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叫停的声音让虞溪晚从过往回过神来,他率先走下马车,又转身将商韵扶下马车。
“想吃哪家?”
长安西街酒楼众多,各家酒楼名菜不一,各有千秋。
商韵扫了一眼各家酒楼,问虞溪晚:“你想去哪家?”
“请你吃饭,自然是你说了算。”
商韵想了想,指着一家人多的说:“去那家吧,看着挺热闹。”
虞溪晚并无意见,只是在走近看见酒楼名字时脚步顿了一下,千味楼乃是谢家的产业,据虞溪晚了解的消息,在谢司南及冠的时候,便划分到了他的名下。
只希望今日不要遇见那几个人。
虞溪晚不知道,越是不想见,就越是会见到。
两人刚一踏进千味楼,就有小厮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里面请,是坐包厢还是大堂?”
“包厢。”
小二带着两人往二楼走,一边引路一边说:“两位来的太巧了,正好我们还剩下一间包厢,就在里面.....”
\"哟,这不是虞公子吗?\"不太和善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虞溪晚抬眸看去,并不认识。
“虞公子好久不见,今儿还带了美人过来呢。”一个穿着明黄色锦衣,手戴浮夸珠宝的男人摇着折扇朝他们走过来,笑眯眯的说:“这位美人儿,虞溪晚就是个不懂风情的人,要不跟我喝两杯?”
虞溪晚微眯了一下眼睛。
“你胡说八道什么?”商韵往虞溪晚身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的盯着男人。
男人也不恼,继续道:“你别生气,我这是为了你好,虞溪晚前几日还和一个青楼女子打的火热,今日就勾搭上了你,我这是为你不值的啊。”
商韵惊讶的看向虞溪晚:“青楼女子?”
她怎么不知道虞溪晚有喜欢的青楼女子。
虞溪晚扯了扯唇角,没理会男人,对小厮说:“带路。”
愣在原地的小厮这才想起来自己该做什么,恭敬道:“公子前面请。”
男人见虞溪晚无视自己,顿时来了火气,折扇往虞溪晚面前一横。
“虞疯子,我话还没说完....”
\"——砰!\"
“啊啊啊!!!有人落下下来了!!”
虞溪晚慢条斯理的收回脚,再次重复:“带路。”
小厮已经彻底傻眼了,看了看楼下,又看了看虞溪晚,又看了看被踹断的栏杆,猛地吞咽口水,恭声道:“请。”
虞溪晚面无表情的抬步。
商韵愣了一会儿,跟上他的脚步,低声问:“你怎么把他踹下楼了,他不会来找你麻烦吧?”
虞溪晚古怪的看着她:“拦着不让路,还不算是找麻烦?”
商韵哑口无言。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虞溪晚安慰她。
商韵很是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但虞溪晚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可能转身离去。
两人跟着小二走到尽头的包厢,小二刚推开门,又有脚步声朝他们而来。
“虞二公子。”
虞溪晚侧眸,神色不变:“谢司南。”
“难为虞二公子还记得我。”谢司南含着笑,走到虞溪晚面前,一脸为难的说:“虞二公子在我的地盘打人,未免有些太不给我面子了。”
虞溪晚的眸光停在谢司南身后的鹿云松身上,片刻,他收回视线,冷声说:“你有什么面子?”
“......”谢司南僵了一下,而后笑道:“谢家在虞家面前总是能说的上几句话的,虞二公子不会不知道吧?”
虞溪晚缓慢的笑了一下,声音依旧冰冷:“与我何干?”
谢司南知道虞溪晚难说话,但没想到这么难说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沉了下去。
“你可知你刚刚打的人是谁?”
虞溪晚挑着眉看他。
“他是乾安王爷之子,乾安世子,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但他是世子,若他去御前参你一本,你觉得太府寺还能保住你吗?”
听见名字,虞溪晚才记起了这么一号人物,这些年和虞溪晚作对的人中就有这位乾安世子,不过一年前乾安王因为在朝堂出言不逊,被皇帝赶去了封地,乾安世子也跟着去了,不久前才被陛下召回京城。
说是年轻人受苦,实际上不过是压他为质。
虞溪晚转过身面对着谢司南,声音平平淡淡:“一个无权无势的质子,出言挑衅当朝大臣,事后还想去告御状,谢公子,你未免太看得起他。”
“既然谢公子来了,正好我们也算算账,本官来你家酒楼用膳,却有不长眼的拦路,扰了本官的兴致,谢公子准备如何?”
谢司南觉得不可理喻:“就算是乾安世子不对,你也不能将人踹下楼啊!”
虞溪晚看向栏杆断裂处,慢悠悠的说:“难道不是因为你家的栏杆太过劣质?如此脆弱的栏杆,我劝谢公子还是早些换了比较好,不然下次再掉下去个什么世子,有理也说不清。”
谢司南:“......”
将军不成反被将军,谢司南现在倒是有些明白鹿一舟为何会让自己远离虞溪晚了。
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谢司南,虞溪晚的胃口全然没了。
他转身对着商韵说:“换一家吃吧,看着这些人我没胃口。”
商韵连连点头。
她实在是怕虞溪晚再与人打起来。
眼看两人就要走,谢司南急忙朝鹿云松使眼色寻求帮忙。
“虞公子。”鹿云松上前一步,温声道:“千味楼有一新菜色,做的还不错,每日限售十份,我让人给你做一份,当做赔礼,可行?”
谢司南眼皮都快抽筋了,一听赔礼,当场傻了眼。
“不必。”虞溪晚冷声道。
“你要是不想在千味楼,那换一家,我请你。”
虞溪晚这才抬眸看向鹿云松:“什么意思?”
鹿云松简言意赅:“赔礼道歉。”
虞溪晚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是赔礼道歉,他想问的是赔什么礼,道什么歉。
鹿云松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多加了一句:“为那日马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