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湾,魔都数一数二的别墅区。
此刻,某一栋别墅前,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猫着腰在接头。
苏迟溪吃力地护着背包,不解道:“我说,你让我拿这么多红酒干什么?”
人还在绳子上挂着,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魏炘催命似的不停发消息让她回家拿红酒。
身为热爱生活的无业游民,苏迟溪在浅水湾也有别墅,还有一间专门存放红酒的房间。
喝不喝不重要,在狐朋狗友面前耍帅的时候不能没有。
“要你管!”魏炘眼神飘忽,打开背包检查,“怎么就四瓶??”
苏迟溪很想翻白眼,“你能不能有点同理心?我一路背过来不累的吗?!”
魏炘:“你为什么不开车?”
苏迟溪气得磨牙,“不是你说意意七月那部剧会员收官在直播,让我蹑、手、蹑、脚!”
魏炘边开门边说:“她在三楼书房,车库的声音听不见的。我是让你们布置的时候动作轻一点。”
苏迟溪把红酒和一排牛奶放在一起,左看看右看看,找不到人。
“阿文呢?”
“她在厕所和季乐视频,”魏炘伸手左右平移了段距离,“呃,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厕所…”
苏迟溪:“……”
“诶诶,你把红酒抱房间里干嘛?”
进了门,两个人交谈的声音更低了,活像一对小偷。
“要你管!”魏炘耳根发热,关上门不让好友看。
被拒之门外的苏迟溪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她是不是在骗我的酒?!
谢思文举着手机、捧着爱人的头走出厕所,像个导游一样介绍来宾。
“迟溪来了,看来魏老师已经拿到今晚的秘密武器。”
苏迟溪和视频里的季乐大眼瞪大眼,谁也听不见。
“不好意思,忘记给你耳机了。”谢思文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让出一只蓝牙耳机。
很好,现在有声儿了。
三个人的聊天,注定有一只单身狗受伤。
苏迟溪气得差点把耳机吃掉,她本来想借着许闻意生日的机会叫萧娅一起吃饭。
可萧娅最近灵感爆发,正在闭关搞创作,她身为员工还是要浅浅维护一下工作室的整体利益。
磨后槽牙的时候,陶子到了。
托老板娘生日的福,陶子终于从一对一封闭式学海内逃出来。
同样的,陶子也接到“蹑手蹑脚”的最高指示。
门铃不能按,更不可能大声喊人开门。
陶子灵机一动,贴在窗户上注视屋内的人。
受害人苏迟溪捂着胸口,冷汗直冒,“你在门口装神弄鬼干什么?!”
陶子边换鞋边说:“用意念呼唤你们,教练说意念可以帮助人类征服天空。”
手机里的季乐见到陶子很开心,“嘿!姐妹,上次那本一觉醒来全球医学水平倒退一百倍的文还有吗?我的导师很喜欢看!”
陶子没有耳机,只看到老板的表姐对着她手舞足蹈,跟吃了菌子似的。
她直接锁凶,看向谢思文,语气带着浓浓的震撼。
“你走之前把她嗓子做成这样了?!”
这都多久了还没好,恐怖如斯!
谢思文后知后觉拔走苏迟溪耳朵里的耳机给陶子戴上。
陶子眼前一亮,幸福地打开备忘录,“还有还有,我都给你留着呢!我最近还发现一本医学生猝死后穿越到同名医修身上以武证道大庇天下同仁的热血仙侠,可惜还在连载,作者月更两千。”
苏迟溪:“……”
世界只安静了一秒,依旧吵闹。
她将手搭在陶子肩上,“…有没有渣女伪装恋爱脑后爱上直女的书?”
陶子眨眨眼,说:“有。”
在卧室里鼓捣完的魏炘开门一看,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和一部手机相谈甚欢,其中一个不停拔另外两个人的耳朵。
看清其中一个是陶子后,魏炘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此时的魏炘还不知道,在不久的未来,她会无比感谢热爱文学、博览群书的陶子。
“你们干嘛呢?”
陶子一听见老板的声音,立刻中止充满文学气息的话题。
“我们在讨论要不要让厨师加个汤。”
……
……
“你就给我们喝这个?!”
一个多小时后,苏迟溪嫌弃地用两根指头拎起眼前的忘崽牛奶。
她的酒呢???
“陶子明天还要去学开飞机,不能喝酒。”魏炘一本正经地拿助理当挡箭牌。
“意意可是寿星,她也不能喝酒?”
许闻意挑了挑眉,笑道:“我要帮魏老师洗澡,也不能喝。”
苏迟溪:“?她脸已经不肿了。”
直播结束,大家和季乐视频聊天不用戴耳机。
谢思文早早将音量调到最大,助力女友大胆开麦。
“她晚上还要睡魏火斤,你个单身狗。”
陶子偷偷竖起耳朵,恨不得当场写一万字同人文。
苏迟溪还想说点什么,谢思文轻轻踢了她一下,示意她别提酒。
苏迟溪:“???”
一顿饭,五个吃一个看,把季乐馋成大哭猫。
吃完饭,大伙玩了几盘狼人杀,季乐凭借优势成为铁打的上帝。
玩累了,魏炘又拉着大家泡脚,让苏迟溪和谢思文大开眼界。
别墅里客房多,浴室也多,洗澡不用排队,但魏炘坚持让许闻意先洗。
等她洗完,谢思文又鬼鬼祟祟拉着她去客厅聊天,一直聊到十一点五十多。
最后几分钟,许闻意打着哈欠回房。
一开门,满室酒香扑鼻而来。
昏暗的小夜灯下,魏炘正仰着头往自己肚子上倒红酒,听见脚步声像受惊的兔子,打了个冷颤。
她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羞涩地把红酒瓶递给许闻意。
“那个…季小乐说这么弄好喝…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让我把酒倒哪里……”
和垫枕头一样那次一样,魏炘一个人试半天,怎么都不对。
许闻意右手攥着酒瓶,声音沙哑,“躺好。”
魏炘立马躺平,拿出备用枕头垫好。
高低落差出现,汇聚在腹部的红酒如烟花般四散落下。
许闻意咽了咽口水,俯身拦住滚落的水珠。
“好喝,”许闻意伸手牵住一只小兔子,“我想请它们也喝点,可以吗?”
魏炘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羞红了脸,闭着眼睛不敢看她。
“许闻意,生日快乐!”
零点的钟声敲响,与爱人的祝福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