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仗目光紧紧盯着秦武,迫不及待,道。
“你打算怎么做?你说的没错,咱们不能一直这么被人欺负,得想个法子反击才行,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一句话,你做,我跟。”
秦武点了点头,道。
“其实,上次火鸭被人捅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当时心里那个气,怒火中烧!就想着必须得给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一个教训,好好打压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
“可谁能想到,半道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我不得不强压怒火,把原本想要立刻反击的想法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秦武边说边握紧拳头,脸上满是不甘。
炮仗听得一头雾水,满心疑惑,连忙追问,道。
“谁?”
秦武皱了皱眉头,道。
“那个用镰刀的。”
炮仗听了,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道。
“镰刀?你说的是上次在大龙家遇到的那个家伙?话说回来了,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秦武靠在椅背上,嘴里叼着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雾,道。
“不知道。”
炮仗听到秦武的回答,脸上露出明显的意外之色,惊讶道。
“不知道??”
秦武弹了弹烟灰,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继续道。
“你当时也在,那家伙的动作、速度……我当时就明白,就算是我在状态最好的巅峰时期,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面对那样一个高手,如果硬拼,咱们肯定会吃大亏。搞不好,所有人都得折在那里,所以我才让你们赶紧撤退。”
秦武又吸了一口烟,眉头微微皱起,道。
“那天过后,我就一刻也没闲着,立刻着手去调查这个人的来历。我去了古林的好几个哨点,让那几个哨长仔仔细细地翻查各路高手往来古林城的相关记录。”
“我以为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可谁能想到,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不管我怎么查,关于这个人,竟然是一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按理说,像他这样身手如此高超,兵器与众不同的人,在江湖上应该是有一定名气的,不可能没有人认识他。”
“可事情就是这么蹊跷,不管我怎么查,都如同大海捞针,毫无收获。”
“后来实在没招,我只好把这边的情况写了信,把那家伙的模样画了下来,用鸽子送回了追风楼,拜托档案司的那些家伙帮忙调查。”
“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最后等来的结果却是查无此人。这个人……太奇怪,好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上一样。”
炮仗听得聚精会神,完全沉浸其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武。
秦武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以前,有这家伙一直待在古林,给青龙帮在背后撑腰壮势,我即便心里有万般的不情愿,有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强忍着。”
“毕竟面对那样一个不知来历的高手,咱们若是轻举妄动,很可能会吃大亏,搞出难以预料的后果。”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哼哼,咱们终于有机会可以搞点大动作,好好出一口恶气。”
炮仗一头雾水,满脸疑惑,道。
“嗯?何以见得?”
秦武,道。
“就在前几天,城外的哨点来报告。说那家伙已经离开古林,虽说我也不清楚他究竟要去哪里,但只要他离开了古林这块地界,对咱们来说,也就没了顾虑。”
炮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
“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先对蒋傲东动手的话,那具体你打算怎么搞?咱们得计划周全,不能有半点马虎。”
炮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深知这件事情的复杂。
秦武微微低下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道。
“这事情,得谨慎行事。尽量不要动用咱们追风楼自己的人。如果事情一旦出现什么差错,走漏风声让上面知道,那就麻烦大了,会牵连到很多咱们自己的兄弟。”
“所以,我打算……让牧天那边出人。这样一来,即便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对咱们自己人的影响。”
秦武胸有成竹,显然已经经过深思熟虑。
炮仗,道。
“跟牧天借人?啧……他那些小兄弟能行么?别到时候没把蒋傲东铲除,反被人家打出屎来。”
秦武沉吟一番,道。
“他的人能打硬架的好像确实也没几个,唉……不管了,哪天我去找找他,先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秦武雷厉风行,是个一刻都闲不住的主儿,就像个上满了发条的机器,永远充满行动力。
第二天,太阳才刚刚升起,他就风风火火地一个人去找牧天了。
牧天这边呢,一听到秦武来了的消息,那张脸瞬间就像被揉皱的纸一样拧在一起,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心里那叫一个愁啊,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
他心里其实特别不想面对秦武,可又明白,逃避是不可能的,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吧。
牧天赶紧吩咐手下在房间里摆上一桌酒菜,接着就让其他人都先出去回避一下。
随后,房门一关,就只剩下他和秦武两个人在这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开始闭门饮酒。
此刻的牧天,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那滋味儿别提有多难受。
此刻的他就像是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苦井里,怎么爬都爬不出来,简直要被这无边的苦楚给淹没了。
面前的美酒佳肴,在他眼中也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喝到嘴里的酒,就如同苦涩的药水,丝毫没有往日的香醇滋味。
牧天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清楚得很,秦武一大早就跑来找自己,绝对不会只是单纯来叙旧聊天的,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一直在心里默默猜测着秦武的来意,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可即便他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当听到秦武说要借人的时候,牧天的脸色还是一下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