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鸨妈进来后道:“天大的事!老梁头,我们现在究竟有多少银子?”“有黄金三十六万八千两,白银二百四十九万三千两。”“竟有这么多!” 秦鸨妈见他一口就答出来,满意地点点又道:“赶紧将门打开,让我看一眼,以后都没得看的了。”
都说老鸨爱钞,我看未必个个都是。
可这位老鸨也太马大哈了,守着个金屋瞧都不正眼一瞧,待它快消失时,才知道它的珍贵,着急忙慌的想瞧上一眼。
当老梁头打开房门时:“哇噻!”他们二人都惊呆了。但见屋里货架上堆叠的金山银海,金光灿灿,白银耀眼。
难怪世上会有那么多的人梦想发财,贪婪宝藏。
秦鸨妈缓步走在这金山银海之中,满面都是欢喜之色,偶尔拿起一锭大金轻抚,拿起大银爱不释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老梁头看见她如醉如痴的表情,忙上前问道:“今日艳红楼不准随意走动,如临大敌,究竟是怎么回事?”“关闭艳红楼。” 秦鸨妈心痛地指着那些金银又道:“老梁头,这些都不是我们的了,要全部瓜分走人。……”“果然出事了!她们要关闭艳红楼,瓜分这些金银吗?鸨妈莫急,二爷你出来一下。” 老梁头狡黠一笑又道:“幸好早些年我就做了准备,今日正好用上。”
但见他将一个柜子拉开,伸手扭动一个机关。便听闻一阵阵咔嚓声响,只见一堵墙由中缓缓伸出向对面墙移去,到墙“叭”的一声合咔了,天衣无缝,只是房间小了一半,墙上依然有画有挂勾之类物件,宛如老墙,让人真伪难分。
“你……这”秦鸨妈惊讶地望着老梁头半晌说不出话来。老梁头却轻松地道:“这年头你干啥不要本钱,截下这笔财富,你以后想干什么都行。” 秦鸨妈高兴得一粉拳打在他胸口上赞道:“老梁头,你行啊!” 也是有陈二爷在身旁,不然保不齐她会扑上前去亲他一口呢。
老梁头顿时受宠若惊,嘿嘿地笑了几声道:“这些年鸨妈对我这孤寡老头信任有加,蛮不错的,若不尽心尽力的管好账目与这些金银,怎么对得起你呢?”“那你做好你的账目,保管好金银就行了。” 秦鸨妈不解又道:“又怎么想出这么一招,不会存有什么私心吧?”“冤枉啊秦妈妈!”
老梁头委屈后,郑重的又道:“你可还记得七年前发生在浦东的一桩特大抢劫案吗?”“浦东。”秦鸨妈思索着。
陈二爷插嘴道:“一家钱庄被抢劫一空,还死了三个人呢!”“不错。”老梁头又道:“自那件事发生以后,我看见艳红搂的银子像水一样哗啦啦的流进来,心里甚是忧虑。苦思冥想了几个月,才想出这么一招,一旦有什么意外,我们不至于财产全失去。如今正好用上,你只需向外报三分之一的数额就成。”
“未雨绸缪。”秦鸨妈赞赏又道:“老梁头,我算没看错你。”……
发哥出来后直奔李珍珍的房间。到了门前转身吩咐道:“老五,你带他们几个去清理房间,先将嫖客集中起来,我随后就来。”“行,那我们走了!” 齐老五等人会心的讪笑着走了。
发哥下意识整理一下衣衫,敲门。听闻里面一声“请进!”便推开了房门,进门去,淡淡的桂花香味令人欲醉。
但见房里布置得高档精美,墙上挂着锦绣屏风和彩绘的画像,李珍珍穿着华美的浅红色长裙,端坐红木雕花圆桌前,貌美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惊慌。平常李珍珍对这发哥的印象不错,竟嫣然一笑道:“发哥来了,请坐!”
“果然头牌美人就是头牌美人,临危不惧。” 发哥赞扬后坐下又道:“艳红楼即将清盘关闭,不知珍珍作何打算,欲往何方?” 李珍珍闻言惊讶道:“真要关闭艳红楼吗?”
发哥点点头。道:“一会儿就遣散人员,各分东西。”
李珍珍悲哀道:“我是卖给艳红楼的,有卖身契束缚,一切得听凭秦鸨妈安排,我作不了主。” 发哥安慰道:“那卖身契将被付之一炬,你很快就是自由身了!”“是吗?”
李珍珍面上惊喜一闪即逝。悲伤道:“奴家自小命就苦,被养父卖到这艳红楼,饱受人间的疾苦和万般凌辱,才熬到今日的身份。不想又起风波,外面无亲无戚,只有一个养父,更不想被他再卖第二次,虽是自由身,却不知投往何方?……”道毕,难过地垂下了头。
发哥见状甚是怜惜。忙道:“不慌,我在浦江南岸有一处山庄,珍珍若不嫌弃,可先到那里去暂住,再作打算。……”
李珍珍闻言抬起了头。疑惑道:“合适吗?”“有什么不合适的。” 发哥不屑又道:“山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我也不常去,你若去了,山庄有人居住才会热闹呢!”“是吗,原来你是想找人给你看房子?” 不愧是头牌,说话滴水不漏。得了便宜还卖乖又道:“好吧,那我就先去给你看段时间的房子再作打算。”
“就这样说好了,你走时我会安排人带你去的,我还忙,我就先走了。” 道毕,发哥高兴地直奔收银台。
“你来得正好!” 泰鸨妈迎住发哥又道:“我刚与老梁头清点完金银,你也去过目一下,省得大小姐说你办事马虎。”发哥办件私事,心虚便道:“好吧,正好瞧瞧你的小金库。”这个鸨妈颇有心计,拉着发哥到银库去转了一圈,意思就是他们二人经办的,没有私心。望着货架上的金银,秦鸨妈道:“艳红楼的家当全在这里,黄金八万两,白银八十三万两。……”“嗯,不错的!足够遣散这些人员,这艳红楼还真是个聚宝盆,不简单!……”
发哥知道她们每月都向帮里交了很大一笔利银,如今这小金库里,居然还有这许多的金银,着实令人羡慕。
秦鸨妈笑脸道:“我们去给大小姐禀报一声,就开始遣散姑娘们吧。”“行,走吧。” 发哥满腹疑惑忖道:“即将散尽家财,亏你还笑得出,这娘们真有这么大方,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来到收银台,看见顺全、大友在收拾那些卖身契什么的。
秦鸨妈催促道:“别磨蹭蹭的,赶紧收拾了抬到大院里,待大小姐过目后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