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跳楼的事,岑外婆又问夜元嘉为什么会突然找来,岑雪娟把岑雨萱和夜元嘉之间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岑外婆听完,又开始夸岑雨萱:“萱萱在看人这方面,眼光也比你好。”
“你选的,完全就是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人渣。”岑外婆嫌弃地说完,转身就热情地招呼夜元嘉和夜弦月去了。
岑雪娟再次无语,不带这样拉踩的,虽然她也承认自己当初确实眼瞎。
岑家除了岑外婆在家,还有岑雪娟的二哥岑雪岩在,其他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岑雪岩之所以会在家,是因为他的下肢瘫痪不能行走。
岑雪岩原本是电厂的工人,工作时发生事故,从高处摔了下来导致的下肢瘫痪。
他的病跟范思杰的差不多,不过比范思杰的轻,他不用躺在床上,上半身可以行动。
他是岑雨萱出生那年受的伤,那时候的医疗条件不行,治不好。
电厂给岑雪岩赔了一大笔钱,这笔钱本来应该用来保障他未来的生活。
岑雪岩却拿那些钱,托人给岑雪娟在海城的城区买了房子和工作,让岑雪娟带着岑雨萱搬到城区去住,免得邻居们总是说岑雪娟的闲言碎语。
岑雪娟把兜兜送回娘家寄养,有想把兜兜给岑雪岩当儿子、让兜兜给岑雪岩养老的意思,她跟岑雪岩还提过一嘴。
岑雪娟没曾想到,女儿会那么抗拒,还决绝到去跳楼。
“二哥,对不起,兜兜不能给你了。”岑雪娟跟岑雪岩说。
“诶,雪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萱萱幸福就好。”有没有孩子,胡雪岩根本就不强求,只是他觉得有点对不起他老婆。
他受伤的时候跟老婆结婚没多久,还没有孩子,他下肢瘫痪,连带着生殖功能也受损。
本来他想跟老婆离婚,让老婆找人再嫁,但他老婆坚持不离婚,这么多年始终对他不离不弃。
他坚强地活着,对生活没有失去希望,都是因为有老婆的鼓励和陪伴。
“但愿你二嫂知道了,不会太过失望。”
岑雪岩的老婆知道岑雪娟要把兜兜送给他们当儿子,非常高兴。
“岑二舅想要孩子,把病治好了,自己生不就好了。”夜弦月坐在旁边,突然插话。
“我的病,哪里治得好。”岑雪岩笑了笑,二十多年了,他早已认命。
“治得好呀,我们那里一个几乎全身瘫痪的人都治好了,你的症状比他轻。”夜弦月没说是自己治的,她知道自己这么说,没人敢信。
来到这个世界才几个月,夜弦月就已经了解到,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大家都更相信年纪大的,最好是秃头的那种。脸庞稚嫩的,大家一概都觉得不靠谱。
在下塘村有那么多病人找她看病,完全是靠熟人介绍。
“全身瘫痪都能治好?”岑雪娟目光灼灼地看着夜弦月。
“没错,这是真的,那人还是我的表舅。”夜弦月绷着小脸,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那治好你表舅的医生,你们知道是谁吗?能不能介绍给我们?”岑雪娟急切地追问。
“知道,可以介绍。”夜弦月心说就是自己呀,“但是需要岑二舅到我们那里去,那人只在我们那边给人治疗。”
要是可以,夜弦月也想在海城就给胡雪岩治好了,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回徐诚毅的卫生站比较好。
岑雪娟听了夜弦月的话,转头跟岑雪岩说:“二哥,到时候我和萱萱去夜家,你也一起去吧。去试试不亏,如果还是治不好,就当是出门散心。”
岑雪岩思考良久,说了一声:“好。”
他想了很多,有点害怕添麻烦,但最终他还是渴望治好,尽管他觉得希望渺茫。
“那等二嫂下班了,二哥你跟二嫂说一下,我们尽量早点出发。”岑雪娟知道的,若是二哥要跟他们走,二嫂肯定会陪着的。
岑雪岩跟老婆汤芝芝是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就谈了,感情一直非常好。
原本岑雪娟跟渣男在一起,也是被他们影响,没曾想二哥二嫂的是甜甜爱情,自己的恋情却是一坨狗屎。
今天会在岑家过夜,吃过午饭之后,岑雪娟让岑雨萱带夜弦月和夜元嘉去附近溜达。
不到一天的时间,岑雨萱和夜元嘉的感情迅速升温,两人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偶尔眼神对上,缠缠绵绵地都能拉丝。
夜弦月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还有兜兜也是,于是她把兜兜从岑雨萱的怀里抱走,走到前面去,让两人在后面谈情说爱。
岑家住的地方离江边不远,夜弦月他们溜达到了江边。
江边有一大片的芦苇,风景很好看,江对面,就是繁华的城区。
走过一大片芦苇,就是一个小码头,可以在这里乘船过江。
夜弦月溜达到小码头附近,看到一个大叔在打一个大娘。
大娘抱头蜷缩着身体,大叔一拳头一拳头地往她身上砸,像是要把人打死。
感觉大娘已经被打晕过去了,夜弦月远远地喊:“停手,不可以打人。”
“我打我的老婆,关你屁事。”男人站了起来,眼神迷离,脚步虚浮,很明显他喝了酒。
他看到夜弦月抱了个孩子,眼睛突然变凶狠。
“小娘们,多管闲事,你也是个不守妇道的,我连你也打。”
男人突然就挥拳朝夜弦月袭来,夜弦月抱着兜兜闪开,男人收不住劲,扑到了地面上,姿势像蛤蟆一样。
男人爬起来,夜弦月看到他摔掉了两颗门牙。
“竟然敢躲。”男人红着眼,更加疯狂地想要打夜弦月。
然而夜弦月抱着兜兜左闪右躲,他根本就没近过夜弦月的身,兜兜还在夜弦月的怀里咯咯笑。
“臭娘们。”再一次扑到地上的男人突然看见草丛里有根木棍。
他飞快地跑去拿起棍子,用尽全力打向夜弦月。
夜弦月又闪开了,并且来到男人的背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背上。
男人直挺挺地倒下,摔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对姐弟跑了过来,姐姐跟岑雨萱一样的年纪,弟弟十七八岁,姐弟俩皱着眉问:“是你把我们爸打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