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妮眼里闪烁着阴毒的光芒,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念:“你在哪?你在做什么?我需要你,你来救救我。都是魔鬼,只有你的出现才能解救我。”
英粟儿的身子猛地僵住,仿佛大雪天被浇筑了冰水,整个人凝成的冰块,下一秒就会失去生命迹象。
“你们……”英粟儿彻底懵了,她一时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颤抖着手指着她们,惶惑而羞愤的目光扫视着两人,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徐妮突然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本卷起来的本子,狠狠地朝英粟儿的脸上甩过去:“臭不要脸的,给你,你的情书。”
英粟儿猝不及防间被一本本子砸在了脸上,下意识地低头去看那掉在地上的本子,发现居然是自己的草稿本!
一切都明白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蹲下去捡起那本子。
然而,瞿阳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就在她弯腰去捡本子的一刹那,瞿阳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抬脚狠狠踩在女孩的手背上。
瞿阳咬牙切齿用脚尖碾着英粟儿的手,还好地面的残叶很厚,如果是坚硬的地面,女孩的手就会如同一只虫子被碾烂。
英粟儿忍着疼痛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瞿阳一松脚,女孩猝不及防,一下失去对抗的拉力,惯性使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徐妮赶过来,俯身捡起本子,刚刚站起身来,瞿阳便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本子夺了过去,并说:“留着,这就是证据。”
英粟儿迅速爬起身来,气急败坏地扑上去想要夺回本子。
于是,一场激烈的混战开始了。三个女生紧紧纠缠在一起扭作一团,互相撕扯、叫骂。
头顶上方枝叶相互交织,遮天蔽日,树林里光线渐渐昏暗。地上堆积着厚厚的落叶,随着三个女孩的摔打,落叶被她们的脚步带起,又被踩碾,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瞿阳紧紧捏着本子,高举着手不断躲避英粟儿的抢夺。而英粟儿则玩命地追抢,试图夺回本子。
徐妮见状,从后面紧紧抓住英粟儿的头发向后拉扯。
英粟儿不甘示弱,屈膝后勾腿,狠狠地踢向身后的人。徐妮吃痛松手,蹲下抱住膝盖。
紧接着,英粟儿使出了她从铁三莽那学到的绝技——凌空跃起,飞扑出去,身体和环抱的双肘猛地撞向瞿阳,这招还真灵,瞿阳撞的重重跌在地上。
由于用力过猛,英粟儿自己也失去平衡,随着那女生摔倒在地,她也扑在了瞿阳身上并很快滚开。
瞿阳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跌个四仰八叉,在地上又被英粟儿身体狠狠砸在肚子上,头和脚两头往上一翘。
女生疼得呲牙咧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压出来了。
与此同时,她手一松,本子也飞了出去。
英粟儿迅速从瞿阳身上一骨碌滚开并翻爬起来,快速奔向本子掉落的地方,捡起了它。
瞿阳捂着肚子,侧身艰难地爬起来。
两个女生被英粟儿一系列动作惊呆了。没想到她还挺能打。
如果说那次在教室英粟儿用黑板擦扣在瞿阳脸上是一种无意识的本能举动,那么上次在这里被瞿阳又扇耳光又踢肚子,她根本无还手之力。
而这次,英粟儿被逼急拼死还击,出手不同凡响,毕竟练过几年体操,就算年龄,体格都不是两个女生对手,但因为敏捷,倒占了上风。
英粟儿定定地站着,眼神像狼一样凶狠,警惕地盯着那两个女生。
她紧紧攥着本子,徐妮和瞿阳分别从两个不同方向朝她逼近。
瞿阳突然就冲上来,抡起手臂狠狠甩了英粟儿一个响亮的耳光:
“婊砸,贱人,为什么勾引冬旭?为什么早自习让冬旭逃课和你约会?为什么害冬旭?”
这一连串逼问把英粟儿整懵了?她一时大脑反应不过来,呆掉了。
徐妮趁势也冲上来,从后面双手抓住英粟儿的头发疯狂地摇晃和撕扯:“害人精,打死她,不要脸的害人精。”
英粟儿抿紧嘴唇,拼命地护住本子,她被徐妮撕扯得东倒西歪,只能蹲下,将本子夹在肚子和大腿中间。她用手肘抵着膝盖,弯曲着身体,埋下头,双手紧紧抱住头部。
两个女生雨点般的拳脚落在她的头上、肩膀上、手臂上、背上、屁股上和腿上。
“妖精,狐狸精!我要划破你的脸!”徐妮感到不够解气,恶狠狠喊叫。
英粟儿一听要花了她的脸,吓坏了,她奋力摆脱两人的纠缠,起身就跑。
她被打得晕头转向,无法分辨方向。当她跑到那座年久失修的破旧师范教学大楼前时,她感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她瞥见徐妮手中多了一块锋利的石片。
她突然想起:曾经有一片飞来的石片击中她的脚踝,鲜血喷涌而出,鲜红而浓稠的血液不断流淌。它浸入泥土,与尘土凝结在一起,形成了一大滩黑红色的血块......
恐惧让英粟儿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慌乱地四处乱窜。她竟然冲进大楼,只要能逃离。
两个女生却紧跟其后,继续穷追猛打。
英粟儿踏入那幢陈年失修的老房子,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夹杂着潮湿的霉味和腐叶腥臭。楼梯,地面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蛛网上还挂着的死去的飞虫。
每跑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烟尘。空空的楼道里回荡着女生们咚咚的脚步声,细碎的喘息声和恶毒的咒骂声。
整栋老楼只有三层,英粟儿跑到顶楼才意识到自己失策了,老房子建造和新教学楼不一样,它只是中间有一个楼梯口。
转头回望,楼梯下,两个女生已冲上来。
女孩呆立片刻,往走廊深处退去,一直推到尽头,无路可走。
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扼住了她的心。
她靠在走道的围栏墙角,墙壁早已斑驳不堪,岁月的侵蚀,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板,生锈的钢筋和发黑的砖石。
角落里堆积着腐朽的朽木和破碎的瓦片,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残骸。
一排教室,窗户上的玻璃大多已经破碎,锋利的玻璃碎片在微光中闪烁着寒芒,像是无数刀尖。
有几道门半掩着,随着风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阴森恐怖。
两个女生已来到走廊上,徐妮手里还紧紧握着石片,她们盯着被逼到角落无路可走的女孩,一步步逼近……