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练习赛的时候,赤也为什么有些束手束脚的?”幸村精市略带严肃的问道。
柳和切原是在晚饭时间过后到的幸村宅,对于两人的到来,幸村似乎不是很惊讶,他带人到和室入座,就先发制人了。
切原赤也:“……”没想到会先被部长拿来开刀。
网球部每天下午都有队内训练赛,以前的切原赤也是最喜欢训练赛的,每天到训练赛阶段就会兴奋的蹦蹦跳跳。
到刚从未来回来的切原赤也。稍微还需要点时间来重新适应这个身体。
为此今天的练习赛还一直被副部长削。
“非常对不起,我会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切原赤也没有反驳但也没有解释,只是如此说道。
幸村精市叹了口气,心知小后辈可能心里有事,但他不愿意多说,硬逼着也不好。
“你们找我是要说什么吗?”幸村精市有猜测,但还是问。
切原和柳对视了一眼,最后由柳开口:“精市,你是不是对医生说,不要把你的检查报告发给我?”
幸村心里暗叹一声,面上不显,“这是很正常的吧?我自己的身体报告,我应该有权决定给谁看吧?”
“所以是真的出问题了是吗?”柳睁开眼睛,面色严肃,“而你果然是要瞒着我们。”
“在来找你确认之前,我是抱着可能都是巧合的期待,我是不想相信,你竟然如此不看重自己的身体!”柳的声音到最后有些声嘶力竭感。
幸村皱眉反驳:“我没有不看重自己的身体。”
柳第一次对幸村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那你把自己的检查报告藏起来是为何?精市,你明知道我们不是想窥探你的隐私,我们想要的是确认你真的没有事!”
“我有没有事我能感觉得到。”幸村沉下了脸。
两人之间第一次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
但面对幸村,柳还是先败下阵来,他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平缓了心底的情绪。
“对不起幸村,我可能有些太心急了。”柳道了歉,但看着面前人的眼神没有一丝退让,“如果真的没有事,把检查结果给我看一下吧,让我和大家都能放下心来。”
“……”幸村沉默下来,捏紧手上的玻璃杯。
气氛再一次凝滞。
但切原没想再拖下去,他直接说道:“幸村部长知道为什么我们选择这个时候来摊牌吗?”
幸村精市眉头微跳,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切原赤也站起身,抬手指着门外,目光紧盯着幸村精市的眼睛,他说:“部长可以继续隐瞒,然后我现在就去告诉幸村夫人。”
“嘭!”幸村精市用力放下茶杯,他眼带怒火的看向切原赤也,“你是在威胁我吗?”
“是,”切原赤也承认了,“部长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部长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网球部的训练,耽误今后的三连霸,但是为什么要用隐瞒的方式呢?”
“现在距离明年的全国大赛还有很长时间,你知道运动员的身体可以很强壮也可以很脆弱,你为什么会认为把时间拖过去就能没事呢?”
“你懂什么?!”幸村精市低斥一声,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紧握成拳,胸膛起伏不定。
他第一次有些情绪失控,却还是尽量压着声音,不让外面的人察觉到动静。
“赤也别说了。”柳拉了拉切原的手,看到幸村现在的样子,他深深叹了口气,“精市,是不是检查出来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你害怕了?”
柳有些自责,他们总是因为幸村是部长的身份,也因为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冷静理智,而忘记幸村的年纪还很小,他甚至只比赤也大几个月而已。
寻常的大人也尚且有撑着病体也要坚持工作的时候,而只是少年人的幸村,生了病不敢面对,甚至开始自我逃避,自我欺骗。
柳不认同幸村的做法,但他能理解这份不安。
幸村抿了抿嘴,眼中压抑着情绪,他有些艰难的说道:“医生说我的神经系统里潜伏着病体,而且已经开始了病变。”
柳怔了怔,“是……病变的方向是什么?”
“……”幸村闭了闭眼,“是格林-巴利综合征。”
柳猛然站起身,碰倒了身前的玻璃杯,饮料撒在身上,他却无暇顾及。
柳眼中尽是不敢置信,为什么是这个病?为什么生病的会是幸村精市?
格林-巴利综合征,对普通人来说其实算不上绝症,但对运动员来说就是宣告职业生涯的终结。
而幸村精市,还没满十四岁。
柳觉得喉咙很干涩,“……医生有说治疗方案吗?”
“现在可以用药物治疗,但不能再做剧烈运动。”反正已经说了,幸村就不再藏着了,他把医生发来的邮件翻出来给柳看。
“药物治疗是长期的,一旦开始药物治疗,一年内不能去比赛。我就算从现在开始治疗,一年时间,明年的关东和全国我都不能上。”幸村的表情很烦躁。
柳仔细看着那份检查报告,眉头锁紧,“第二个方案是手术,在完全病变之前可以彻底治愈,但成功率只有30%。”
柳张了张嘴想说如果手术能痊愈,而现在又是最佳治疗时间,那手术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不能这样说,他站在一个旁观的角度,可以这样理性的分析利弊。
但对于幸村来说,30%的手术成功率,基本等同于可能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药物治疗让他不能再打网球,手术却可能会直接剥夺生命。
哪怕早就做好了可能幸村的病会很严重的心理准备,但柳还是没法接受,为什么偏偏生病的是幸村呢?为什么得这个病的非得是幸村呢?
切原有些无措的抓着衣角,提前了,这个病竟然提前了……
切原忽然意识到,自己回来后一直在用未来的视角来对待现在的环境和身边的人。
“对不起……”
对不起,是他太心急了,当知道部长再次隐瞒了自己的病情时,他的脑海里全都是未来被病痛反复折磨的部长的样子。
但他忘了,现在的部长也还是个小孩子。
他只想着要尽快去阻止要发生的未来,却没有想过要站在现在的部长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他小的时候不也是从没把高血压的问题放在眼里吗?前辈们每天监督他饮食的时候,他也从没去理解过,甚至还会产生逆反心理。
一次次的挑战极限,一次次的摒弃医嘱,一次次的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不也没想过后悔吗?
但是该怎么办?
难道还得让未来的一切都重来一遍吗?
【要是‘它’强行扭转一些东西,你作为剧本内的人是没法阻拦的哦】
白兰的话突然回响在脑海里,切原赤也瞳孔猛然收缩,耳朵突然空耳了一样,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真空环境。
剧情的力量,他真的改变不了吗?
【赤也】
有栖澪的声音仿佛穿越了空间的壁垒再次将切原赤也唤醒。
切原赤也的眼睛恍惚了一下,好似看到有栖澪就站在和室的窗前,月光在他的身上渡上了光环,他的笑容温柔依旧。
【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完成】
“……好。”切原压低了声音,但身边的柳还是听到了,他疑惑的看过来。
“部长,如果手术成功率能达到90%以上,你会现在就接受入院治疗吗?”切原赤也看着幸村精市,非常认真的开口。
上一世,幸村精市之所以一拖再拖,就是因为这个手术成功率太低,而手术是和主刀医生挂钩的,说到底是因为在神奈川、东京乃至整个霓虹,没有更合适的医生。
*
翌日,东京冰帝学院。
“这就是你说的,能找到合适的医生的地方?”
柳抱着一份文件,看着面前的冰帝校门,有些风中凌乱。
切原赤也点头:“正好可以说一下用训练菜单拉赞助的事,一举多得挺好的。”
其实如果不是仁王前辈现在和迹部前辈还不熟,可能这件事会更简单了。
两人等了一会儿,忍足侑士一脸诧异的出来接人。
“真是难得,你们立海大竟然会直接过来,还是为了合宿的事?”
不怪忍足大惊小怪的,立海大几乎是没有过主动找外校进行合宿的,只打练习赛的倒是有,但也不多。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找他们的,就是这样的立海大还会进行筛选呢。
什么时候看见王者主动找合作了?忍足今天看到了。
他刚刚还在和迹部的对打练习里苟延残喘呢,立海大的参谋一通电话过来说要商讨合宿事宜,且他们人已经快到冰帝了。
然后忍足就被迹部一脚踹出来接人了。
至于他们华丽的国王?自然要先去处理一下浑身的汗渍了,他冰帝国王怎么能这么不华丽的就见客呢?
“你们也太突然了吧?说来就一个电话人到了?”忍足扯了扯因为出汗完全紧贴后背的队服,他出来的急就搭了条毛巾就跑过来了。
其实今天也是正好比较特殊,平时他们并没有在这个时间还在打队内练习赛的。
主要是因为今年全国大赛冰帝好不容易进入了决赛,最后还是折戟在立海大的手下。全国大赛结束后训练依旧,但不得不说没有比赛的压力在,网球部里的氛围就比较松散。
然后今天有个报社来采访,在网球部里就对迹部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冰帝今年在关东和全国都是亚军呢,冰帝网球部的确很有亚军的气势呢。”
亚军的气势?这是什么神奇的气势?谁会想要亚军的气势?这不平白矮了一头吗?
虽然这个明显是实习的女记者好像不是故意的,但就是因为不是故意的才更扎心。
迹部直接一个明年拿冠军的宣言把女记者吓退了,然后冰帝国王那双观察力堪称完美的眼睛扫视了一圈网球部,直接开始练习赛加训。
忍足心里苦,但忍足要说。
经过这两年赛场上的争锋相对,冰帝和立海大也算很熟悉了,虽然并没有多少私交,但身为关西人的忍足侑士是个没人接话也能把天聊起来的人。
从校门口到网球部这不算远的距离里,柳和切原听着忍足从吐槽那个记者没眼色不会说话,到迹部丧尽天良只逮他一个人揍,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偷懒云云。
忍足虽然一直在吐槽,但说的几乎都是些没啥营养的东西。
不过柳还是愉快的记着笔记,再一边不动声色的套话。比如全国大赛后冰帝的训练方针如何,再比如优质的一年生有没有更新,还有他们冰帝的正选更叠了之后磨合度如何。
切原看着在柳的攻势下不自觉吐出一些事的忍足,默默无言,他家柳前辈不愧是未来能当金牌律师的,忍足完全不是柳前辈的对手呢。
冰帝的网球部占地面积非常大,且里面的设备很先进,忍足带着柳和切原走过网球场往社办那边走去。
迹部不在,里面的人打练习赛就没有那么紧绷。
切原跟在柳的身后往球场上看去,熟悉的人都在,看来冰帝明年的正选都到位了。
那个扎马尾的好像是宍户?他正在给凤长太郎喂球,应该就是在练凤的那招一球入魂。
日吉在拿着球拍练习融合武士道的技术,而向日已经累趴在球场上。
哦,目前唯一和立海大正选有私交的芥川慈郎正在呼呼大睡中。
日吉不经意的一个抬头,正好看到球场外有两个穿着立海大队服的身影走过去,好像后面那个是切原?应该看错了,切原如果来到冰帝网球部,还不得咋咋呼呼的跳进球场挑战吗?
今年的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切原赤也并没有上决赛,但在其他赛场上他都大出风头,立海大的红眼恶魔的称号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日吉若今年没能上场,但在进冰帝之前,他在新人赛上就和切原赤也对上过。那时候他和切原赤也打的还是难分伯仲,但在今年的国中联赛上,他发现切原赤也的进步非常大。
迹部景吾已经点名让日吉若做次期部长,全国大赛后就一直在给他特训。而切原赤也是立海大今年唯一出彩的一年级,幸村精市给了他足够多的上场机会打出名声。在外面的人看来,切原赤也就是幸村精市钦点的次期部长了。
有了相同的身份和位置对比,日吉现在就挺想和切原赤也打一场的,好看看两人之间目前有多少差距。
冰帝的社团办公室依旧豪华,切原赤也感觉这里不是普通的社团办公室,而是总统套房里的客厅。
嗯,沙发很软,可以和床比较了。
切原赤也刚一坐下整个人就陷在了沙发里,这个沙发对他目前的身高不太友好,向日岳人应该不会喜欢这里。
柳看见后辈整个人松散的瘫成了饼状,有些失笑的揉了揉他蓬松的海带头,然后才扭头和迹部开始说正事。
“关于上次贵校递交的练习赛邀请,我们考虑后认为可以进行合宿。”
迹部挑挑眉,和立海大合宿他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他的目光先看向了瘫在一旁的切原赤也。
“让切原先去球场上和其他人打一场怎么样啊嗯?”
这么好的陪练摆在这干嘛不用呢?而且按照切原的性子应该是很乐意去球场上闹腾的。
“不好意思,立海大禁止私下比赛。”柳微笑着拒绝了,“比赛可以留到明年合宿。”
切原赤也没有表示,这才是他回来的第二天,现在还在适应身体当中。
“啧,真是太不华丽了。”说是这么说,但迹部也没有勉强。
他转过视线瞥了一眼同样在沙发上瘫成饼的忍足,语气带上了一丝危险,“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啊嗯?”
“哎?”忍足疑惑并感受到了危险,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那我?先回球场?”
“不然呢?”迹部毫不客气,“你今天的训练翻三倍。”
“等等迹部?今天已经快结束了!”忍足大惊失色。
“那就四倍。”迹部冷漠无情。
“不!三倍!三倍就可以!我现在就去!”忍足跑着出去了,桦地刚好错开他端着茶水点心进来。
合宿是立海大提起的,柳就着多校联合的方案跟迹部讲,这个方案还是他昨晚赶出来的,时间太紧,他就是一边讲一边查缺补漏的修改。
迹部:……这家伙边讲边修改的,不会是临时做出来的方案吧?
“啊嗯听起来还不错,不过你们立海大要负责整体菜单的话,怎么确定几个学校一起合宿,这个训练菜单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呢?”迹部提出质疑,“只有立海大没有教练而已,其他学校的教练不可能不提出意见。”
“邀请合宿的前提是立海大负责菜单。”柳直言不讳,“接受合宿的学校一不用出经费,二不用费心菜单,还有多余意见的话可以直接拒绝合宿。”
出经费的迹部:“……”以前怎么没发现柳这个人也这么霸道?
迹部:“那你打算邀请其他哪个学校?”
柳把几张资料推到迹部面前:“今年的全国大赛季军,关西的四天宝寺,根据我的资料,四天宝寺比较缺经费。只要包吃包住包车包训练,他们会答应的概率是99.9%。”
迹部:“……”这四天宝寺这么没牌面吗?
四天宝寺是切原推荐的,因为距离原因一般只在全国大赛上会面,所以在U17之前,他们对四天宝寺最大的印象并不是圣经白石,而是那对(伪)同I性I恋双打。
U17互相了解之后,印象就只剩下……黄金护腕!
切原:……白石前辈好没排场。
总之就是,切原对这个在U17集训营对他照顾颇多的前辈还是挺有好感的,所以就第一个推荐了四天宝寺。
柳继续介绍:“千叶县的山吹中学,山吹中学有一套非常成熟的双打培育方法,但是他们的单打很欠缺。我目前的想法是,让伴田教练专门负责双打这一块,我们帮他们培训单打。”
“伴田教练是个对训练很有耐心的人,而且很有冒险精神,他答应的概率是67.98%。”
迹部:……你这个小数点怎么算出来的?
柳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剩下的六角中学,我刚才想了想,还是觉得暂时先不邀请了。”
“六角中学的教练会根据选手的身体数据制作定制球拍,但六角中学的网球理念和我们都不太合拍。”
“哦?”迹部轻笑一声,似是嘲讽的说,“原来你们立海大不认可快乐网球吗?这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越前南次郎的网球之道吗啊嗯?”
“王者的快乐就是胜利,过程重要结果更重要,只有胜者才能露出笑容。”柳拧着眉头略微沉声,立海大走的一直是自己的路,那被尊崇至上的天衣无缝也从来不是他们的首选。
而且不知为何,柳感觉自己现在莫名有些排斥快乐网球这个词,这是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情绪。
暂时想不清楚,柳就先放在一边,他看了眼迹部,挑眉微笑:“冰帝的国王不也胜利至上吗?”
迹部哼笑一声,支着下巴的手点了点眼角的痣,并没有反驳柳的话。
“还有一件事。”柳侧头和切原对了下视线,微微点了下头,就把一份装订成册的资料推到迹部面前,“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嗯?”迹部疑惑的翻开,上面是冰帝网球部所有部员的专属训练菜单,非常详细,他惊讶又困惑的看向立海大两人,“这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的诚意。”柳说道,切原也坐直了身体,同样神色郑重的看着迹部。
“我们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但不是无偿的,包括这次定下的合宿在内,以后所有的训练赛,冰帝都可以指定立海大的对手。”柳说到这里再次加重了语气,“直升高中后,也一样。”
“你们这整的哪一出啊嗯?”迹部有些不满的皱眉,“先说说吧,有什么难事能让你们做出这么大让步?”
柳原本想套用朋友的词不把幸村的事说出来的,但后来想想,让人帮忙又瞒着人家,带入迹部他都能生气。
而且迹部这个人很聪明,不是那么好瞒的。
柳严肃的说道:“我知道迹部财团在国外人脉很广,我想请你帮忙引荐一位100%可以治疗运动员绝症的医生及其医疗团队。”
迹部顿了顿,“能被叫做运动员绝症的也就是……”
“是格林-巴利综合征。”柳给出了确切的答案,“我希望能尽快找到可以治疗格林-巴利综合征的医生并取得联系,现在是最佳治疗时间。”
柳和切原出来时,网球场那边已经只剩下几个正选还在加训了。
正要送两人离开的迹部瞥了一眼球场那边,正好就看到正对面台阶上,忍足瘫在慈郎旁边,两人形成岁月静好,但后者是熟睡,前者是瘫软。
迹部雷达亮起,忍足立马跳了起来,开始做拉伸,还嬉皮笑脸的打招呼,“小景你要送他们去校门口吗?”
“不要叫那么不华丽的称呼啊嗯!”迹部额头蹦起青筋,最终眼不见为净的撇开脸。
“迹部前辈。”日吉快步走上前,手上还拿着球拍。
“日吉?有什么事吗?”迹部看见自家后辈的眼神方向,当下有了猜测。
“切原君,好久不见。”日吉先向切原礼貌的问候了一下。
“哦,好久不见。”切原的这句好久不见是真的很久没见了。
U17集训营时他和日吉关系挺好,但日吉和冰帝的其他人一样都是以后要继承家业的,后来的职业没有交集也就真的没再见过彼此了。
日吉觉得切原给他的感觉变化好大,好像和前阵子在赛场上的样子都有些判若两人。他皱了皱眉,到底没问什么失礼的问题。
“切原君,能和你约一下训练赛吗?”冰帝有个时常翘掉训练蹿去立海大追星的芥川慈郎,所以日吉也听前辈说过立海大不能私下比赛的部规。
那约练习赛就不算私下了吧?
有前辈在,切原就先目光询问的看向自家柳前辈。
柳说:“只要迹部君同意就行,立海大任何人都随时恭候。”
迹部不大高兴的“哼”了一声,先对日吉扬了扬下巴,“和立海大的合宿已经定下,到时候就安排你和切原打一场。”
迹部把两人送到校门口,还安排了车直接送两人回神奈川。因为时间也不早了,柳就没有拒绝。
“生病的人,是幸村吧?”迹部突然开口,语句是询问,语气却是笃定。
看到两人神色自然,知道他们并不是想瞒着他,迹部松了口气。
他转身往回走,背对着两人摆了摆手,语调上扬又认真的说道:“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多问也不会多说的。至于医生,这两天就给你们搞定。还有那个什么以后的训练赛都任冰帝选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本大爷没有趁火打劫的喜好。”
柳终于长舒了口气,他露出安心的笑,“迹部君,的确是个好人。”
“嗯……”切原看着迹部的背影消失在校门里,垂下眸隐藏眼中的思绪,他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
切原赤也承认,他就是在利用迹部景吾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