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于清晨落地,时隔半个多月,白承夕再次踏足莲市的土地。
她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公司离机场更近,早点到可以早点休息。
白承夕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多肉、玩偶、镜子之类的东西都还在,看来没人篡她的位,她露出帝王般满意的笑。
这间办公室有一间隔间,当初装修的时候,专门留出来作休息室,差不多四十平米。
隔间的装修风格非常温馨,有床有沙发有衣柜有浴室,办公居家一体化,十分适合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驴。
白承夕啃完三个透油大包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稍作休息,她又去隔壁健身室锻炼了半个钟头,整理好东西前去隔间洗漱。
临近打卡时间,公司陆续来了人,段泝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总觉得今天的办公室很奇怪。
有一股挥之不散的包子味,好像还是猪肉芽菜味的,难道有哪个员工偷跑到他办公室啃包子?
他走到门口,环视了一眼大厅的员工,啃面包的,冲咖啡的,嗦螺蛳粉的,吃火锅粉的,炫肥汁米线的,花样齐全。
既然外面的员工都在吃早餐,那是谁在他办公室吃包子?难道公司进贼了?
倏地,隔间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
段泝舟神色凝重,果然进贼了。
他就知道电子指纹锁不靠谱,断电的时候甚至能徒手掰开,这个贼指不定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溜进来。
物业也越来越不尽责,一个月好几万的物业费,连贼都防不住!
他拿起桌上的仙人球,打算去会一会这个贼。
隔间门被轻轻打开,隐隐从浴室传来洗漱的声音。
呵,狗胆包天的贼,不仅在他办公室吃包子,还溜到隔间洗澡,吃饱洗好是不是还打算住下?
要不是他耳聪目明嗅觉灵敏,估计就让这个贼得逞了。
之前他在新闻里也见过类似的贼,主人白天上班,贼就在家里自由活动,主人傍晚下班回家,贼往床底下一猫就不出来了。
段泝舟目光森然,缓缓靠近浴室大门,左手轻轻覆上门把,右手的仙人球蓄势待发。
砰——!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水汽扑面而来,段泝舟被门的运动轨迹逼得一个趔趄,仙人球倏地脱手落地,花盆碎得稀里哗啦。
他稳住身形,烟雾蒙蒙中,只见白承夕一丝不挂,玲珑有致的身材全无遮掩,一身雪肤莹莹润润。
她双手拿着一张巨大的毛巾擦头发,保持着踹门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气氛就此凝滞。
段泝舟只觉得热气蓦地走遍周身,血液快要沸腾。
“你……”
刚说出一个字,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杀气逼来!
他脑中警铃大作,转身就跑!
白承夕将大毛巾往身上一裹,三两步追上他,往他腰间一抓,一扛,他整个人离地而起!
一阵天旋地转,他被猛地摔到沙发上,整个人被摔得眼冒金星!
还没缓过气来,他忽然感觉胸口一窒,一只带着水汽的脚狠狠踩在他脖子上,使他不得不仰着头张嘴呼吸。
“你看到了!”
头顶传来的声音冰寒刺骨,不是问句,是陈述。
“你松开,我要被你踩断气了!”段泝舟艰涩地开口。
这女人力气好大,竟然能把他托举起来。
见他答非所问,对方又重复了一遍:“你看到了!”
段泝舟深吸一口气,余光看到对方双手环胸,趾高气昂地俯视着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有贼!”
他极力辩解,还不忘伸手抓住脖子上的脚,试图掰开丝毫。
这只脚十分漂亮,入手温热滑腻,脚踝玲珑可爱,肤色赛雪,可力道却有如千钧,任他怎么掰都纹丝不动。
他又不敢太用力,万一给她掐青了怎么办?
白承夕的声音隐隐带上一丝哭腔:“狡辩,你是不是故意偷看我洗澡?!”
“我没有偷看,是你自己踹开门的,还把我抓贼的武器碰掉了!”
段泝舟的呼吸声渐重,显然被踩得够呛。
白承夕目光瞄到角落里那盆阵亡的仙人球,脸色稍霁,她缓缓将脚下移,踩到对方胸口。
又恶狠狠地威胁道:“今天的事你不准说出去,以后不准擅闯我的办公室!”
“……”
麻了,哪来的江湖恶霸,霸占他的办公室还反咬一口。
段泝舟稍稍抬起头,脸色倏地一变!他立马把脸偏到一边去,又用手遮住双眼,红霞从脖子一路烧到头顶。
见他遮遮掩掩,白承夕冷笑一声:“呵呵,你心虚了?!”
“咳,你先把内裤穿上。”
踩在胸口的脚一僵,缓缓拿了下去。
“……你先出去。”
“哦。”
十分钟后,董事长办公室,两个人都烧得面红耳赤,尴尬地面对面坐着。
整个办公室落针可闻。
“咳!”段泝舟率先打破沉默,他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尴尬:“白承夕,我要和你重申一件事,这是我的办公室。”
对面的女人一听这话,漂亮的脸蛋露出一丝委屈,眸中迅速凝起一层水汽,看上去楚楚可怜。
段泝舟心头一紧,不会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会因为这种小事哭?!
“呃,你要用也不是不可以。”他深吸一口气,做出让步:“但我要在这里做事,不管外间还是隔间,你至少不能不穿衣服。”
“我不知道你会擅闯……”似乎发现自己用词不妥,白承夕委屈巴巴地换了个词:“会进来。”
那也不能不穿衣服啊!段泝舟竭力保持冷静,解释道:
“我要上班,怎么可能不来,倒是你,为什么一大早就到公司?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应该今早才落地。”
白承夕无意识地抠着桌皮,声音越发委屈:“公司离机场近,到公司休息比较节约时间。”
也是,哪怕是私人航班,在天上飞十几个小时也不好受。
闻言,段泝舟表示理解,他不敢再耽误:“那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你去隔间休息。”
他拿出吹风机,把对方那头长发一点点吹干,免得她就这么去睡引起头疼。
对方一直垂着头,看起来情绪不高,仿佛还没从刚才的事中缓过来,只一动不动地坐着,任自己拨弄她的头发。
手中的长发浓密顺滑,发尾有一点卷曲,发丝带着一丝凉意,在他指间如流水淌过,似有一道电流顺着掌心直达心脏,酥酥麻麻。
正值段泝舟心猿意马之际,卫钧卓拿着一份文件进了门。
“哟,回来啦!”话音刚落,似乎察觉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他狐疑的扫了两人一眼。
不对,有情况!
但还未来得及探究到底有什么不对,他的注意力又被另一件事吸引。
卫钧卓微微眯眼,一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一寸寸扫过白承夕全身。
“F国好吃吗?”
白承夕还沉浸在郁郁寡欢之中,她下意识地点点头。
刹那间,一丝寒气猛然袭来,背上瞬间汗毛倒立,求生欲迫使她立马改口:“不好吃!”
卫钧卓面露讥笑,走到办公室角落,将电子秤一脚踢到中间。
“过来,上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