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何老将军为何愤怒并不是他们露出这种凝重表情的原因,他们是因为深知“南境战神”这个称号的分量,才不约而同地露出这样的表情。
如今是和平年代,没有大规模战争,自然也没有大把的军功可捞。部队中有能力有实力的人并不少,若是在战争年代,凭借一点运气和机遇,或许有不少人能竞争“南境战神”这个称号,最终夺得称号的人也未必是硬实力最强的那一个。
然而,在和平年代,想要获得这个称号,只有一种方式——凭硬实力。顾乘风能夺得这个称号,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个人军事素养断层碾压所有人。
能做到这一点,他的个人能力有多强自不必多说,而他的威望也必然是极其深厚的。他若是想要做些什么,只需一声号召,响应者绝不会少。足量的人手加上强大的个人能力,即便不说想干什么都能成事,那也比其他人简单得多。
若是站在他对手的位置,考虑如何击败他,那难度简直是地狱级的。他的身份本身就是一块天然的投名状,只要报出他的名字,他就能招揽到一大群他所需要的盟友或小弟。而他的对手想要招揽盟友,则要困难得多。
实力不够的和胆小的会立马拒绝,甚至直接倒戈到他的阵营中。至于那少部分实力足够且胆子够大的人,想要拉拢也绝非易事。首先,得让对方有站在顾乘风对立面的理由;其次,得保障对方的安全,这个安全不只是生命,还包括财产、地位、名誉等方方面面;最后,还得确保自己不会在扛住顾乘风的进攻后,反而死在盟友手上……
想到这里,房间里的气氛愈发沉重。
沉默片刻后,李老爷子突然笑了出来,打破了凝重的氛围。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我才发现,松柏那小子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啊!我还在担心面对这样的敌人该如何拉拢盟友、扩充实力,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子已经悄无声息地拉起一支队伍了。”
何老将军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这小子又干什么了?”
李老爷子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混小子以前虽然算不上嚣张跋扈,但也绝对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主。可这次,他前期一直避战,保持守势,估计是早就知道顾乘风的身份了。但他并没有对外声张,也没有警告其他人不要招惹顾乘风,而是让其他人对顾乘风始终保持着错误的认知。这样一来,自然没多少人会恐惧顾乘风。”
“等到他发现避战解决不了问题,顾乘风不会放过他时,他之前隐瞒顾乘风身份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身边那群小伙伴根本不知道要对付的是顾乘风,即便知道了也不会畏惧他。再加上李家被恶意针对,以及小梓鸿家的重大变故,这些事激发了那群年轻人的热血,想要拉拢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说到这里,李老爷子顿了顿,语气甚至带了几分得意:“我听小梓鸿说,松柏将他们联合在一起要做的事情定义为‘游戏’。这个定义可真是妙啊!它不仅让那群年轻人自发地在他们自己划定的规则范围内行事,还避免了有人主动挑衅顾乘风,从而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扰乱己方军心。”
“这些孩子一起做了一两件事后,这个团体实际上已经和顾乘风形成了对立关系。这时候,松柏才让他们知道顾乘风的身份。对立关系已经成为事实,他们就算害怕也来不及了。而且,连带着他们背后的家族资本也被迫站队了。仔细一想,虽然表面上顾乘风占据优势,但纸面实力还是松柏他们更强啊!”
何老将军听完这一番讲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看出是你亲孙子了,和你一样爱用损招。”
虽然话里带着几分揶揄,但他的语气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毕竟,他现在也想收拾顾乘风,而顾乘风确实是个棘手的对手。听到有一股力量能够和顾乘风对抗,他心中还是感到一阵轻松。
毕竟即便再顽固,他也曾是一位优秀的指战员,壮大己方实力、降低己方损失的战略思想早已深入骨髓。
这时,王锦年插话道:“小松柏懂得拉拢盟友,顾乘风没理由不懂。他大概也在做相同的事情。何老哥,你收到他的礼物就是证明。我记得那场拍卖会,他拍下来的好东西可不少,我想其中应该有相当一部分是用来送礼打通关系的。小松柏现在的纸面实力或许不弱于顾乘风,但过段时间可就不一定了啊!”
何老将军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哼!净搞些歪门邪道。一个联盟再可靠,也不及一个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的单独组织。他尽管拉帮结派,只要他敢为非作歹,老子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说完,他转头看向李老爷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二牛,给你个任务。回去之后干点正事,别整天打游戏。好好调查一下那个顾乘风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和你们家的资本主义残余战况如何,然后如实汇报给我!”
李老爷子哭笑不得,但还是站起身来,挺直腰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是!保证完成任务!”
……
李松柏等人没有光在附近闲逛,他们去了一趟县城买了些酒水,打包一些菜回来,在老将军家里一块儿吃了顿饭,最后返程。
刚坐到车上,李松柏就给刘梓鸿打了个电话,问他那边的情况。
刘梓鸿汇报道:“很顺利,不出我所料,别管用什么理由把他忽悠到赌场,只要上了牌桌,他就顾不上其他的了。松少你的人也很有水平,今天一天下来,他的战绩胜多败少,但是实际战果是输钱,共计输了三十多万,最多三天,他的经济状况就会出现重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