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看着把眼睛闭起来的苏允,再也绷不住,大哭起来,此刻的她心如刀绞,以前为了苏允的名声,她没有选择和他走,后来苏允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她,她也知道,但是她不敢有任何回应,也不能有任何回应,本来她以为此生她都不会再主动去联系他,后来为了她的孩子,她选择找他寻求帮助,当然内心对他也是一如既往的信任,才敢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内心所求都告诉他,结果他也没让她失望,本以为他们之间可以就这样相望一生,如今老天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她了吗?为什么要让她承受失去他的痛,这一辈子都是他在护着自己,守着自己,也一直都是他在义无反顾的帮助自己,这个从小就守护着自己的人,此刻躺在自己怀里,没了呼吸,自己连回报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苏墨宸带着护卫队赶了过来,女主趁着土匪散开之际,放下怀里的苏允,用手把脸上的血迹胡乱的抹了一把,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里已经把那种失去爱人的痛掩藏了起来,接着退后几步,跌坐在地,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苏墨宸带来的护卫队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这次厮杀并没有持续多久,这群土匪就被杀的杀,逃的逃。
这时候苏墨宸才发现倒在地上的苏允,他步伐沉重的走过去,扶起苏允,喊了几声,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伸手在对方的脖颈处摸了一下,红着眼睛回头对夙临道:“吩咐下去,把逃走的人给我抓回来拔皮抽筋”。
小春也在这个时候才从苏允的死中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爬到女主身边,哭道:“娘娘,你没事吧?”
女主像是惊吓过度,神情呆滞,任小春怎么呼喊都没有反应。
随后赶来的苏紫苒,看见女主脸上身上都是血,又一副神情呆滞的样子坐在那里,吓得她扑进女主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喊道:“母后,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女主听着苏紫苒的哭喊声,神志稍稍回笼,对呀,自己还不能垮,自己还要护着两个孩子长大,于是抬起手替苏紫苒擦了擦脸颊的泪痕道:“母后没事,母后只是惊吓过度”。
几天后,当苏允的冰棺运到京都的时候,早已得知消息的平王妃和赵婉婉,早已哭干了眼泪,她们深情悲戚的上前抚摸着冰棺,看着躺在里面那个毫无血色的人,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此刻她们心里哪怕对苏墨宸有怨恨,也不敢表现出来。
待苏允下葬之后,赵婉婉独自坐在窗前,她把和苏允认识到婚嫁,再到后来的相敬如宾,她其实早就知道苏允对她的好,只是出于一个好夫君该有的责任,除了给不了她夫妻生活,其他的都给他了,就在她想通了,也接受了这样的日子,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他的死讯,当时她从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最后心如死灰的接受。
第二日清晨,一夜未眠的赵婉婉不顾娘家人的劝阻,独自去了庙里,从此常伴青灯古佛。
女主回到宫里后,借着此次出行惊吓过度,需要调养,把自己关在凤栖宫整整一个月,不接见后宫任何嫔妃的探望,这期间苏墨宸因为苏允的死,也没有心情踏入后宫。
一个月后李淑妃来到凤栖宫,见到憔悴不堪的女主,吓了一跳,她什么都没问,这个时候她知道对方需要的是陪伴,如果对方想说,不用她问,她自会告诉自己。
李淑妃一开始每日过来陪伴女主,后来干脆搬来凤栖宫小主,除了每日让苏紫苒来女主跟前说说话,也让苏梓桦抽空多来陪陪女主。
三个月后,女主如重生一般,重新统领后宫。
御书房,苏墨宸手里拿着一本奏折正在思考问题,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胡光的声音:“皇后娘娘”。
女主接过小春手里的食盒道:“最近天气干燥,我给陛下熬了银耳汤”。
胡光是个人精,笑道:“还是皇后娘娘心细,奴才这就去通报陛下”。
听到动静的苏墨宸出声道:“进来吧”。
女主让小春侯在门外,自己提着食盒进屋,走到桌案前,揭开食盒道:“陛下,我给你熬了银耳汤,你放下手中的事情,我给你盛一碗,你先歇一歇,别累坏了自己”。
苏墨宸放下手里的奏折,揉了揉眉心道:“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想新选拔一批人,我在想,是选拔一批指哪打哪的人,还是选拔一批把事情处理结果直接呈上来的人?”
女主把盛好的银耳汤递给苏墨宸道:“按理说臣妾不该妄加评论朝政之事,既然陛下问了臣妾,那臣妾就斗胆妄言几句,如说错了,还望陛下恕罪”。
苏墨宸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银耳汤道:“皇后但说无妨”。
女主摞动步伐走到苏墨宸身后,给他一边按摩肩膀一边道:“依臣妾的看法,陛下既然找人分忧,那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选拔一批信的过的人,把事情交给他们处理,到时候他们直接把结果呈给陛下,陛下不是轻松很多吗,如果选一批指哪打哪的人,陛下还是要事事都费心”。
苏墨宸听了女主的话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这一刻才发现女主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吃的小姑娘了,不知何时已有了一国之母的风范,此刻的她一副母仪天下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