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清的脸色不是很好:“可以进城,不过一人得收五文钱。”
“嘶——”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江耀泽听了,都是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以往进城不过交二文钱!”
蒋氏第一个跳出来,她尖锐的声音响起:“都说别往北,别往北,你们偏不听!现在好了吧?进个城都是五文钱,哪有那么多银子让你们霍霍!”
“闭嘴!”秦树根第一个受不了,吼了蒋氏一声。
蒋氏立即成了鹌鹑,不再言语,没办法,秦树根可不跟她磨叽,他可是会揍人的!
江瑜:……一个锅配一个盖,果然是卤水点豆腐!
众人都看着江耀清,却听他又说道:“南门来了很多难民,据说都是南边水灾逃荒过来的。”
众人皆惊,蒋氏更是惊疑不定,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南边过来的灾民?
逃荒来的?
若他们逃向南边,岂不是愿望得落空?
这下子所有人都庆幸了起来,都为自己决定往北走而感到庆幸。
若他们要往南,不只粮食可能会被抢,还可能把性命搭在里头呢!
即便是他们运气好,路上没遇到灾民,到了南方受灾的地方,更加难办!
那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众人都在庆幸之时,唯有江瑜,江耀清兄弟在发愁。
江耀泽无奈地说道:“我们得快些穿过府城,尽快出城!灾民从南方过来,是水灾,若他们发现这里有旱灾,还会北上!”
江耀清也点点头,赞同地说道:“若在途中遇上了,他们没粮,咱们有粮,到时发生冲突可如何是好!赶紧走,而且连夜走!不能耽搁!”
众人哪有不听的道理,连忙把自家的铜板准备好,只等着进城时交上去。
江瑜也很郁闷,官道虽然平坦,路好走,遇上灾民的机率却是大上很多,实在不行,得进深山逃荒了,那他们这么多的家当,可就难办了。
此时她却不好多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是可以把东西都放进空间,到了目的地直接拿出来,可其他人家的东西该怎么处理?
至于村里的其他人,江耀泽也不是不想通知,实在是鞭长莫及,让他花两天时间赶回去通知,再赶过来和大家会合……
这种事情他还真做不到!
府城盘查得很仔细,进城不是很顺利,如龟速一般移动,等到江耀清他们的马车一行过去时,交了银子,却很顺利地通过了。
众人也没有细想,匆匆进城,直接奔向北边,江瑜下了马车,离开一阵子,没一会儿又背着箩筐回来了。
江耀清很想问问,她干什么去了,奈何老族长也在,他实在不好多问,便也作罢。
容城很是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入耳,观察仔细的江瑜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府城乞丐太多了!
她虽然没有来过府,可也知道,一个如前世省会一般的城市,肯定有不少乞丐,可若是乞丐还有不少是青壮年,就有些离谱了!
看来好多乞丐应该就是流民,只是不知道为何,流民不在南门,却到了城中,想来这些人也是聪明的,南门那边只有施粥,可城中却有其他的可能。
可是……
人,太多了!
这才是江瑜心惊的地方!
众人不敢多呆,趁着天还未黑,直接出了北门,直奔北面。
江瑜坐在晃悠的马车上,思绪却是飞远了,记忆中,秦锋说过,他买的书中的地图,前两站是必经之地,一个是容城,第二个便是安远县。
安远县在一百里外,以目前的速度,至少要走两到三天,若是一路上没有难民还好办,若是有难民同行,就得提成一百二十分的心了!
她看向马车外,黑漆漆的远山,如怪兽的大口般,似要吞噬一切。
她的心情,异常沉重!
这次天灾,南方水灾,这里的旱灾,得死多少人啊!
众人走得差不多天完全黑下来了,江耀泽才大手一挥:“大家伙休息一下,吃些干粮,半个时辰之后再出发,大家闭着眼睛眯一会儿,呆会儿拿着火把照明继续赶路!”
没有人有疑义,都默默地坐下休息,连小孩子都感觉到气氛不对,都不敢嬉笑打闹了,跟前一日完全不同。
江瑜紧抿着唇畔,想了想,走到了马车上,从空间拿出十几把军匕,假装从角落里拿出来的,趁着江耀泽和江耀清在说话,悄悄摸了过去。
“爷爷,大爷爷,这些匕首分下去吧,每家一把或两把,到时用来防身。”
江耀泽咋舌:“这些,你都是从哪拿来的?”
江瑜笑道:“以前卖野菜时,有一个大户人家说这些匕首见过血,不太吉利,便要丢掉,我想着防身用正好,便偷偷藏了起来。大爷爷,这些看起来挺新的,不像是见过血的啊!”
看她笑得一派天真,江耀泽很想敲她的脑袋,这些东西是随便能拿的?也不怕让人发现了出大事!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有匕首防身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瑜儿估计也是这样认为,才会在此时拿出来的吧,江耀泽思绪复杂,知道不是怪侄女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江耀清一眼。
江耀清摸了摸鼻子,他还真的不知道有这一茬,即便是知道了也只会拍手叫好吧!
他这大哥有时就有些迂腐,别的还成。
江耀泽沉默,过了半晌慢慢站了起来,说道:“这是我买了防身用的,就是怕路上遇到危险。这次分发下去,每家最多两把,等到了目的地必须还给我,不能私藏!三弟,你意下如何?”
江耀清赶紧点头支持:“都听大哥的!”
江耀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以后少让瑜儿操心!你这个当爷爷的凡事都要为他们着想,而不是让他们为你多虑!”
在他的意识中,一定是三弟不靠谱,才会让江瑜生出凡事靠自己的性子!
恩!
一定是这样!
所以,一切都是三弟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