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兽!!”
“祭司!!”
远处的雄兽们被这一幕完全吓傻了,呆滞在原地。
感受到温热液体飞溅到脸上,瑞里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深吐出一口气,才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瞳孔地震。
“王王,王兽!您您!”他倒吸一口气。
利爪并没有挥向瑞里德,在君屹意识短暂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利爪改变了方向。
此刻,君屹的胸口血印被自己的利爪撕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如泉涌般喷出,而经过鲜血渲染,他周身的血脉纹路如被烈火灼烧,变得滚烫炽热起来。
随着血液的流淌和燃烧,君屹暂时压制了锁脉魂链的反噬力量,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些自由。但他的气息虚弱,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不好!王兽,您这样做是再次强行压制血咒啊!您的身体会撑不住!”瑞里德看清王兽身上血纹变化,捡起地上冰杖,急忙起身就要上前。
君屹抬眸,眼底带着警告。
让瑞里德的动作瞬间僵在原地。
“瑞里德,你没有做错,你做得很好。”
君屹缓缓开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管脸色苍白,声音却依旧清润。
瑞里德听到王兽的话,眼中不由闪烁着泪光,喉咙上下哽咽着。
“可是……王兽您受了这么重的血咒......身为祭司我却没有办法。”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君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理解。他知道瑞里德已经尽力了,更何况这并非普通血咒。
“别难过,瑞里德,这不是你的错。”君屹沉而缓声说:“这血咒虽然特殊,但会有解决办法。”
瑞里德沉默片刻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语调渐渐变得高昂起来。
“王兽,您告诉我,您身上这血咒究竟从何而来?下咒的兽人又是谁?”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决心,“我定要替您找出解咒的方法!”
君屹却再次摇头。
他知道这次自己的苏醒时间不长,视线直接投向远处静守的雄兽们,启唇直接果断道:“带祭司立刻离开,所有兽人退离,这处玄寒水潭不再允许任何兽人进入。”
“这是死令。违背者,杀。”
众兽人面面相觑,内心同样担忧,但死令一出,不容违抗。
“遵命,王兽!”
“王兽!不行啊!您独自留在这里,我们怎么能放心?!王都众兽人都在担忧王兽您啊!”瑞里德拼命地挣扎,任被身体强健的雄兽们上前架着胳膊强制拖离。
他仍不放弃,拼命呼唤。
“王兽!!北域王都离不开您的掌控啊!”
“王兽!至少让我留在这里,帮忙治疗啊!”
“放开我!你们给我放开!!”
声音渐渐远离。
直至众兽人都退到入口后方。
君屹缓缓转过身,抬臂挥出一道极地冰雾,进入玄寒水潭的唯一入口便被冰墙瞬间封堵。
天空中开始飘散落雪,寒风细雪。
这一刻,空气凝固,时间仿佛都被拉长。
君屹眼底恢复成万年不化寒雪的归寂,他平静地伫立在岸边,身下渐渐形成一滩鲜红的血泊。
他的意识开始涣散。
前方水雾无尽弥漫。
水面之上,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只灵动翩飞的蝶。
冰蓝润玉的眸子微动,风雪俱灭。
他缓缓勾唇。
静寂无边的日子。
至少,他曾见过她。
这就够了。
——
一夜暴雨过后,天际依旧乌云滚滚,压抑地仿佛就要坠落下来。
“你说,寒冬尾季的第一场暴雨,象征着冬季的结束。”姜婳末探出脑袋,抬头望天。
天上乌云翻滚得速度很快,沉闷的雷声在远处轰鸣,天空一片灰暗。
她啧了一声,摇头道:“可我感觉这并不是冬季的结束,更像是世界末日的开始。”
“这一年的寒季太漫长了,雨季的到来,才是一件好事。”
洞穴中,么措拓拉认真捣捶着石碗里的草药,却对姜婳末冒出的新鲜词汇没有产生反应,一脸平静地说道。
托姜婳末的训练,她已经学会了处事不惊,见怪不怪。
毕竟,雷声轰鸣的后半夜,一个浑身湿漉的黑影悄无声息闪现闯入她的洞穴时,吓得她直接一个激灵。
关键对方还敛尽了气息。
那一刻,闪电在黑影身后划过,光与暗交织,吓得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提前去见自己的巫族。
还好对方趁她惊慌中,迅速取下了遮面的兜帽。
于是,么措拓拉被那绝美的容貌实打实晃了一眼,随后这才将反应过来。
是姜婳末这个惹祸精。
“那这种雨天一般会持续多久?”姜婳末转回身,重新又入洞穴内,拿起木桌上的食物便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开始观察石壁上放置的各种草药。
“不好说,但往往也有五,六天的样子吧。”么措拓拉捣鼓着草药,神色认真:“但这次寒季时间太长,雨天持续时间可能也会有变动。”
“嗯,但雨天持续太久@#v办事确实会很麻烦#》~*”姜婳末连着咔嚓咔嚓咬了好几口手中雪果,含糊地回应着。
一听就是饿极了。
听道这响动,么措拓拉忍俊不禁,终于忍不住打趣道:“暴雨还连夜到处跑,小心饿死你这惹火精。”
姜婳末挑眉,正要反驳。
洞穴口外却传来一道雄兽的声音。
“巫医大人,给姜婳末雌性熬制的姜水煮好了。”
姜婳末与么措拓拉对视一眼,统一心道,这么快?不是刚刚才吩咐的吗。
姜婳末顺势重新戴上斗篷兜帽,么措拓拉这才启唇回应:“拿进来,放到石桌上就行。”
那名雄兽人躬身走近,姜婳末抬眸瞧着他觉得面熟,心里想了想,又忘记在哪里见过了。
但那名雄兽一进来便注意到姜婳末在看他,他的脸瞬间涨得像红辣椒,身体紧绷下只能将动作放缓,直到石碗稳稳放到石桌上。
“姜婳末雌性,你的姜水我放在这里了,里面我、我还放了一点果子,甜的,能让味道闻起来好、好喝一点。”说到最后,雄兽人又偷偷地瞧了她一眼,又飞快移开,低头局促地摸着自己护腕上的兽皮。
动作扭捏又紧张。
姜婳末满脸问号:……这位大哥?你弄啥嘞??你这表情真不要太明显。
十二探出头:看戏看戏。
么措拓拉的视线在二人来回扫了一圈,明白了什么,噗嗤一笑,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温度要升起来了,是快到兽人们孕育崽子们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