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这样的状态兰战是第一次见到,他心疼地看着妹妹,缓缓伸手将被子轻轻拉开,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异常轻柔:“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跟哥哥说,别憋在心里。”
然而,兰陵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眼珠子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事,哥,你先出去吧,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她越这么说,兰战眉头越发紧锁:“唐朝欺负你了?放心,肯定饶不了他!起来洗把脸,哥哥带你去吃点好吃的东西。”
兰陵摇了摇头:“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说完便又重新缩进了被窝里,似乎想要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兰陵补充了句。
“那好,你睡会,晚点哥给你带吃的。”兰战看着鼓鼓的被窝松了口气,她能这么说,他放心了一点点。
兰战来到门口,果然唐朝还在,他走过去用力敲了敲车窗,态度比刚才差了不是一点。
唐朝这会正绞尽脑汁的在努力回忆周陆雯昨天拦车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竟然是一脸怒容的兰战。
他心中一惊,连忙打开车门,迅速地下了车。
原本气势汹汹赶来的兰战,打算狠狠教训唐朝一番。然而,靠近后,却意外地发现他脸上有一块淤青。虽然颜色并不是很深,但想必被打成这样一定很疼,也难怪刚才自己没有留意到。
他气冲冲的吼道:“唐朝!你到底怎么欺负兰兰的?哭的稀里哗啦跟个泪人似的,还把自己反锁在房内,蜷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别告诉我这就是你全心全意对她的结果!”
唐朝听他这么说,眉头紧锁,双眸瞬间蓄满了心疼与自责:“哭了?我想进去看看她。”
“看什么看,她现在谁也不想见,你赶紧想办法哄人,在此之前甭想再来招惹她,惹她伤心。”兰战一脸严肃,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唐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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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琪请了好几天假,一直住在杨旭家,萧和连续吃了三天闭门羹,整夜整夜睡不好、身心疲惫不堪,过度劳累加上心情郁闷,最后发烧感冒了。
第四天,萧和发着高烧整个人像颗火炭一样仍然执意要前往大唐世家找温琪。
阿辰见状,急忙劝阻,但根本没用。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掏出手机,给温琪发消息:小琪,萧哥生病了,发着高烧还要去找你,你能给他打个电话劝劝吗?”
其实这几天阿辰也时不时给温琪发消息,内容无非说的就是萧和脾气暴躁、早餐没吃、一夜没睡这些。
刚开始的时候,温琪完全不予理会。但是从昨天开始,她偶尔也会回复一两条消息,比如让他帮忙监督萧和按时吃饭。
一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温琪那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看萧和手头上的事情就要结束,阿辰依然没收到回复,于是,他只得发动汽车,带着心急如焚的萧和一同去大唐世家。
本以为和前几天一样,今天也是进不去那扇门的,结果萧和来到杨旭家时,就看到房门大开,屋内杨旭焦急的满屋子找人。
萧和快步冲进屋里,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问:“温琪呢?”
杨旭额头冒了细汗,紧张的说:“下班前,我们还联系着,她说想去小区外新开的超市逛逛,结果我到家后没见到她人,给她打电话也一直不接,最后甚至直接关机了。”
“她这几天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她在帝都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更何况这几天还没去上班,几乎都在家里。”
……
阿辰猛地开口:“会不会是江婉瑜?”他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使得在场的另外两个人皆是心头一惊。
杨旭经阿辰这么一提醒,顿时恍然大悟,脸色变得愈发焦急起来,急忙附和:“对对对,肯定是她!上次她来这里找过小琪,所以一定知道我们住在哪里。”
萧和心中猛然一紧,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危险气息,让人不寒而栗,他眯起双眸,冷冷地吩咐道:“去,立刻查清楚她现在人在哪里。”话音未落,他便转身迈着大步匆匆朝屋外走去。
“是!”阿辰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声道。紧接着,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手下人的电话,并下达了寻找江婉瑜下落的指令。同时,还不忘叫阿彪前来帮忙。
杨旭也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给父母,将事情简单讲述后,让他们尽快安排人手找温琪。
杨旭紧跟在萧和与阿辰二人身后,一同快速地上了车。
萧和亲自开车,随着汽车引擎发出一阵轰鸣声,车辆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江家疾驰而去。
很快,车子还没到江家,阿辰的电话便急促地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消息:“辰哥,江家那边说......”
驾驶座上的萧和面色阴沉,他突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阿辰紧握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愤怒吼道:“别他妈废话!人在哪里?”
对方明显一顿,接着略显颤抖的声音响起:“城……城郊废弃化工厂。”
听到这个地址,萧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猛的一打方向盘,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汽车来了个急速的甩尾动作,随后朝着废弃化工厂位置飞奔而去。
半小时前,城郊废弃化工厂。
两个皮肤黝黑,头发稀疏且满身纹身的男人,从一辆破旧不堪、油漆剥落的面包车上抬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出来,往工厂里面走去。
走在前面的男人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错综复杂的刀疤图案,宛如一条扭曲的蜈蚣趴在那里。
他那张原本就狰狞可怖的脸庞此刻更是堆满了猥琐的笑容,对着身后的胖子说道:“狗哥,这么漂亮的妞,就这么毁了也太可惜了。要不咱哥俩先玩玩?好久没遇到这样的绝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