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是鬼魂？”夜玄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无疑是震惊的。
岳潼对夜玄镇静的表现还算满意，不愧是暗楼少主，心脏果然强大，“没错，只是这些鬼魂身上怨气很重，乃是被束缚在长歌楼的怨灵。”
夜玄指着下面那些怨灵，“你确定，这些东西有被束缚？”
岳潼摸了摸鼻尖，现在的她也不是很确定。
就在这时，有人叫嚷起来，“走水了，长歌楼后院走水了！”
走水便是起火，岳潼眼见这里乱成一团，就连身为花魁的清歌，也没了护花使者。
“走！”夜玄一把拉住岳潼，直接从三楼跳下去。
岳潼就差爆粗口，我嘞个去，要是没跳好，会摔死的！
好在夜玄轻功不错，即便带着一个人，依旧身轻如燕。
“清歌！”岳潼一指不知被谁推倒，摔在舞台上的美女花魁。
夜玄若是看不见她脚边那些东西，没准还会施以援手，不过现在的他，没打算多管闲事。
那些为清歌而来的客人们，早都跑没影了。
“救我！”清歌的腿脚并未受伤，可她就是无法从地上站起来，好像有无数只手在拉扯她。
岳潼做不到见死不救，那些怨灵死死地拉着清歌，恨不得把她拽下去陪葬。
就在岳潼准备推开夜玄去救人的时候，一只毁了容的怨灵死死地掐住清歌的脖子，手臂上的闪电蛇头发出暗光。
“你该死，该死！要不是你，我不会变成这样！”怨灵身上的怨气，几乎化成实质。
清歌感觉呼吸困难，恍惚间好似看到了楼里的姐妹素素。
“素素，我也不想的，你不死，死的就是我。”清歌挥动双手，好像要去抓什么。
毁容的怨灵却没有松手，她红着一双嗜血的眼睛，“我们明明可以一起逃出去，是你出卖了我，出卖了楼里的其他姐妹！”
岳潼在清歌身上看到了因果反应，这便不是她能插手的。
浓烟冒出，岳潼咳嗽了两声，被夜玄强行带走。
此时，长歌楼外聚集了很多人，官府也派人前来救火。
然而，一盆盆水泼进去，就好像泼油入火，不仅没有减少火势，反而越烧越烈。
“救命！”老鸨趴在门槛上，好似被人拽住双腿，无论如何也出不来。
不是没人想过去救，只是火势太大，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就这样，他们眼看着老鸨在没受伤的情况下，一点点被大火吞没。
岳潼好似听到了怨灵的笑声，扭曲且畅快。
夜玄拉着岳潼的手腕，“走吧，长歌楼自此在宣阳城消失。”
岳潼微微一叹，这次长歌楼大火，死的客人不多，而楼里的姑娘和仆从，却没有一个出来的。
客人们渐渐散去，大家看得出来，除非长歌楼烧成灰，否则大火是不会熄灭的。
回到小院，岳潼坐在房间里发呆。
夜玄给她送来一些吃食，“还在想长歌楼的大火？”
“是，那大火来的太突然了。”岳潼说着，何止突然，简直就是诡异，长歌楼周围的建筑并未被波及，燃烧的只有长歌楼一处。
夜玄把东西放下，“或许，这大火并不是人为的。”
岳潼也这么觉得，毕竟她亲眼看到那些怨灵堵住出口，但凡长歌楼的内部人员，没一个从里面出来。
“等明天看看就知道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官府肯定会调查。”岳潼说话的同时，看向桌子上的菜肴，“你吃的吗？”
“我吃完了，时间不早了，你吃完早点儿休息。”说完，夜玄便离开岳潼的房间。
用过晚饭，岳潼卸掉脸上的易容，躺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她看到一堆莺莺燕燕的姑娘，她们竟是被坏人从别处绑来的。
为了训练她们接待客人，从客人那里收集情报掏银子，她们承受了常人无法接受的调教。
送来的十个姑娘，有三个能留下就不错了，另外七个都死在了调教中。
这些姑娘又恨又怕，她们想过逃跑，可等待她们的是比死还惨痛的代价。
梦里，岳潼见到了毁容的怨灵，她名为素素，乃是一农户家的姑娘，因长得漂亮，被人拐卖到长歌楼。
为了活下去，素素努力接受这里的一切，不过她没想过留下接客，她要做的是让看着她的人放松警惕，然后逃离这个地狱。
有几个姑娘和她交好，其中便包括清歌。
她们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顺利就能离开长歌楼。
一切，都按照她们设想的发展，她们躲过一个个关卡，就在快要逃离长歌楼的时候，清歌叛变了。
清歌把计划告诉了调教她们的嬷嬷，然后这些人都被抓了起来。
除了清歌以外，所有人参与逃跑的姑娘，都被毁去容貌，凌辱致死。
清歌因为举报有功，被长歌楼重点培养，最终成了花魁。
每晚，清歌都会在舞台上，踏着被她出卖那些人的尸体，享受着众星捧月的荣耀。
素素不甘心，她恨极了清歌，明明她们都可以活下来的，明明她们可以重获自由。
就在她的怨念日益剧增的时候，一名年轻俊朗的男子出现。
男子看得见素素的灵魂，问她愿不愿献上灵魂，他会给她报仇的机会。
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素素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不仅是她，死在楼里的那些姑娘，全部献上灵魂，只为报仇！
不过半年，长歌楼内怨气堆积，几只大鬼甚至可以附身。
今夜，长歌楼大火，就是这些大鬼的手笔，而小鬼们则限制楼里的罪恶离开，让长歌楼毁于一场大火。
岳潼从梦中惊醒，她仔细回忆着找上素素的那名男子。
无奈，梦里出现的那名男子好似没了面孔，无论如何也记不起他的容貌。
岳潼盘膝坐在床上，掐指去算。
这人或许就是在洪裕乡蛊惑陈永的那个家伙，可惜她没有记住对方的容貌。
第二天，岳潼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
夜玄难得看到岳潼的女装打扮，“怎么今天没易容？”
岳潼指着自己的熊猫眼，蔫蔫道：“不打算出屋，就不用折腾了。”
夜玄想到昨晚他们经历的大火，许是因此岳潼才没睡好。
“今早，官府的人去了长歌楼，在长歌楼内挖出密道，发现了上百具年轻女子的尸体。”夜玄去买早点的时候，听附近的商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