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礼浑身散发着一种目空一切的傲慢,迈着嚣张的步伐向白墨寒步步靠近。
周围原本正围着白墨寒交谈甚欢的众人,见周齐礼来意不善,纷纷散去。
眨眼间,就只剩下秦韵挽着白墨寒的胳膊站在原地。
“白总这么快就换女朋友啦。”
周齐礼的声音带着拖腔,好似每个字都要在舌尖上打个卷才肯出口,戏谑无礼。
他是这种名人社交场的常客,白墨寒百密一疏,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上他,心里暗叫麻烦!
“周少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是何意?” 白墨寒面色冷峻,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周齐礼。
周齐礼嘴角瞬间大幅度咧开,双眼眯成狭长的缝隙:“我关心的是你吗?”
秦韵悄悄打量着周齐礼。她也是名人社交场的常客,自然认得对面这个人是谁。
母亲沈碧君曾三令五申地告诫过她和姐姐,务必与周齐礼保持距离,免得惹一身骚。
虽说周家在商界呼风唤雨、家大业大,可这位周家二世祖虽然长得还行,但名声可不怎么样。那些世家千金们,但凡有更好的选择,都不会将他纳入婚嫁的考虑范围。
不过他还有个哥哥,倒是挺像个人样的。
“既然关心的不是我那我就更不关心了。”白墨寒不愿与周齐礼过多地纠缠,当下便果断转身离开。
秦韵被带着往前走了几步后,白墨寒就松开了她的胳膊。
她心里惦记着周齐礼方才提及的 “女朋友” 一事,难道是那个“兔子”?又或者白墨寒还背着她在见其他的女人!
她得找个机会去问清楚!
秦韵看到白墨寒朝着凌风他们走去,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周齐礼的方向前进。
周齐礼狭长的眼眸将秦韵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末了,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罢,便作势要离开。
秦韵来不及恼怒,见他要走赶忙拦在周齐礼身前,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你刚才说墨寒哥换女朋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哈?” 周齐礼停下脚步,“不去问你男朋友你来问我啊?”
他朝秦韵瞥了一眼,“说了你又不认识!”
“是不是那个‘兔子’!”
周齐礼一听,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顿时有了一丝变化,挑了挑眉,似乎感起了兴趣:“哦?你认识那个小骚货?”
秦韵顿时眼睛发亮,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洛霜的把柄,心中暗喜不已:“你和她之间难道有什么过节吗?”
周齐礼先是神色一怔,随即脸色一沉,冷冷地呵斥道:“关你什么事!” 说罢,便绕过秦韵,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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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拍卖会之后,秦韵就没有再听过任何白墨寒与那“兔子”出双入对的消息,所以她放松了警惕。
周齐礼今晚这么一说,让秦韵知道了他们俩私底下还有联系,而且还以男女朋友相称。
前阵子她一门心思去对付许佳瑶了,差点忘了还有“兔子”这一茬!
秦韵虽然和周齐礼同年,但是不在一个学校上学,所以对他和洛霜之间有什么过节一无所知。
不过这种校园里的轶事,随便逮住一个当年的同级生一问便知。宴会刚一结束,秦韵就托人去打听了。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心中立刻盘算起来。周齐礼在宴会上公然挑衅白墨寒,十有八九是他曾向洛霜求爱无果,心中郁积不甘。
男人嘛,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秦韵计上心来,不如自己助周齐礼一臂之力。如此一来,他们各取所需,岂不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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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掌控着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旗下产业多元,触角伸向各个领域。
为了进一步提升家族在公众心中的形象,周家斥巨资兴办了一所颇具规模的十二年制学校——毓礼学校,涵盖了从幼儿园到高中多个层级。
周齐礼在学校挂了个闲职,仗着家族的财富和地位,终日游手好闲。秦韵想打听到他每天具体在哪出现还真不容易。
周齐礼每个月只上两天班,月初一次和月底一次,今天就是月底那次。
当助理敲开周齐礼办公室的门,说有一位秦小姐找他时,他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最近有认识什么姓秦的女人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齐礼行事向来张狂无忌,竟在学校堂而皇之地喝酒。
当秦韵踏入他的办公室时,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一如既往地肆意打量她,随后吐出一句:“我再次申明,我对你不感兴趣。”
也不是说秦韵不好看,而是像秦韵这种大小姐,一旦开启交往,就会踏上了一条既定的轨道,奔着结婚成家而去,特别麻烦。
秦韵向来心高气傲,短短时间内,竟接连两次被这般羞辱,心底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蹿了起来。此刻白墨寒不在身旁,她索性彻底抛开伪装,直接恶狠狠地怼了回去:“说得好像我稀罕你似的!”
“哟,不稀罕那你巴巴地来找我干嘛?想办入学啊?” 周齐礼一根手指从酒杯上翘起,左右摆了摆,嘴里还发出一连串 “啧啧啧” 的声响,末了,又补了一刀:“超龄了!”
“你!” 秦韵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
要不是看周齐礼是一枚可堪用的棋子,就凭他这副惹人厌的德行,她才不愿和这种人打交道!
她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气,自行走到周齐礼对面的沙发坐下。她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可以帮你追洛霜。”
周齐礼原本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听到这句话,脸上的闲适一扫而空。
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酒水四溅,勃然大怒:“你居然打听我!”
周齐礼这辈子最想抹去的记忆就是当年被洛霜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羞辱的事!六年过去了,自己好不容易快忘干净了,谁料到这个小骚货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他觉得自己也是贱得慌,居然还是想上她。
那个小骚货特别会勾人,高中那会和她当同桌,看她弯腰去捡橡皮擦都能硬。
他当时还小,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找女人,可欲望却在青春的躁动下蓬勃生长。
于是,上体育课的时候,他偷偷拿过她脱下来的校服外套躲进厕所,在那带着她体温与气息的布料间,宣泄着自己的冲动,如此荒唐之事,还干过几次。
犹记得那一日,他刚好在发情期,实在难以自控之下,他猛地将她扑倒摸了一把,那触感至今让他难以忘怀。
后来他在她脖颈处咬了一口,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也引来了安全巡逻的老师。事后回到家,爷爷怒不可遏,一顿棍棒伺候,打得他皮开肉绽。
他害怕沦为同学们的笑柄,便四处吹嘘自己早已睡了她。
却不想,洛霜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彻底将他的颜面碾碎,成了他这一辈子都不愿再去回忆的噩梦。
月初在 “鮨源” 偶然间与洛霜重逢,这一整个月,无论跟什么女人在一起他都味同嚼蜡。这辈子要是不能彻彻底底地睡她一回,心魔恐怕是解不了了。
但这是他周齐礼烂在心底的伤疤,轮不到秦韵一个外人来插手。秦韵去打听他的过往,代表着又多一个人知道了他的耻辱,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秦韵着实没料到周齐礼会这么生气。肯定是当年被那 “兔子”伤自尊了。
见势不妙,秦韵赶忙改口:“我可没去打听你。只是从你对墨寒哥的态度里看出来了,你对洛霜似乎还余情未了”
眼见周齐礼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许,秦韵继续循循善诱:“你想要她,对吧?”
周齐礼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双腿交叠,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睨着秦韵。
“想利用我让小骚货离开白墨寒啊?大小姐,你这算盘打到我周齐礼头上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