余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风儿,你要知道你才是一家之主,这事由不得她不同意。”
沈如风长叹一口气,说道:“母亲先别急,我今夜就去她院子里哄哄她,让她应下这事。”
余氏这才展开笑脸,沈如风见母亲心情舒畅,遂起身说去看看朴月琴。
等沈如风走进偏房,见朴月琴仍然戴着面纱。
他担忧地问道:“月儿,你这过敏怎么这么久还没好?要不要换个大夫再瞧瞧?”
朴月琴柔柔弱弱地说道:“表哥不用担心,再过些日子必会好的。”会比以往,更加娇媚动人。
两个人你侬我侬一番,等天黑,沈如风才出福寿园,朝着洛华苑走去。
朴月琴听说沈如风去洛华苑,心里又急又恼,可又无计可施,只能将红玉膏抹得更勤些。
苏时瑾正在用膳,晚膳极其简单,不过几盘小菜并一碗鸡肉蘑菇粥。
春兰推开门道:“夫人,大人来了。”
刚说完,沈如风便跨步走进来。
苏时瑾倒不觉得惊讶,这男人上门肯定是有事相求。
沈如风见苏时瑾正在用膳,便也坐过来。看到桌上摆得东西,瞬间没胃口。
苏时瑾微笑道:“夫君怎么过来了?可要一起用膳?”
沈如风讨好地说:“我吃过了。我来,就是看看你。你身子可好些?”
“我身子好的差不多,夫君不用担心。”苏时瑾喝下一口粥。
沈如风深情款款地看着苏时瑾,说道:“夫人,我今晚便歇在你院子里。”
苏时瑾心中冷笑,也不知这贱男人心中又打着什么鬼主意。
她装着一副开心的模样,垂下头说道:“好,那我去准备准备。”
说着就打算起身,沈如风一把抓住,说道:“不急!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苏时瑾故作乖巧地道:“夫君尽管说,我都答应的。”
沈如风心中大喜过望,想着这苏时瑾还是好哄的。
新婚夜后她跟自己闹别扭,自己冷她这些日子。今日三言两语,她就又对自己死心塌地。
“母亲有些想大哥一家子,想让他们搬过来一起住,我想着咱们这宅院也大,你看能不能就满足她老人家的念想?”
前世,倒是没这一出事,所以苏时瑾对沈安国一家子并不熟悉。
不过余氏有这个想法,正好给了她试探沈安国的机会,索性将计就计应下。
苏时瑾笑呵呵地说道:“不过是件小事,明日我便让陈妈妈去办这个事。”
说完,她起身说道:“我去去就来,夫君稍候片刻。”
苏时瑾在门外嘱咐春兰几句。
待夜幕降临,沈如风已经沐浴完毕,他身上松松地套着白色的长衫,坐在榻上等着苏时瑾。
屋子里点着熏香,似乎与别的香味有些不同,闻着让人身心放松,渐渐地有些飘飘然。
沈如风等着等着,视线就有些模糊,仿佛看到苏时瑾穿着红色的轻纱走来,与以往格外不同,今日的她特别妩媚妖娆。
苏时瑾冷冷地看着杏儿走进屋里,屋里燃着迷情香。
此时此刻,沈如风估计根本分不清怀中的女人,到底是谁吧?
随即她面无表情,几步便跃出沈府的院墙。
黑暗里,有一双冷峻深邃的眼睛,在紧紧盯着苏时瑾。
暗卫每次都跟丢在竹林外,索性今日无事,他便亲自来瞧瞧苏时瑾到底有什么秘密,每次都半夜三更去小竹林。
这一趟,倒是看了一出戏。
这沈如风歇在她院子里,她自己溜走,却将通房送到自己屋里。
关键是沈如风,貌似还没发现换了人。
男子迅速跟上苏时瑾,果然又去了东城门外的竹林。
刚踏入竹林,男子就感受到这里设置了阵法,难怪暗卫每次跟到这就跟丢。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凭着他的武艺和对阵法的精通,破解这个阵法不难。
他细细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用石子准确击中几个位置。
竹林中的迷雾瞬间散去,他见到不远处有一座小院子。
他身子轻松掠起,眨眼间便来到院子里。
苏时瑾感受到院子里的气息波动,忙飞身而出,见到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院内。
身姿挺拔修长,面容俊美妖孽得不像人,浑身散发出高贵不可侵犯的气息。
苏时瑾警惕地问他:“你是谁?为何跟踪我?”
男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没想到苏家嫡女竟习得一身武艺,深夜出府究竟有什么秘密?”
苏时瑾皱起眉头,冷声道:“你跟踪我,有什么目的?”
男子耸了耸肩,说道:“没什么目的,只是好奇而已。”
月光下的苏时瑾,束着男子的发髻,只别了一支简单的桃木簪子,便再也没有别的装饰,穿着一件暗黑色袍子。
男子饶有兴趣地打量她一番,确实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看来世人所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